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配角 朱孟氏(中)

作者 ︰ 梅逐音

你也莫說孟蓮兒心眼兒壞,故意往死里折騰著陶氏和後院的孩子們,在古代的後院里,一向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孟蓮兒不學壞,該死的就是她了。就像陶氏自己的嫡母,陶氏的姨娘不听話,就生生將陶氏養歪了,偏陶氏自己還不自知。如果她當年好好跟嫡母學的一招半式,就不會在剛進府的時候連家都不會管,就是現在也沒見她多能干,每次的賬本都是要管家再次核對了才能放心的。陶氏自己自小學的就是怎麼討父親歡心,出嫁前她姨娘又教導他2怎麼套男人歡心。現在她又把這一套都全數交給了女兒,孟蓮兒常想,難怪原著里朱柔則管不好宮務,就算她做了皇後,管著皇宮各種大小事務的還是朱宜修,問題就在這里了。

時光如水匆匆而逝,轉眼間,朱柔則就十四了,這幾年她可謂是風頭極盛,惹得不少世家子弟動心,紛紛央求母親上門提親,可是氣壞了不少豪門夫人。這年,十四歲朱柔則和一樣十四歲的妹妹朱宜修一起進宮選秀,宜修受母親和嬤嬤教,裝的那叫一個無知可愛,又是一臉的懵懂稚氣,那些年紀稍大的秀女都不會為難一個孩子,所以,宜修去宮里轉了一圈便回家了,反正母親說了她年紀還小,再過三年再嫁也不礙事。只是朱柔則就慘多了,她姑母雖是皇妃,可也只是妃子,又不是寵妃,家世又低,也幫不上她什麼忙。偏偏朱柔則又叫陶氏養成了一副大小姐脾氣,稍不如意就一副都是你們的錯,欲哭不哭的模樣,叫人以為她受了無限的委屈,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那些真正的大家小姐也惱了,什麼玩意,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下凡不成。要是華妃娘娘早生十年,一定會來一句特經典的話︰「賤人就是矯情!」

最後的最後,朱柔則還是給指了一門不錯的親事,嫁給了正一品護國將軍家的嫡次子,等她過了十五就成親。對于這門親事陶氏還是非常滿意的,只是將軍夫人就不是很滿意了。他家一門忠烈,哪里會看得上這種名聲和樓子里的花魁一樣的女子做妻,只是聖旨難為,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將軍夫人扯了扯自己的手帕巾子,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狠狠心,將自己一向寵愛的兒子丟到了他遠在邊疆的老爹那里去,這一去要多久才回來可就不知道了。

就這樣,朱家的掌上明珠,大小姐朱柔則的婚事一拖再拖,要不是聖上親自賜的婚事,只怕她現在就要成為全京城的笑柄了。才隔一年,沒有指婚的朱宜修第二次參加選秀,原因是小了她兩歲的表弟玄凌登上了皇位,此時的宜修端莊大氣,頗受太後喜愛,進宮便成了嫻妃娘娘。陶氏為這事不知道撕了多少手帕,這個賤丫頭怎麼這麼好命啊,听說要是宜修要是生下兒子就會被立為皇後,那可是一國之母,她的柔則如花般的美貌,多才又多藝,哪里比不上孟氏那個女人生的賤丫頭了。

要是早知道小姑子的兒子會登上皇位,陶氏絕不會讓女兒和將軍家訂下婚事的,一國之母的寶座,就這麼眼睜睜的飛走了,她不甘心啊。

孟蓮兒听到自己放在陶氏身邊的人傳來陶氏準備算計宜修的時候,撇了撇嘴角,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的,當她孟蓮兒是死地不成,自己教不好女兒才會叫人家躲到邊關去吃沙子也不願意娶你家的女兒,現在還想來算計我的寶貝女兒。等宮里傳來嫻妃有孕的消息的時候,陶氏和孟蓮兒都在暗地里動了些手腳,陶氏沒跟朱老爺打招呼就直接上書說娘娘有孕,家人想進宮探望一番。太後雖知道陶氏有些小心思,但也沒有阻礙反而下了到旨意,讓嫻妃家的女眷進宮探望。孟蓮兒知道陶氏準備在那一天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進宮去,說實在的,朱宜修確實是不如朱柔則美貌,朱柔則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驚為天人的漂亮女子,再加上自小教的一股子傲氣,看上去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宜修則勝在端莊大氣,她的美在于氣質而不在容顏。

孟蓮兒既沒有阻止陶氏特意挑選衣服,也沒有阻止陶氏對朱柔則的種種教導,勾引自己妹夫的教導。孟蓮兒淡淡的一笑,就在朱柔則進宮的前一天晚上夜里,粗心的丫鬟沒有關好窗戶,大小姐很不華麗的病倒了,慘白的小臉格外的引人憐惜,可就是絕對不能將病氣帶到宮里去了。于是那天進宮的是陶氏和孟蓮兒,陶氏心底暗恨,孟蓮兒則逮住這次機會好好地教導了自己的女兒一番。

「娘親的小寶貝,今兒個小皇子可鬧你了?」孟蓮兒抱了抱自己寶貝女兒,「怎麼看上去瘦了這麼多,吐得還厲害嗎?」

「娘親~」宜修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見到自己母親了,這讓自小就在母親身邊長大的她很不習慣,「已經好多了,就是想吃娘親腌制的梅子……」

