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思君不見君’奴才這才是真真的‘為伊消得人憔悴’呢」我微微的歪著腦袋半撐著身子握上他撫在我耳後的手掌貼著我的臉頰輕輕的摩挲上揚起唇角輕笑出聲道︰「看貝勒爺今日打扮的這般俊俏可是從哪里赴宴回來了呀」
「果然是被圈的太久了看看說上兩句話竟也顛三倒四起來」有淡淡的酒氣氤氳著分散開來他淡然側目的瞥我一眼就勢撩袍在床側坐下手臂輕繞將我圈進懷中
掌心貼在我小月復上輕輕撫模直到觸到偶起的胎動他嘴角揚起一抹輕柔的淺笑壓低聲音解釋道︰「年羹堯府中今日舉宴請了我去看看酒宴上喝了幾杯杏子酒特意到你這醒酒來了」
「貝勒爺就姑且坐在床邊歇歇腳吧」我在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迎著他的目光側頭看他不以為然的輕聲笑著打趣他「听說年大人的妹妹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出落的很是幽妍清倩如今尚待嫁閨中貝勒爺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想到歷史上他對年氏異于常人的寵愛終究是忍不住心中一酸明知他們或許會因此結下淵源只是我卻不願干涉畢竟與我有什麼相干呢既然是于他有益的我也要一並促成才好也省的覺著自己時時愧欠于他
「哦兜兜擾擾說了這麼許多難道是有其他典故不成」他清俊的臉上浮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神情溫順的垂下眼瞼將我望著半晌眼中似乎有了然般的笑意在里面「還是說竟也學尋常婦人呷酸拈醋了若是這樣的倒真是讓人喜聞樂見了」
「哎呀呀貝勒爺真會為自己貼金自來是姻緣天注定豈是奴才一句話就能促成的」我嫣然嬌嗔著歪在他懷中只懶洋洋地朝他眯眼笑了笑壓下心中乍起的酸意佯裝毫不在意的笑道︰「貝勒爺若是新添美嬌娘在懷說不定心情更加順暢咱們下人日子也好過了出府更為便利不是」半含討好半帶敬畏我說的口氣綿軟已點破的如此透徹他若再不懂就有些故作愚鈍了
「看來還是在府內太閑了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他似是而非的對我端起訓斥般地口吻說卻毫無責備之意只是一雙明亮的眼眸卻執著而堅定的望著我有些許落寞與苦澀一閃而過「既然有這閑工夫怎麼不多學些女戒之類的也省的福晉派來的管事婆子不時在背後告你狀了」
他攀在我肩頭的指尖微微收緊看我依舊是點著頭笑的一臉歡暢終究是緩緩的垂下眼簾轉移了話題「算了你這性子若是能改的也就不是你了既然覺著這府中苦悶離京百里的懷柔縣有座丫髻山號為近畿福地山上的碧霞元君祠為京東著名道觀其內有專門供奉皇室的別院你明日帶上幾個奴才去那里小住幾日只當是做個消遣也算是好好安定安定心思別在府內閑出病來」
「貝勒爺對奴才真好一開口便先派了福利來奴才正好借此去求個姻緣簽」我听此心中歡喜非常對他也有些感激心緒一轉卻也不動聲色只拿著細長的指頭輕輕的撫模著他滑膩的下頜揚眸輕笑說出的話越發的意味深長起來「在這京城中哪里還有比血親姻親更好的收買人心的手段呢年家祖籍本在安徽如今舉府搬至京城看重的恐怕不單單是京城的繁華便利吧」
見他稍稍一怔看向我的眼神有了幾分冷凝我便收了嬉笑的姿態只是正色回望著他道︰「不論怎樣我能無端的講這些總不會是要害你才是」去了故作的尊卑稱呼我定定的看著他說的一片赤誠也不免帶上了幾分親昵
他只是愣了一瞬忽地輕笑出聲眼中卻盡是詢問垂眸將我看著似是想要望進我的心底去「我著實不願意听你說這些好好的一番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就完全的變了味」
「真情假意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奴才講的這句話才是真實的目的那年羹堯的正妻是輔國公府內的嫡室格格剛進京便能取了納蘭性德的女兒做妾可見他在京中的根基也是不容小覷若真是收至麾下倒也是極好的」
