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配角 陽頂天(下)

作者 ︰ 梅逐音

明教已經易主,陽頂天也搬出了歷代教主居住的寢室,搬到了山下的一處三進的大屋子里養傷,臨走前,他告訴殷天正明教歷來的暗道已經叫成昆這廝知道了,那個入口就不要了,暗道最好也改一下路線,以免那居心叵測的成昆暗使詭計。陽頂天在位二十余年,積威甚重,殷天正與他年歲相當,從年輕時算起,忠心了近三十年,陽頂天的話他自然是听的,繼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了明教的密道。

陽頂天這一養傷就樣了整整一年,武功雖不及全盛之時,但七八成還是有的,閑來無事之時就想去看看自己之前的身份,峨眉派的丁敏君。丁敏君此時八歲,已經在峨眉待了兩年多,因年歲小嘴又甜,在峨眉山上還算得寵,只是在紀曉芙去了峨眉山後日子就難過了。陽頂天以前做丁敏君的時候對滅絕師太也還算敬重,雖然她為人狠辣(指專門對明教之人),又偏心眼的厲害(這只對紀曉芙),但她到底還是一個護短的師傅。滅絕師太此生只有兩個願望,一個是滅掉明教,另一個就是光耀峨眉。先不說第一個,峨眉派建立才幾年,人家明教都傳了三十四代教主了,哪里是你一個建立才不到百年的峨眉派能滅得了的,就是掌門人你都是人家的一個零頭好不,這不現實阿親。

至于後一個,倚天劍現在正在滅絕師太的手里,那就只缺屠龍刀了,陽頂天模了模自己的胡子,他記得屠龍刀好像是在元人的手里,最後是經汝陽王的手流入江湖的,那現在屠龍刀在汝陽王府的可能性很大。雖然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很厲害,但他倒也不怕,決定了,再去看丁敏君前先給她師傅準備一點禮物。

打定主意的陽頂天離開了光明頂,一路朝大都行去,只是身子還是不好,慢了點。等到大都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了,路上打劫了不少貪官的小私庫,荷包鼓了不少啊。只是,也不知道成昆那廝現在有沒有在汝陽王府,謝遜一家子都叫自己勸的搬到了光明頂,成昆沒能逼謝遜殺人,好挑起武林與明教之間的糾葛。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去汝陽王府替汝陽王出謀劃策。

陽頂天想了想,惡作劇似地在大都鬧市租了一家鋪子,專賣涼茶,一文錢一碗。現在的陽頂天武功大不如前,身體狀況也因為走火入魔後急劇下降,本來只有五十多歲的人看著就像是七八十歲的老翁。在兼之現在的他心態極穩,白天就在自家小鋪子里賣賣涼茶,看著慈眉善目的很。身子好些的時候,晚上換上夜行衣,在大都眾多蒙古高管家一家一家探過去,見到自己喜歡的,就揀點放到空間里,不喜歡的看著值錢的,他也會專門拿一個空間裝著。各位蒙古高官氣得要命,白天夜里都在巡邏,尤其是白天的時候,街上都多了不少的蒙古士兵,可就算這樣,又有哪個會想到這偷東西的是一個在他們眼里已經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啊。

整整兩年的時間,陽頂天就這麼耗在大都了,在他第三回去汝陽王府的時候找到了御賜的屠龍刀,只是就是怎麼也沒有找到成昆那廝的蹤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到少林寺做他的圓真大師去了,陽頂天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他把自己的鋪子賣給了旁邊的糕點鋪,就一路南下,一邊玩一邊逛,慢慢悠悠的往峨眉山前去。路上還特意去了一趟江西,購置了兩批青花瓷,這東西在現代可值不少錢,就是在元代一樣也是珍貴的,只可惜國人不喜歡,基本上都是出口的。陽頂天模了模到手的青花瓷,還真是好東西,說不定以後可以拿來做傳家寶。

等陽頂天到峨眉山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年了,此時的峨眉山上丁敏君的日子已經不怎麼好過了,因為她的克星紀曉芙上個月上山了。陽頂天扶額,他做過丁敏君,比誰都清楚丁敏君性子不好的事兒,之前年紀小,大家估計也不會太在意,只是再這麼發展下去,估計就離原著里的「毒手無鹽」不遠了。

「咳咳咳……」陽頂天前些日子著了涼,年紀大了,就是這原本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變成死亡的誘因,不得不防啊。他並沒有直接上峨眉山,而是先在峨眉山腳置了不少的地,又買了一座三進的宅子做以後的家,等快過年了才慢悠悠的上了峨眉山。

丁敏君是個孤兒,這一點滅絕師太比哪個都清楚,畢竟是自己救下來的。這冷不丁的听說丁敏君有家人來尋,感覺甚是莫名,只是,丁敏君到底是自己養大的,這來歷不明的親戚她還是先見上一見的好。滅絕叫來丁敏君,兩人一起去了會客廳,只見一位七旬老翁背著個木盒子一個勁兒的咳嗽。

