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如同潔白的玉璧掛在天空,在這林軒大陸最西北的廣褒沙漠中,看起來格外的明亮。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同時,在這寥無人跡的沙漠中央,有著一座繁華的城市,此時還燈火通明,分外熱鬧。
這里有著高鼻梁藍眼楮的胡姬舞娘,穿著暴露,熱情開放;也有著嬌小玲瓏的內陸佳人,舉止大方,溫婉可人;還有著身材高大的蠻夷女子,穿著那曼妙的紗麗,風韻嫵媚,妖嬈多情??????
而這里的恩客均是來至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豪商巨賈,要麼前來購買黃金,要麼就是再次出售黃金——不管是黑皮膚,黃皮膚甚至是白皮膚的人種在此一見也不覺得詫異。
夜晚,才是這一面城真正最繁華和縱情奔放的時刻,才是顯示這個林軒大陸最大的金礦之城那富有而兼具包容的獨特風尚的時刻。
在無數人都聚集的露天酒肆之中,擁擠的人群或者圍著一處處篝火盡情跳著奔放的舞蹈,或者圍坐篝火前,一邊豪飲,一邊撫模著那溫潤的高聳。
而兩個戴著長紗斗笠的身影,也走進了這里,坐到了一處篝火堆旁。
只見他們沒有如同其他人般打鬧狂歡,而只是默默的坐著,仿佛靜觀著周遭這些人如何盡情的縱情聲色般。
他們那擋在白紗之下的雙眸,此時有著羨慕,有著詫異,有著可恥,有著崇拜,有著嫉妒,有著憤恨等等多種的情緒所交織。??????不管是哪一種,對于他們自身來講,這些人這時的行徑都是他們從不曾涉及與擁有過的‘奢侈’。
而這兩人,正是今日一面城傳得風風火火,那出手闊綽的富家子弟︰秦舒窈和公孫懷信。
只見公孫懷信看著篝火旁的女子,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格不入,她仿若那絕跡于世間的仙子,在這繁華之地,也依舊孤冷清絕。
他突然望到了人群之中,有著一道目光一直緊緊的注視著身前的女子。此人身穿灰袍,斗篷遮面,身上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就那樣呆呆的坐在了遠處的篝火前。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如同星辰的目光,如此平凡的他在這繁雜的人群中,根本就不可能引起公孫懷信的注意。
瞄了一眼之後,公孫懷信心中冷笑︰「如果還在乎,為什麼要如此的躲躲藏藏?如果還在乎,為什麼要在當時轉身離開——竟然連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就這樣絕然的傷害了她?既然選擇了離開,又何必在此等待?」
秦舒窈看著這處篝火,突然恍惚,思緒拉回到一百余年前,與趙清和一起去往那青山鎮途中的情景︰「在那如同這里一樣廣褒的戈壁灘上,當時的月光比這更大,更圓,更亮。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的向往著外面的絢爛風光——每過一次,都充滿了好奇和感嘆!而如今,身在同樣廣褒的此處,卻沒有對周遭的一切看過一眼。而心中,只想著那個絕決的背影。」
這時,幾個妖艷而穿著暴露的女子來到了二人的身旁,手持著金色的酒壺,為這一面城到來的貴客接風洗塵。
秦舒窈雖然活了這麼久的時間,卻從來都滴酒未沾。可是在今日,在這個放縱的地方,她反而想把自己喝醉,然後忘記那讓自己傷痛的背影。
只見她優雅的接過了女子遞來的酒杯,端到白紗之內,仰天暢飲,一口而盡。
黑袍男子見狀,不由得眉頭緊蹙,心想︰「這麼多年的相識,你都不曾如此。難道,他在你的心中就有那麼重要的地位?」
雖然他此刻也想一醉解千愁,但是,他清楚的明白,兩人之中,有人糊涂,有人獨醒,才不至于干出些讓彼此後悔終身的事情!
