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女人,表情明顯是一滯,只是那一抹意外,卻表現的不是那麼明顯。舒愨鵡
夢晚也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她對于黎絳琳,不想評價太多,因為她的確是不了解這個女人,只是她這會兒卻是可以肯定,她會這麼突然出現在陸氏,大概也是收到了什麼風聲,知道自己在陸錦承這邊。
女人有時候,在某些方面的第六感,是出奇的準,這並不完全是因為男人而言,而是光是用女人的眼神去看另一個女人,就會看出太多的東西。
…………
這個黎絳琳,她對陸錦承怎麼樣,瞎子都看得出來,所以她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壓抑著幾分敵意,夢晚也是分的一清二楚鈸。
她倒是覺得,黎絳琳真多心了,她對陸錦承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哪怕她生了他的兒子,那也僅僅是因為,那個孩子,是她的。
她非得要離婚,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小煜學習和成長的問題,但是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一直拖下去,小煜的存在,她能夠隱瞞個5年,10年,但是能夠隱瞞一輩子麼?就在她一直都掛著「陸太太」的頭餃,這個驚天秘密,總有一天會被暴露。
她不想勉強任何人,因為孩子而去勉強組建一個家庭,這樣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她雖然不是愛情大過天的女人,但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她已經嘗試了6年之久,並不想真的毀了自己一輩子銀。
「……衡小姐,真巧,沒想到你在這里,不好意思,打擾你和錦承了麼?」
兩人見擦而過的時候,黎絳琳突然開口,溫婉的女聲,十分的體貼人,怕是任何一個人听了,都會覺得,她是一個真正的豪門千金,張嘴閉嘴,都十分懂得拿捏分寸,不過她話里行間,雖是帶著幾分謙讓,那語氣,倒絲毫沒有覺得,夢晚現在才是陸太太的意思。
夢晚倒也不在意,伸手隨意地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沖著黎絳琳笑的落落大方——
「真的巧麼?我看未必,不過黎小姐你倒是沒有打擾到我,相反,你來的正是時候。」
黎絳琳臉色猛得一變。
她之前並沒有接觸過夢晚,也不知道夢晚的個性,但是在她的認知中——「衡夢晚」這個女人,應該是沒有多少能耐的。
就算6年前,她嫁進了陸家,那也不過就是因為有蔣家給她在背後撐腰,再不然當然也是有陸錦承的女乃女乃一份力,可是她要是真有什麼本事,整整6年了,為什麼錦承看她一眼都嫌多?
所以在黎絳琳的思維中,夢晚怕是和一個「陶瓷女圭女圭」沒兩樣,本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小三兒的女兒,又能掀起多少的「風浪」?
只是沒有想到,這會兒看著夢晚笑的溫和,說出口的話,卻是透著鋒銳,讓黎絳琳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當著陸錦承的面,她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加上夢晚也不想和她廢什麼話,說完,就直接越過了她,走向電梯。
…………
「絳琳,你怎麼突然來了?」
陸錦承修長的手指拂過自己的咖啡杯杯壁,發現咖啡都已經涼掉了,有些索然無味,他按下了內線,讓秘書又給他沖了一杯進來,又抬頭看著黎絳琳,「你想和點什麼?」
「不用了。」
黎絳琳搖了搖頭,剛剛在夢晚那邊受的氣,還在自己的胸腔里激蕩,偏偏對著陸錦承的時候,又不能發泄,她抿了抿唇,才開口,語氣不免有些嬌.嗔,「……你之前明明說了,過來我家吃飯的,可是一眨眼都2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還要讓我親自來請你。」
陸錦承蹙眉,像是才想起來似的,「抱歉,我這幾天比較忙。」
「忙什麼?」
「絳琳。」
黎絳琳那帶著情緒的3個字,顯然是讓陸錦承有些不悅,兩人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很是微妙,黎絳琳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從小作為一個真正的豪門千金,十分懂得拿捏分寸,知道進退。
她喜歡陸錦承,幾乎周圍的人都知道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陸錦承對她呢?
若即若離,不說挑明,也不刻意回避什麼,
對外介紹的時候,卻總是以發小的妹妹的身份,只是像他這樣精明的男人,別人都看得出來的問題,他怎麼可能絲毫不知?