「這位老先生,我這徒兒是個孤兒,是否是先生弄錯了。」滅絕師太對于不是魔教的普通百姓還是比較溫和的,雖然不會像她師傅那樣慈眉善目,至少不是咄咄逼人的就是了。

「老頭子不會認錯的,咳咳咳……丫丫,你且過來叫外公看看,外公記得你肩上有顆小紅痣的,是不是。」陽頂天是真的差不多行將就木了,看來這感冒真的不會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的?」丁敏君死死地盯著這位所謂的外公,她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了,當年的父母親情,對于她來說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她只能在深夜時分才敢默默念著父母。

「你兄長老頭子沒能找著,你姐姐也因為災荒不知去向,現如今,你兄妹幾個,老頭子就找到你一個,大概也是我的報應吧。」陽頂天模了模小敏君的腦袋,裝模做養的抹了抹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就像你那幾個枉死的舅舅,本以為你母親嫁給了莊稼人就不會收武林的牽連,沒想到,還是不能善終。」

「……你真的是外公嗎?」丁敏君淚汪汪的望著陽頂天,她家里的兄弟姐妹的事情,連滅絕師太都不清楚,可眼前的老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見他定是自己的外祖父了。

「咳咳咳,是啊,外公的小丫丫,上一回見你,你還在你娘的懷里抱著呢,沒想到,一轉眼,我們家丫丫就是大姑娘了。」陽頂天又咳了兩聲,「滅絕師太,老朽多謝你照顧我王家唯一的孩子。」丁敏君的母親姓王,于是陽頂天就索性就將上輩子的做那王重陽的事兒拉了出來,以後就給丁敏君安個王重陽家後人的名頭可好。

「哪里的話,敏君自來乖巧,甚得我心的。」滅絕師太見丁敏君自己已經認下了外祖父,心里也頗為感慨,一大家子,就剩了這一老一小,也真真是不容易。

「師太慈悲,這算是老小兒我對于峨眉的感謝。」說著,陽頂天將背上的裝著屠龍刀的盒子解了下來,打開後遞給了滅絕師太。

「這……這是……」滅絕師太瞪大了雙眼,不會錯的,她不會認錯的,這分明就是師傅給她看過圖紙的屠龍刀。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陽頂天抱著自家小敏君,淡定的說著,「刀劍中的秘密,大概就不需要我說了,師太您說是不是?」

「你怎麼會有……」滅絕師太異常警覺的問到,刀劍的秘密,不是她們峨眉世代相傳的嗎,這老頭子怎麼會只曉得。

「祖上乃是重陽真人,當年的是是非非,老朽自然知道。」陽頂天微微一笑,「這是老朽的謝禮,多謝師太照顧我家丫丫,老朽估計時日不多了,只怕以後還得麻煩師太照顧著可憐的孩子。」

「這是自然,敏君本就是貧尼的徒兒。」不管心中如何的驚濤駭浪,滅絕師太終究還是稍稍淡定了,善有善報啊,當年的舉手之勞竟然換來這麼天大的恩惠,真是劃算的很啊。

「老朽時日不多,是否讓丫丫陪老朽過最後一個年……咳咳咳……」陽頂天又咳上了,估計真的是時日不多了。

「峨眉自來舊不是不近人情的,王老先生身子不好,敏君可要好好听話。」滅絕師太歡快的(?)送走了陽頂天和丁敏君,回到禪房就讓人請來了自己的幾位師叔師伯,在眾尼的見證下,拿著倚天劍和屠龍刀,刀劍相向,得到了峨眉派最想要的東西。

陽頂天費盡了心思,到底只活了半年,丁敏君從來就不是個聰慧的,陽頂天也就沒有教她多厲害的武功,只是將自己以前所學的峨眉劍法掌法一一細心地教導一遍,又教了她全真教的心法,若丁敏君安心學習,自後自保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陽頂天去世前,將丁敏君叫到身邊,細心地告訴她自己為她準備的莊子宅子和店鋪,以後外公不在了,要好好听師父的話,之後就撒手人寰了。丁敏君抱著陽頂天的手臂失聲痛哭,滅絕師太長嘆一聲,吩咐徒弟為陽頂天置辦了身後事,而明教那里,在他們的心中,自家前任教主那是絕對的頂天高手,雖然卸任了明教教主一職,行蹤也飄忽不定了,但絕對是找了個世外桃源隱居了的那種,總之,陽頂天的死明教的人還是和原著一樣一無所知,哪怕到了最後,還是一無所知。

後來,明教教主的女兒愛上武當張五俠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只是這個時候陽頂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若他還活著,必然會長嘆一聲,老子都改了這麼多了,你丫丫的怎麼還像原著看齊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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