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如鋼鐵般堅韌的身體,在昨晚吃了感冒藥睡了一覺後,盡然在早上起床的時候,覺得神清氣爽,涂紅予的感冒完全好了。
下樓的時候,涂紅予經過和戌雲的臥室門,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下樓了,想想昨晚她的表現,他心里就癢癢的,有一種很想去撓撓癢癢的感覺。
只是自己昨晚覺得感冒還沒有好利索,擔心給她惹上感冒,所以不敢親近她。再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動心了?所以更不敢去冒犯她。而今天自己可能要出差,這讓涂紅予心里多少有一點兒遺憾。
坐在餐桌前,涂紅予一邊吃,一邊看著樓梯,平時里,這個點,和戌雲也就下樓了,可是今天怎麼還在沒有下來?這些年他早已把她鍛煉成一個早睡早起的人,她不是一個愛睡懶覺的人。是不是昨晚在陽台上睡著凍感冒了?
「阿布。」想到這里,涂紅予讓阿布趕快去樓上看看和戌雲。
「早上我進去打掃,三小姐把我趕出來了,說她昨晚睡的遲,今天要睡懶覺。」阿布回答著。
看來昨晚自己走後,她又想了很多,或者是因為害怕睡的晚了?心疼又如潮水般涌來。
和戌雲醒來的時候,涂紅予早已經走掉。看看時間,今天看來還是不能去上班了,現在去了都遲到了,盡管經理人很好,對她也很好,但是,自己這幾天一直在請病假,這樣的精神狀態去了,經理還以為自己在裝病呢,干脆再請一天假吧。
吃完早點,和戌雲依舊去了醫院,看望她媽媽去。
媽媽的狀態還是不見好,和戌雲再次對張神醫提出了質疑,怎麼會不見好呢?前段時間不是醒了嗎?
張振江大夫低垂著頭,不止和戌雲給自己壓力了,涂紅予也一直在給自己壓力,可是,在和戌雲的媽媽這塊,自己也是一直在盡最大的努力。
煩躁的和戌雲後來幾乎又像以前一樣,不再搭理這位張振江大夫。
中午和戌雲回到家里,涂紅予沒有回來。一直等到開飯的時間,還沒有等到那個身影。
下午,和戌雲又去了醫院,晚飯前她趕回來,希望能和涂紅予一起吃晚餐,可是,晚飯過後了,還沒有等到那個身影。
他到底在干什麼?他不是很聰明的嗎?他到底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意?阿布在給白雲洗澡、吹毛,廚師也在收拾廚房,爸爸被李嫂帶出去散步了。沒有一個人問起涂紅予今晚為什麼沒有回來?難道他們都和以前的自己一樣,不關心他嗎?
坐在沙發上,阿布給白雲在用吹風機吹毛,听著吹風機「嗡嗡」地聲音,和戌雲覺得好煩,就沒好氣的沖著阿布說︰「別吹了,吵死了。」
阿布停下來,他沒有見過和戌雲這樣煩著的時候說話,她們之間也有過像朋友一樣的拌嘴,可是,和戌雲完全不是現在這樣樣子,現在的狀態看來,是心里壓著一股悶氣,阿布怔怔的看著和戌雲,小聲問道︰「不吹干,怎麼可以?」
「哎呀!它一會兒自己就會干,每天我也吹,它也吹,弄的我也是一條狗似的。」
和戌雲說著把阿布手里的吹風機奪了過來,扔在沙發上。
嘴里還在嘟囔︰「真是的,家里這麼多人了,還養兩條狗,髒死了,瞧瞧這只該死的松獅犬,每天你打理它的時間比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還多!」
和戌雲的話里有濃濃的不滿,和強烈的醋意,不滿家里有兩條狗,而阿布說是白雲和她的佣人,可是,阿布的時間基本都給了白雲。白雲就像涂家的一位千金小姐一樣,天天的被阿布和涂紅予捧在掌心。
其實,和戌雲自己也愛白雲,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白雲很生氣。
「可是,大少爺說白雲洗了澡,就要吹,」看著被奪走的吹風機阿布可憐巴巴的說。
直接打斷阿布的話,和戌雲瞪著阿布說︰「大少爺!大少爺!什麼都是大少爺,現在他不知道在那里瀟灑快活著呢!人不在,你就不能偷回懶?!」
「大少爺出差了,是去辦正事了。」委屈的阿布替涂紅予解釋著。
「你怎麼知道?」趕緊追問。
「晚飯前大少爺打回電話來過,說要走三天。」
那個時候,和戌雲還在從醫院匯回家的路上,怪不得所以的人都「不關心」這位爺了呢?原來是他們都知道了,只有自己不知道。
「三小姐,你在擔心大少爺嗎?」阿布看出和戌雲的臉上的那絲關心來。
「我管他是不是出差?」和戌雲覺得在阿布面前有點失態了,站起來往樓上走。
「三小姐,那,白雲的可不可以吹毛?」阿布仰著脖子問道。
「隨你!」
回到房間里,和戌雲拿起書來,翻看了幾頁,也沒心思去看,她托著腮,想著涂紅予,想他的聲音,他的容貌,他走路的樣子,和那難得一見的笑容……。還有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所以事情。那些仿佛就發生在剛剛,歷歷在目,清晰可見。
他說他吃過楊炳陽的醋,他說他希望她永遠快樂,還有他的吻,他的眼神。
