我在這個地方安穩的度過了三個月,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開始以豬的生活為目標生活著,就在我即將要被憋瘋了的時候我那偉大的爹終于想起了我的存在,在某一日早晨派人來招我回府。
于是青荇和青淮笑眯眯的看著我,頓時我心里開始發毛。「小姐,讓奴婢們來伺候您梳洗吧。」說著便把我按到了一面銅鏡前,說實話鏡子里的女人究竟是哪般模樣我到現在都看不真切,但應該不至于丑的見不得人吧。
半個時辰過去,在我已經要昏昏欲睡的時候青淮終于退到一邊,我睜開眼楮先是打量了一下她們極具耐心往我身上一件一件套的衣服,白色的外衫上盤亙著繁瑣的花紋煞是漂亮,但是當我掀開外衣袖數到第三件的時候我瞬間清醒了。
「青荇,冬天已經來了麼?」我按捺住內心的洶涌澎湃回頭瞧著她們,青荇和青淮互相看了看對方顯得有些疑惑,最後有些遲疑的張口︰「回小姐,如今是六月末,夏季還未過呢。」
「這不是過冬的衣服麼。」我揚起衣袖站了起來,忽然覺得頭上偏重一個趔趄差些沒有站穩。果真處處都是潛伏的危機啊!我在心里默默的感嘆著。青荇忙上前扶住我,有些埋怨的看著我說「小姐,您小心些,這衣服已經算是少的了,小姐大婚的服裝總共有八件呢!」我頓時直覺背後一陣冷汗,不!是熱汗!我已經無心再計較頭上的那些東西有幾斤幾兩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入鄉隨俗,既來之則安之吧。
我不曉得我這個爹在沉寂了這麼久之後招我回去做什麼,內心難免有些擔心甚至恐懼。我畢竟不曉得宰相府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也無從得知那里有沒有恨我恨得咬牙切齒的人。究竟青荇和青淮太小且太單純,因此也無法去旁敲側擊。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這里不會像小說里寫的那樣,有那麼多的勾心斗角。
馬車沿著官道緩緩前行了將近一個時辰,青淮坐在一旁輕輕的搖著扇子,時不時的打著呵欠,晌午已過,總是有些乏的,我便止住了青淮手中的紙扇讓她去休息。自己也不免覺得有些睡意不自覺的闔上了眼楮。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黑了,忽然想起來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我在和父親告別,父親卻只是對著我微笑,我始終想不起飛機最後是怎樣失事的,只是我一醒來潛意識里就這麼認為。想多了頭就很重,心里不免有些壓抑伸手掀起了馬車上的簾幔想透透氣,機靈的小廝立刻察覺到了,回過頭一臉憨笑的瞧著我,「主子再等等,一柱香的時間就到宰相府了。」我只是沖他笑了著便轉過頭看著一旁的風景。六月的天氣即使是傍晚也是黏膩燥熱的,時不時吹過的風里夾雜的厚重的熱氣反而覺得更熱。索性便放下了簾幔繼續在馬車中閉目養神。
該來的總會來,躲避不了就大膽去面對吧。我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