黎絳琳是在等,她了解陸錦承的為人,所以這些年,她在他的身邊,不動聲色,溫柔可人的模樣,自然也是「投其所好」,剛剛她下意識地問出口的3個字,似乎是有些越軌,陸錦承的不高興,也都寫在了那張精致的五官上,她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抱歉,錦承,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因為你的妻子回來了,所以覺得……需要避嫌,我……」
「沒有這回事。」
陸錦承沉沉出聲,打斷了黎絳琳的話。他深邃的眸子,平靜地看了一眼黎絳琳,見她臉色有些異樣,原本冷冽的嗓音,下意識地也放柔了一些,「你別多想,我只是忙。我剛從美國回來,手頭還有幾個項目要跟進,這樣吧,我看看晚上還有沒有事,你先回去,我晚點給你電.話,嗯?」
他都這麼說了,黎絳琳哪里還能再多說什麼,她很識趣地「嗯」了一聲,「——我哥今天也在家。」
「好,我和明朗聯系。」
黎絳琳張了張嘴,其實她想表達的意思,也不是這麼回事,她倒是寧可他和自己聯系,但是這麼多年了,她在他的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現在也不能因為一個衡夢晚的出現,就讓自己亂了陣腳,再說了,他們不是在鬧離婚麼?
她讓自己淡定下來,又是柔柔一笑,這才對陸錦承說︰「錦承,那我就先回去,你晚上電.話我。」
等黎絳琳一走,陸錦承就撥了首秘的座機,「衡夢晚呢?」
陳佳影一愣,「……陸太太早就走了啊。」
片刻之後,她又恍然大悟的長長「哦」了一聲,「不好意思,陸總,我不知道你不打算讓陸太太走的,我下回一定會留住她的,不過陸總,您這樣和陸太太傲嬌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然明天我親自去找一趟陸太太,就和她說明白了,其實陸總您一點都不想和她離婚。」
陸錦承冷哼一聲,「陳秘書,我看你真應該改行,不是做秘書,去做讀心專家,沒準還能拿個專利。」
陳佳影,「…………」
「還有,你之前好像告訴我說,秦越尾隨著衡夢晚去了美國,可是具體,似乎不是那麼回事,陳秘書,你什麼時候學會忽悠你的老板了?」
陳佳影,「…………」
「年底的獎金還想要麼?」
「——陸總,別那麼殘忍,我這不是幫您出謀劃策,在您的主動推您一把麼?況且我這也是有功勞的啊,您去了美國,在美國機場和陸太太秀恩愛之後,我們新上市的那個項目,可是非常的成功,這也算是功能抵過吧?」
陸錦承捏著話筒的長指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透過電波的男聲,卻依舊是冷硬,「那不過就是歪打正著,以後再敢擅自揣摩老板的心思,獎金全扣。」
陳佳影听著話筒這里傳來的嘟嘟聲,真是欲哭無淚。
她坐在辦公室里,一個勁月復誹著陸錦承——你自己分明就是不想離婚,還怕被人說麼?被人說中了就惱羞成怒。
這種傲嬌又悶.sao的男人……真是讓人頭疼啊。
…………
★水女敕芽-★
夢晚和秦越約好了,晚上在b市的一個高檔會所踫個面。
不過離開陸氏之後,她先回了一趟家,蔣博橋已經恭候多時,夢晚一回家,就被衡璞玉推著上了二樓的書房,讓她進去之前,衡璞玉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和你父親談談。
蔣博橋的脾氣倒是真的不小,大概也是被這份莫名其妙的報道給氣著了,夢晚剛推門進去,他揚手就將報紙摔在了書桌上,指著就質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先前不是說了麼?要離婚,怎麼一轉身就秀恩愛?晚晚,你雖然還年輕,但是也不能把婚姻弄得這麼兒戲,這麼分分合合的,你是準備讓整個b市的人看我們蔣家的笑話?」
夢晚也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
想好了一個下下策,而蔣博橋這里,是第一關。
她垂下眼簾,平靜地說︰「爸爸,這是一個意外,當時在美國的機場,突然就有不少的記者。」
「這個不是借口。」
蔣博橋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兒,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這事情現在這樣了,你就別再和我提什麼離婚的事了,我看這個情況,錦承也沒有真的想和你離婚,說實話,爸爸也不贊同你們離婚,你們能不離婚,那就是最好的。」
夢晚紅唇微微一抿,一言不發。
蔣博橋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被自己說動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存僥幸地認為,這個女兒突然回來就折騰著要離婚的事情,反倒是抓住了陸錦承的心思。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他也年輕過,對于陸錦承那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夢晚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倒是真的運用的不錯。