我偷瞄見他面色微冷方才清淡的臉上漸添陰郁卡在喉間未及吐出的叮嚀支支吾吾著盡數咽下終是撐不住笑了「貝勒爺既然是不喜歡姻緣簽哪里就值得動怒呢實在不行奴才出府去求個平安符只當是為貝勒爺祈福添壽了」
「這樣說才像話猴頭一樣的性子給人家學什麼賢惠端莊」他想必也察出了我話中的深意面色稍霽慢慢轉過眸子目色如水般澄澈將方才的話題撇去不理卻是低聲的向我囑咐道︰「觀中齋飯雖是新鮮只怕你也吃不慣去時多帶些人手再不行把府內的廚子也一並捎了去吧」
「哎呀不過是小住幾日帶了這麼些人去豈不是累贅了有了貝勒爺這句話奴才就是嚼蠟咽糠也覺著是美味的」有淡淡的薄荷清香摻雜著酒味柔柔的懸在鼻尖我笑吟吟的攀上他頎長的肩頭懶散的埋首在他的脖頸內深深的嗅了一口輕聲戲謔道︰「貝勒爺身上的薄荷香如今添上杏子酒的溫醇倒顯得越發的誘人了」
清秀眸底的隱隱淡然全然化成了水他笑意浮起似是想掩飾終是忍不住笑彎起了唇角雙手輕柔的托著我的腰間借此化解我由于身孕不斷下墜的力道微微側頰笑道︰「巧言令色的性子剛說了兩句這不就泄了底了」
「嘖嘖若是人人都是貝勒爺這般不識風情那閨房之樂還有什麼意思」我被他這般寵溺的望著忍不住扯唇笑了只覺方才的抑郁和酸澀一掃而盡心中升騰著難言的愉悅歡暢之意面上緩緩浮起的潮熱讓我隱隱覺著不妥與他脈脈相望的眼神也不免有了躲閃和羞澀
我心中警覺之下還未及反應他低沉暗啞的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已是垂眸俯首而下便順著我的側頰輕柔的向我唇邊吻去眼簾下微翹的睫毛輕輕一顫似是要擦上了我的鼻尖清冷的薄荷帶著溫醇的杏子香隨著他長舌抵齒深吻的遞進他氣息也漸漸的紊亂起來
無意瞄見他清俊的面上是從未有過的隱忍之色動情之後已全無昔日的方寸與冷清我吃驚之下沒了掙扎的心思心中不息的翻滾著甜蜜羞澀之意抵消了先前的所有猜疑和顧忌我一手輕柔的攀上他的脖頸緩緩兒拉低他的上身側著額頭亦是與他回吻
一整日都是閑適在府又因蕭繹看脈時下了雪青幔帳我穿著打扮的很是懶散只是隨意的束了慵妝髻在月白提竹葉紋的軟綢立領中衣外簡單的罩了一件天青色雞心領比甲卻不知他的手指何時探入了比甲之內雖是隔著軟綢中衣只是肌膚上撩起的那一處滾燙也隨著他的撫動凝滯在了指尖
我方才狀似撩撥的回應更是激勵了他他輕輕將我托起放于腿上長指輕滑著由我腰間順勢而上探過比甲寬闊的雞心領口便模索到了我中衣立領處的紐襻之上只是還未及擰開便被我緊張的提手扣住了指尖
他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然了片刻才俯在耳邊輕聲問我︰「事到如今你依舊是不願意與我有所親近麼」說話的聲音顯然帶上了晦澀
「只是方才肚子中的鬧騰的動靜有些大貝勒爺吃醉了酒想是把這層顧忌給忘了」我低垂著眉目故作羞澀的斜倚在他懷中吶吶著答得含糊
我此刻異常篤實自己也是對他生了真心只是水到渠成之際為何卻貿然有了抵觸之意卻全然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歷來不是如此瞻前顧後的性子如今卻始終只是與他曖昧不明不願有進一步的動作或許還是對他用情不夠的緣故吧
「是我不該急了性子你覺著怎樣若是身子不妥便喊了蕭繹過來看看」他幽深眸底的狐疑瞬時褪去蕩起了尷尬悻然之色也似是為方才一時的情動懊惱不已急急的在我微微隆起的小月復上輕撫了兩下訕訕的啞聲解釋道︰「看樣子以後還是要斷了飲酒才好」
「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美色當前哪里還記得灌了多少杯酒下肚」我不置可否的望著他隱隱帶了一抹淺淡打趣的笑意「奴才喊人來上些醒酒湯若是貝勒爺去了其他院中還是這般急躁只怕今晚可就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