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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醫生你為什麼不把那些尸鬼帶一只回來呢?那樣的話不是就可以讓村里人——」
紫發的少年情緒激動地說著。
「沒有用的,那些尸鬼已經被打死了,就算以此為證據桐敷家的人肯定也不會承認的。」
所以勝利前的忍耐——那殘酷而甘美的果實——是必須的。
一方是萬丈深淵,一方是淒涼焦土。
可是在那焦土之上,還能有星點的苗芽,緩慢而倔強地生長。
那便是尾崎敏夫為之奮斗的全部希望。
即使賠上一切也在所不惜。
一定要把尸鬼的鮮血染遍這村子!
「……可是…、他們除了吸血,和常人也沒什麼不同啊。」
少年終是提出了這個疑問。
並不帶著住持那樣的痛苦與絕望而看待人類,只是普通的出于對生命的同情——金發的溫柔少年這樣提出了疑問。
「是的。」出乎意料的,同伴很干脆地承認了這一點。
「但是他們會殺死你的父母,阿徹。」
平靜的,結城夏野對自己的好友說出了殘忍而真實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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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隨著那輕聲嘆息一般的邀請,銀發的少女冷漠地在主持對面坐下來。
年輕的旦那寺住持——室井靜信捧著母親泡好的茶,苦笑著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也許是想問問少女那先知一般的行為的原因,但又十分懷疑自己終將得到一個模糊而令人更糾結煩惱的答案,年輕的主持只是張了張口,並沒有問出來。
椎名看了他幾秒鐘,緩緩問道︰
「室井先生,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神嗎?」。
室井靜信眼瞳閃了閃,最終如同他一貫的說教風格,答道「信者心中自然有神,無信者,即無神。」
「那麼室井先生是相信呢,還是不相信?」
少女緊追不放。
而對面的消瘦的淺色瞳孔的俊俏住持,在沉默了許久後,復雜地看向少女。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椎名小姐。」
少女如是回答。
「那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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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因為受到清水惠的拜訪而稍微有限神經質起來的夏野和溫柔的武藤徹,尾崎敏夫靠在躺椅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總算還是有人會站在自己這邊,會和自己一起分擔著那令人恐懼的怪物的壓力。
要不然自己一定會發瘋的吧。
他還記得那無數個夜晚自己做過的不為人知的噩夢。
夢里他身邊空無一人,醫院里的下屬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村里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露出獠牙,而他只能被死死按在地上,被黑暗束縛著,無法動彈半分。
夢里他恨得痴狂,恨得發瘋,最終把那一點點的笑容與回憶都斷送在她的身上,她那曾經令自己感到好笑而淡淡溫馨的臉龐變得冰冷而恐怖,蒼白的令他失去了理智。
夢里他身上沾滿鮮血,宛如修羅浴火重生,只一心想著復仇與毀滅——
恭子——
一次次沾上她的血。
一次次看著她的痛苦掙扎。
面無表情。
「!」
感受到脖子後面傳來的冰冷,尾崎敏夫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噩夢帶來的瘋狂與痛苦在他臉上留下扭曲而麻木的痕跡。
稍微的錯愕之後,他輕輕吸了口氣。
「是你啊。」
來人點點頭,一言不發。
「那件事也是你做的吧——謝謝了,雖然已經挽回不了什麼,但好歹——」
說到這里,尾崎敏夫嘆了口氣,唏噓不已。
那人終是開口了,聲音低沉的分辨不清,但院長大人好歹是明白了。
「就快結束了。」
阿紫是學生~忙里偷閑碼字不容易,學業繁忙,各位大神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