所以兩人在這麼短短幾日的相處之中,或者是真的有了那麼點男女之情,這對于他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這麼一想,蔣博橋的語氣更是輕松了幾分,他站起身來,添油加醋,「晚晚,別說爸爸沒有提醒你,這陸錦承,雖然和你是商業聯姻,但是就算有些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也不能說沒有白頭偕老的,況且,你看看陸錦承的人品,這樣年輕有為,樣貌出眾,能力卓凡的男人,在b市,根本就找不到第二個,我看他對你,也不是真的毫無感覺的,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也別再提什麼離婚不離婚的,我知道你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不然我和錦承說一聲,讓你進了他的公司,好好跟著他學習學習,日久生情,到時候你們小年輕人,就會如膠似漆了。你學校那邊,我和你教授打個招呼,畢業的時候,你再過去一趟,把畢業證一拿,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你看——」
「爸爸。」
夢晚突然出聲,打斷了蔣博橋那「美好」的憧憬,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將情緒沉澱的很好,慢慢地開口,說︰「我和陸錦承不可能有您想的那麼好,我們一定會離婚。」
「…………」
蔣博橋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灌下來,他臉色難看,「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這又是什麼意思?」
「爸,這事情和我真的沒有多少關系,我不知道陸錦承為什麼會突然對記者說那些話,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報道,我會自己找人解決的,明天肯定不會再有這樣的烏龍新聞。」
蔣博橋點點頭,怒氣騰騰,「好,那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非得離婚?今天你別再拿什麼話來搪塞我了,你不給我一個理由,這婚我不同意你離。」
「我懷孕了。」
「…………」
蔣博橋愣住,好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他怔怔地看著丟下一枚炸彈之後,還一臉平靜的女兒,唇動了好一會兒,始終都吐出不一句完整的話來,「……什麼、你剛剛……什麼意思?」
這就是夢晚做的最壞的打算。
離婚這條路,她沒有想到會走的如此艱辛,可是現在,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連自己父親這邊都搞不定的話,陸家那邊更是不用說了,她已經很認真的分析過了,目前的情況,要走捷徑,那麼就只能選擇撒這個彌天大謊。
她忍下了嘆息的欲.望,想著自己也不是沒有撒謊過,小煜不就是一個彌天大謊麼?都是孩子,也不在乎多一個了,總之現在她只有一個目的——離婚。
3天之內,她必須要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帶著小煜回美國。
她想著,以後她就不回b市了,或者等過多幾年之後,小煜長大成人了,到時候又會是個什麼情況,誰知道?
總之現在,她要先解決燃眉之急。
「——爸爸,我說我懷孕了,這個孩子不是陸錦承的,現在在我肚子里,已經有2個月了,所以我才會這麼絞盡腦汁,非得離婚。您覺得,比起離婚帶給蔣氏的損失,和將來一不小心被人爆出,我婚.內.出.軌,而帶給蔣氏的沖擊力,哪個更輕一點?」
蔣博橋繞過書桌就飛快上前,站在夢晚面前,舉起手來,就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扇下去——
夢晚身型一個踉蹌,差
點摔倒,她一手扶著一旁的沙發,一手捂著自己被挨打的臉,心里真是萬分委屈,卻也不得不忍著。
沒有辦法,知道這是一個下下策,但是不這麼說,恐怕父親這里,是真的過不去這一關。
「你——」
蔣博橋自己倒也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怒極了,才會動手打人,其實他對夢晚,一直都挺好的,大概是因為「私生女」的關系,再加上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是個智障,所以他幾乎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夢晚的身上。
可是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是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這會兒雖是意外自己動手打了她,卻也並不後悔。
他說話的語氣,因為動了怒,而有些顫抖,「對,沒有錯,我就是從小疏于對你的教育,這的確是我的錯,讓你在外面流落了那麼多年,但是我一直都以為,你媽把你教育的非常好,讓你明白什麼是是非黑白,什麼事應該做,什麼事不應該做。你現在竟然給我搞出這樣的ど蛾子來?!晚晚,你真是讓我太失望!」
書房的門砰一聲,衡璞玉一直都等在外面,這會兒听到里面不小的動靜,她什麼都顧不上來,推門就沖了進來,一見到自己的女兒捂著臉頰,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在蔣博橋面前,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這會兒卻是急上了火,護著夢晚就沖著蔣博橋低吼,「你干什麼?你打我女兒做什麼?」