怎麼一朵紅雲飛上臉頰?還帶著熱氣?和戌雲伸手模著自己的臉,是有點燙了,她想他了,想到他灼熱的吻。
此時,和戌雲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自己都能听得自己的心跳聲,就像涂紅予每次抱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喘息聲,那種聲音以前自己是多麼的害怕,而現在盡然有淺淺的想讓那聲音延伸的想法。
一種想要摘取禁果的**在她心海深處正悄悄地懵懂地蕩起漣漪。
突然,臉色頓變,又想到他的身邊,還有蘇珊,還有姚金玉,雖然他說過他和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但是,那份嫉妒心還是很真實,很強烈。
煩躁的她,揉亂自己的頭發把頭埋在腿上,使勁讓自己靜下來,什麼都不要去想,不去想他的話是否可以去相信?不去想他的行動是否真誠?不去想他的心里有沒有自己?不去想他到底怎樣看待他們之間?是要她做他的情人?還是想和她廝守終生?統統都不去想。
第二天,和戌雲上班了。
請了好幾天的假,她以為經理會批評她,可是相反經理對她依舊笑眯眯,和顏悅色。並且還關懷地說︰「小和啊!感冒好了嗎?怎麼沒多休息幾天吶?以後有什麼事盡管說就是了,千萬別客氣。」
「嗯?」和戌雲看著那滿臉堆著笑容的臉,後退了一步,這也太熱情了吧?難道?他在打自己的主意?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經理,那個,今天我安排什麼工作?」岔開話題。
「你病剛好了,不用太辛苦。」
這是什麼話?感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再說了,自己也不能坐在這里白拿錢吧?和戌雲知道天上從來不會掉下餡餅。
「那你就和小李看看她手里的工作吧。」經理看到和戌雲的表情後,這樣說。
「那沒有事,我先出去了。」俗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還是先閃吧。
「嗯,去吧。」經理盡然給她開門?
哦!說經理對自己一直好那是真的,可是這回病假回來,更好了。為毛呢?
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隔壁看到小李,笑嘻嘻地說︰「戌雲,感冒好了?」
「嗯。」和戌雲點點頭,謝謝小李的關心,「小李,你手上什麼工作?經理讓我和你一起做。」
「不用了,你感冒才好了,我這里也沒有多少活,我自己就可以搞定。」
「戌雲,我剛去沖咖啡了,順便給你也沖了一杯。」
還沒有來得及想小李的關心是怎麼回事,隔壁的阿杜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了眼前。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里的人們都這麼有愛心!這讓她受寵若驚。
更甚的是,午餐時間大家爭先恐後的要請和戌雲吃飯,還征求她的意見,想吃什麼?去哪里吃?
和戌雲一度以為自己又在發燒,做著夢呢!可是這些都真實的存在著。她相信自己的感冒已經好了,不是在發燒。
「謝謝你阿杜。」和戌雲微笑著接過阿杜遞過來的咖啡,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問道︰「阿杜,你手上前幾天的那個案子做的怎麼樣了?」
阿杜撓著頭發,不好意思的說自己還沒有做好。
听著阿杜的話,和戌雲心里有一絲小得意,阿杜沒有做好,自己就有機會可以幫他做,這樣乘機就可以套出話來。
和戌雲的嘴角掛上一個狡邪的弧度,以前的和戌雲會直接的幫阿杜去做,不會這麼繞彎子,而現在的和戌雲不知道為什麼?學會了一些小把戲。
阿杜果然上當,拿來案子請和戌雲幫忙,和戌雲一邊幫他,一邊問,「阿杜,最近公司里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啊?」
「大事?」阿杜正要說話,走過來的小李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阿杜即使的制止了自己差點被套出的話來。
和戌雲抬眸看看小李,只見小李端著兩杯咖啡,將一杯放在她的桌子上,和顏悅色地說︰「戌雲,成熱喝吧。」
「阿杜已經給我一杯了。」和戌雲指著桌子上阿杜剛給的咖啡。
「那就喝上兩杯吧。」小李笑的依舊燦爛。開始了手里的工作。
而阿杜也在謝過和戌雲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和戌雲看著大家,一個個都在偷看自己,而自己看回他們的時候,他們又一個個或低頭,或互相討論工作,整個氣氛看上去就像在播諜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