「那就好,酸兒辣女,這胎一定是個皇子。只是……」孟蓮兒輕輕地將宜修攬到懷里,「你萬不能真的愛上皇帝,哪怕那人現在許給你山盟海誓,你也不能相信。最是無情帝王家,你看看你爹就知道,我與他自小青梅竹馬,他曾許給我嫡妻之位,可是現在卻……我的兒,這個世界上男人的花言巧語是最不可信的,你萬萬要守住自己的心!」

「我知道了,娘親。」再怎麼說,宜修現在也只是一個妙齡少女,她雖然看慣了後院的彎彎繞繞,但心底還是對愛情有一絲絲的念想的。

「還有就是,你萬不可完全相信你姑母的話,我與她自小相識,表面上雖然交好,可實際上她是埋怨我搶了她嫡母的關注的,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將這些怨恨轉移到你的身上,你可千萬要小心啊。還有就是,你嫡母想將你姐姐送入皇宮,這次要不是你娘親我施了手段,只怕你那皇帝表哥現在已經叫朱柔則的驚鴻舞給迷住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保住這個孩子,這才是你日後的依靠!」孟蓮兒就算在牽掛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將它一輩子鎖在自己的身邊,孩子總會長大,他們將有自己的人生,她能做的是就是在孩子有難的時候幫她一把。

這次宜修雖然躲過了一劫,可陶氏哪里是個甘心的,反正那將軍家的兒子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死在邊關了還是怎樣,這樣正好,我的女兒哪里是你區區一個將軍家的次子可以寵受得起的,只有母儀天下的寶座才是我的女兒應得的。只是,陶氏想的極妙,可是每回她送進宮的東西都叫孟蓮兒換了,太後也沒有再叫她進宮,就這樣,朱宜修生下了兒子,被封做了皇後。

孟蓮兒原想著這樣宜修總算是安全了吧,可沒有想到,原著的力量還是無比強大的,玄凌想為妻兒求一道平安符,結果在廟里撞見了一身淺綠紗衣,美若天仙的朱柔則。這下子,朱柔則還是進宮了,只是她沒有做成皇後,因為她的婚事是先皇御賜的,已為人父懂事不少的玄凌也不好明面上就做出奪臣妻的事。于是,朱家大小姐就進入廟里為家族和未婚夫祈福去了,進宮的則是朱家的表小姐菀菀,一進宮就是柔妃。

柔妃生的極美,一副白蓮花的清高模樣甚得帝心,一進宮就是專寵數日,雖然她妹妹現在做了皇後,她做不了名義上的後宮第一人,那就要做暗地里的後宮第一人,她非常有自信,自己的才貌,自己的舞姿,自己的一切都會叫皇帝入迷。皇後剛生完孩子沒多久,現在還是太後管著後宮,現在的太後是矛盾的,她就跟天下所有的婆婆一樣,她一方面希望帝後和諧,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帝後和諧,這帝後要是太和諧了,那她這個太後可真就榮養了,她千辛萬苦的為兒子奪了地位,可不想就這樣頤養天年,她還年輕,還可以幫兒子管管後宮什麼的。于是對于朱柔則獨寵一事,她沒有任何表示,她在等,等朱宜修知道此事後,與朱柔則兩姐妹相斗,一個是皇後一個是寵妃,再加上她這個太後,皇宮里面最尊貴的女人都是他們朱家的了。只是,雖然都是朱家的種,但並不妨礙她希望兩個佷女相斗,這樣,她才能穩穩地坐在後宮第一把交椅上。

柔妃獨寵後宮這件事一起,朱宜修算是真的將情情愛愛什麼的放在了腦後,母親說的果然沒有錯,什麼情情愛愛的,都不過是男人花心的借口,想拿朱柔則還沒有進宮的時候,他不是一樣口口聲聲說著會一輩子對自己的。可是這一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他的眼里,心里還不是將自己忘得一干二淨了。要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別人,可是自己嫡親的姐姐,自己的丈夫看上了自己的姐姐,這算什麼事兒啊!朱宜修心里發顫,她豁然想起,當初朱柔則可是想進宮看正在懷孕的自己的,要是那個時候母親沒有使手段,那這個皇後之位,那里還是自己的,一定會叫玄凌這廝眼巴巴的送到他那視為女神的朱柔則那里獻媚的。

想清楚的朱宜修抱了抱自己的剛剛滿月的孩子,她依稀記得母親說過,自己嫡母之所以難有子嗣,是因為善于跳舞,將那麝香塞到肚臍眼里,這樣就能像那趙飛燕一樣身輕如燕。而自己的姐姐跟她那母親一樣舞姿曼妙,美輪美奐,估計也是難有子嗣的……宜修將已經睡著了的孩子放到搖床上,輕輕地為其蓋好被子。孩子睡熟後喚來了剪秋,一番耳語後,朱家第二天就迎來了皇後娘娘的私信。

孟蓮兒燒掉信,在空間里挑挑揀揀,挑出了七八件玉首飾,又拿了兩支珊瑚簪子,一荷包小金銀果子和一荷包石榴仔,這些都是能讓人懷孕的石榴仔,不過與現實世界不同的是它看上去晶瑩剔透,像極了鴿血紅寶石,只是這東西遇水就化,無色無味。東西都裝在紫檀木的盒子里,因為孟蓮兒的身份問題,她是沒法子直接進宮的,于是朱老爺就派上了用場,用他的手將東西送到了太後那里。因為都不是什麼大的東西,又都有很好的寓意,太後也沒有多看一眼,比起那與自己及其不和的嫂子陶氏,孟蓮兒這個自小就與她一起成長的姨娘,她還是會給幾分面子的。輾轉幾回後,東西終于是落在了皇後朱宜修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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