夢晚連忙扯住了母親,低聲說︰「……媽,我沒事兒,是我做錯事了,您別怪爸了。」
蔣博橋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面前的兩母女,手指都在顫抖,「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衡璞玉,你來質問我為什麼打女兒之前,你先問問你的好女兒,她都干了什麼不要臉的事!還有,這也是我的女兒,你別以為我動手打她就不心疼了!」
誰知道,蔣博橋這話一甩出來,衡璞玉整個人竟然晃了晃。
那一瞬間,誰都沒有發現,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驚恐,只是速度太快,讓人根本就撲捉不到任何的痕跡。
場面有些混亂,蔣博橋氣呼呼丟下話就走了,夢晚自己心虛,挨了一個耳光,倒是挺疼的,不過她心里是真的一點都不記恨誰,這種情況,也是自己能夠預料到的。現在,相反她還松了一口氣。
至少事情是解決了一半,父親這里,是不可能再阻止自己了,她了解蔣博橋的為人,剛剛她這一招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接下去,她只要搞定陸家那邊的人,就可以了。
「……晚晚,給媽媽看看,疼不疼?」
衡璞玉不知道什麼情況,自己的寶貝女兒挨了打,她心疼的很,拉開了夢晚的手,一看,臉上都紅了一大塊,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是不是很疼?明天都該腫了,我給你去找冰——」
「媽,我真沒事兒,您別怪爸爸了,是我自己做錯了事。」夢晚趕緊拉住母親,想著,這事情現在也要連帶著母親一起欺瞞了,她心中多少還是有著罪惡感的,但是為了兒子,她也只能暫時選擇做個不孝女。
「你做錯什麼事了?你爸他都不應該打你。」
「……媽,沒準您听了之後,也要打我。」
「…………」
「我和我爸說,我懷孕了,孩子不是陸錦承的。」
衡璞玉聞言,果然面色大變,「……你、你說什麼?你、你懷孕了?晚晚你……」
「媽,您別動怒,您這兩年身體也不是特別好,這事情的確是我做的太不妥當,但是我已經有了,2個月了,孩子不是陸錦承的,所以我必須要和他離婚。您別擔心好麼?」
夢晚看著母親那一臉蒼白的樣子,只能勉為其難的不斷安慰她,「其實真沒什麼大事,我馬上就會和陸錦承離婚,過後我會和秦越登記結婚,到時候我們會回去美國,所以不會給蔣家丟臉。媽,陸錦承他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現在我找到了幸福,我想和我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您就成全我吧。」
衡璞玉听著女兒口口聲聲談著一輩子的幸福,再牽扯著一個所謂的「小生命」,她到底是個女人,還是個母親,哪里還能再說什麼?
她既然都已經有了,而且那個秦越……雖然是個私生子,但是秦家也不算是什麼小門小
戶的,反正他們也要去美國……她似乎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難不成也扇女兒一個耳光麼?
她可舍不得。
…………
◆◆◆
夢晚親自開的車,去了蕭顏夏那邊一趟,因為已經很晚了,時差還沒有倒過來的衡言煜小朋友這會兒剛剛才睡下,夢晚也不忍心叫醒他,看了他一眼,幫他蓋了蓋被子,就準備離開。
蕭顏夏穿著一套卡通睡衣,一手扶著防盜門,看著正在玄關處換鞋的好友,搖了搖頭,「……我說你也挺能耐,懷孕都能瞎掰,不過你說這話要是讓秦越那假洋鬼子知道,他不得樂死?」
「所以你的嘴巴,封好一點,別亂說,我這不過就是搪塞我父母的。已經挺對不起秦越,我不想再給他什麼假希望。」
夢晚換好鞋子,直起身來,伸手就從玄關處的櫃台上拿過自己的車鑰匙,一本正經地對蕭顏夏說︰「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我不這麼說,這事情在我父母那邊就過不去這一關,尤其是我父親,現在好了,挨了個耳光,但是至少事情是解決了一半,我覺得挺值得。」
「晚晚,何必讓自己這麼辛苦?其實小煜他……」
「打住,你要是想勸我告訴陸錦承什麼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我不可能那麼做,再辛苦,我一個人都撐得下去。」
「陸錦承也不應該是蠻不講理的人,萬一他願意和你在一起撫養小煜……」
夢晚冷笑一聲,雙手抱胸,打斷蕭顏夏的話,「你想得還真是天真。你以為這5年來,我偷偷模模的養著一個兒子,我會沒有想過任何的可能性麼?陸家就是陸錦承是一脈單傳的,上面的老太太想抱曾孫都想瘋了吧,要是讓他們陸家的人知道,我衡夢晚竟然偷偷模模養了一個陸家的孩子,你以為我還能有機會再見小煜麼?況且陸家在b市的影響力這麼大,我也實在不想讓秦越太過為難,當然最重要的是,陸錦承一定不會讓我和小煜在一起的。」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陸錦承,就恨得牙癢癢,尤其是想著,他一邊有擁右抱的,一邊卻偏偏拖延著不肯和自己離婚,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算了,我不說了,我先走了,我和秦越約好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和他說,顏顏,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小煜。」
「知道啦,你路上開車小心。」