滿滿的一壺烈酒,就在這白衣女子一杯接一杯的豪飲下,片刻就壺盡酒空。
而女子此刻卻仿佛意猶未盡,對著遠處那端著酒壺的女子招了招她那光潔白皙的玉手。
于是,遠處的妖媚女子見狀,忙帶著媚笑,將一壺烈酒送了過來。
黑袍男子遞了一袋金幣給送酒的女子,她頓時嬉笑眉開,攥著那個袋子知趣的離開。
人群里的那個灰袍男子心中刺痛︰「秦舒窈,你居然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放縱自己?原來,我所認識的你,並非真實的你!」
他突然取下了斗篷,摟過了一個妖媚而穿著暴露的女子在自己的懷中,並仰著頭,讓女子提著酒壺,將酒緩緩的倒進了自己張開的嘴中。
公孫懷信望著那個有著笑靨的男子,心中頓生鄙夷︰「哼,這樣的你,怎麼配得上如此完美的她呢?」
秦舒窈此刻只覺得眼楮昏昏欲睡,她根本沒有想要運轉靈力將那酒勁一掃而空,反而就想如此沉迷進這飄飄欲仙的感覺之中。
此刻的她仿佛明白了當時為何王凌恆會如同馮俊弛所講的一般,淪落到那風塵之地,尋歡作樂的買醉,來忘記心中的那一絲傷痛。
就在所有人都開懷暢飲,放縱著自己的各種**之際,兩個人突然從空中飛了下來,走到了酒肆老板娘的身旁。
而這兩人,正是剛才還在城主府里的馬文濤和李思嘉二人。
因為馬文冰成為了一面城的城主,李思嘉就如同他的雙目,在一面城里威風八面,見著的眾人都紛紛上前恭敬的叫聲「李爺」。
雖然他與以前一般,總是欺男霸女。但是由著他地位的增長,再也沒有人敢說他的任何壞話。反而還總是有著大批的人想要去貼上他的冷,或者是眾多的女子主動上前勾搭他,投懷送抱。
誰讓他如今就是這一面城的「二當家」呢?
于是,他的出現,讓得方才那些穿著暴露的女子一陣騷動,紛紛甩掉了自己跟前的恩客,往他的身邊擠去。
此時,王凌恆懷里的那個妖媚女子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壺,風騷的站了起來,捋了捋那額前的長發,扭著那蜂腰,欲擠入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之中。
只見王凌恆拿過了酒壺,冷冷一笑,說︰「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被看上,何不留下來好好的陪著我呢?」
隨即他另一只手從納環中掏出了一個玉盒,隨便的丟在了矮幾上。
因玉盒踫到了桌面,頓時盒蓋翻轉,露出了里面那正躺著的發釵——一只瓖嵌著紅寶石的金色鳳凰發釵。
女子見狀,突然扭捏著坐了下來,如同一只貓咪一般,滿臉溫順的匍匐在男子的懷中。
而酒過三巡的王凌恆,望著那已經準備了一百多年的禮物,心中回想起過去那個天真的她。
「記得當時,听說她突然失蹤,于是,自己就在臥龍山找了數月之久。最後據探子來報,竟然有著幾路人馬也都在打听她的下落。
因為好奇,又順著秦家七爺給的線索找到了雲州城,才知道,原來她喜歡紅色的鳳凰發釵。于是,立刻傳音回流光國,托人到處收集戴在頭上的靈寶發飾,欲打算送給她。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自己的滅魔陣炸飛之後的二十多年,才在一個花魁那里,換回了這件靈寶。
本以為這個東西再也送不出去,于是一直帶在自己的身上。每日陪著自己喝著悶酒,訴說著自己對她的愧疚和思戀。
誰知在十年之後,她的消息從馮俊弛的口中傳來。于是,自己帶著這靈寶立刻趕到了她所在之地。
原本,在那荒蕪之地,想將之送給她,但是當時又害怕她拒絕。正當自己鼓起勇氣打算吻了她之後,就親自為她戴在發間,可是卻遇到了黑色巨蟒的來襲。
記得當自己親吻她時,她居然推開了自己,還說什麼這種親昵的動作只能在洞房花燭夜才能進行;誰知,一百年的閉關之後,雪兒第一時間感應到她的存在,于是欣喜若狂的不顧一切飛進了那個沙漠中的深淵。可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她緊緊的與她身邊的這個男子相擁,還任他久久的親吻著自己的額頭。
那一刻,自己猜明白︰原來,她心中,根本沒有自己!」
王凌恆懷中的女子正把自己的一只手,游走在他那強有力的胸肌之上,而她的眼中一直憋著矮榻上的那個玉盒。她雖然只是個凡夫女子,但是,一看那玉盒就知道價值不菲,更何況里面那閃閃發光的金叉。她承認她就是如此的市儈,就是如此的貪圖物欲享受,否則為何她要流連在這銷金窟里,作踐自己呢?