…………
夢晚來到和秦越約好的地方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10點,這里是b市的高級會所,只能是vip會員才能進來,秦越和夢晚都算是比較特殊,一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雖然常年不在b市,但是經營這種會所的人,自然是將b市的上流面孔模得一清二楚。
秦越已經等了好半天了,夢晚進了包廂,就見到大少爺,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紅酒杯,悠閑地品嘗著紅色液體,一臉享受的樣子。
她將手袋丟在了秦越的面前,一坐下,就開門見山說︰「報道的事情,你得幫我處理一下。」
「沒問題,我已經搞定了」
秦越打了個響指,一臉得瑟,「寶貝兒,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事情,所以我早早讓人去辦了,我這麼懂你心,有獎勵麼?」
「今天晚上我請客。」
「這算什麼獎勵?我想讓你晚上陪我……」
「秦越,你發春的話,我幫多找幾個極品美女。」
「…………」
秦越一臉受打擊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就俯身上前,雙手撐在了夢晚身體兩側,那張英氣逼人的俊容就在自己的面前,說實話,還真是容易讓人心動,只是夢晚對他,就是動不起來。
她也搞不明白為什麼,秦越真的不錯,對自己也很好,對小煜更好,但是沒有感覺,她勉強不了自己。
「寶貝兒,你說我哪里不好?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我?你說,我改,改到讓你滿意為止。」
夢晚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雙手撐在了他的胸前,張嘴就說——
「我就不喜歡你喜歡我,你改了吧。」
秦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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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真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想他哪里不夠好?比不上那個陸錦承?no,綽綽有余好麼?不夠帥還是不夠溫柔?或者是對她不夠好?
只要是這個女人開口,天上的月亮,他都願意坐火箭上去摘下來給她!
秦越真是越想越不公平,薄唇往她的面前一貼,夢晚手上的力道也隨之一緊,臉跟著往邊上撇了撇,「……秦越,你干什麼?」
「我要吻.你!」
秦越咬牙切齒的說︰「我發現我就是一直對你太保守了,沒準讓我一親,你就喜歡上我了,寶貝兒,讓我親一口——」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湊過去,夢晚自然知道,他多半是開玩笑的,其實兩人相識那麼多年,秦越于她而言,也可以說是一個藍顏,她知道自己挺貪心的,但是最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也總是他,久而久之,習慣成了自然。
兩人打打鬧鬧的次數,不在少數,身體偶爾也會有觸踫,但是點到為止,秦越不敢對她越軌,夢晚很放心,這會兒也是推攘著,臉上卻是洋著一絲笑意,輕聲呵斥的力道,帶著幾分專屬女人的柔軟。
「行了,別鬧了,趕緊松開。」
「寶貝兒,我就親一口,你就試試看吧,我的吻.技很好,別躲。」
「…………」
兩人正你來我往的,看似推攘的動作,卻又帶著幾分無與倫比的親昵,卻不想,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那緊閉的包廂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還伴隨著侍者畢恭畢敬的聲音。
「陸少,黎少,這邊請……」
「…………」
門口恭維的聲音陡然一頓,夢晚只覺得後腦嗡一聲,其實包廂不大,外面的人說的什麼話,她哪里會听不清楚?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可是顯然這個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倒是秦越,依舊是壓.在夢晚的身上,一抬頭,正好就看到了包廂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一個是陸錦承,他認識,另外一個,他不認識,也沒有興趣認識。
呵,真巧啊。
秦越非但不著急起來,還偏偏湊近夢晚有些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蛋兒,不輕不重地說︰「……真掃興,那個神經病怎麼來了?」
「…………」
他的聲音雖不大,但是足以讓陸錦承听的一清二楚。
男人原本就暗沉的精致五官,這會兒簡直是如同打了霜一般,頭頂那橙黃色的燈光,傾斜下來,打在他的身上,絲毫不能讓人覺得有幾分暖意,相反,更是冷冽。
周圍所有的溫度,都簌簌下降,黎明朗就站在他的邊上,這會兒倒是有些詫異,他和陸錦承認識太多年了,還真是從未見過他如此陰鷙的模樣,那渾身上下的戾氣,根本就掩蓋不住,再一看里面那兩個姿勢曖.昧的人,心頭微微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