王凌恆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為何選擇了這個樣式的發釵︰在趙萬龍出關時看到的那個鳳雅,一襲紅裝,頭上就憋著一個同種風格的首飾,而那紅紗上面露在外面的那對大眼楮,在當時,就讓他清楚的知道,此女不是她秦舒窈,是誰?
他猛然丟掉了手中的空壺,拿起了另一壺酒,倒入嘴中,嘴角及胸膛因水流的快速而濺滿了諸多水漬。頓時,王凌恆的脖頸之間被那烈酒所打濕,而他懷中的妖媚女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盡情的舌忝著從上滴落下來的美酒。
另一邊,馬文濤和李思嘉將目光一直盯著那個喝著悶酒的白衣女子。雖然她頭戴白色長紗斗笠,可是她那一舉一動,無不顯示出她的雍容氣度。在這熱情奔放的沙漠之中,是那麼的別具一格,輕塵月兌俗,讓人垂涎三尺呀!
只見馬文濤端著酒壺站了起來,慢慢的靠近這個白衣女子。而李思嘉卻眼露驚詫的望著這個一直都只會看著自己尋歡作樂的男子,今日卻為了這罕見的美女,顯出了自己真實的本性。
只見馬文濤盯著黑袍男子,然後笑著望著白衣女子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位小姐既然想要一醉方休,就由我這個東道主來陪小姐尋歡作樂怎樣?」
秦舒窈那已經迷蒙的雙眼望著白紗之後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那就喝吧!」
馬文濤只听了這幾個字,立刻覺得猶如仙樂,心中瘙癢難耐。
李思嘉扛著他那把秋水無波,坐在了黑袍男子的身邊,上下打量著他那仿佛相識的身影,立刻警醒的問道︰「兄台,敢問來這一面城多久了?」
公孫懷信看著他手中的那把寶劍,立刻就認出了他,于是粗著嗓子說︰「和令妹第一次來!」
李思嘉喝下一杯烈酒,歪著頭,仿佛想要透過那面紗,將男子看得清楚。
公孫懷信冷哼一聲︰「不知這位爺是何用意?」
李思嘉借酒裝瘋,嘻嘻哈哈的說︰「怎麼都看兄台很面善,不知是否是在下的舊識?到了這一面城,為何又戴著斗笠遮面呢?」
公孫懷信听出了他話中的試探之意,立刻用它那滿是瘢痕的手重重的將頭上的斗笠取下,丟棄一旁。
頓時,周圍被斗笠打到的女子紛紛轉過了身,望著那火堆前的黑袍男子滿臉瘢痕的臉龐,不覺都嚇得驚叫起來,往遠處躲閃。
只見他冷漠的看了一眼李思嘉,然後低沉的說︰「不知在下與這位爺是否相識呢?還有在下戴著斗笠是否又違背了這一面城的某種規定呢?」
突然,在秦舒窈身旁的馬文濤,看到了這男子驚悚的面容,立刻閉上了眼楮,想要將那早已經酒醉的女子窺視清楚,卻被公孫懷信的魂識所阻擋。
只听公孫懷信冷漠的說︰「令妹還未出閣,請這個爺還是不要窺視她的容貌為好。」
一听這話,馬文濤頓時周身黃色的靈光護體,將秦舒窈摟在了懷里,欲將其帶走。
而公孫懷信看了一眼對面那個正尋歡作樂的灰袍男子,竟然沒有絲毫的動作,心中憤恨不已︰「王凌恆,既然你在此都不顧她,那就休怪我要去爭取她!」
于是,他瞬間來到了火堆對面,想要把秦舒窈拉回自己的懷中。可是,沒想到馬文濤早有防備,帶著秦舒窈瞬移到了公孫懷信原來的位置。
只見他滿臉的譏諷,望著對面那面目猙獰的黑袍男子,冷冷的說︰「今夜,令妹就歸我了,明日再將她奉還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