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貴妻買一送一 催命3

作者 ︰ 日雪落

()再說了,就顧冷寒那性子他要是同意才邪門了呢。」

「沈傲迷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該怎麼對付她我想顧冷寒心里應該有數,我們還是先計劃著怎麼讓亦飛進入天藍吧,我始終覺得這事交給顧冷寒辦不合適。」陸青岩有些頭大,原本是應好了讓顧冷寒盡量想辦法把亦飛安排進去,可是思前想後總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這要是一暴露,兩個人都得有危險,還不如另尋他法來的實在。

「我今天和顧冷寒通過電話了,唐燃燼讓他把吞掉的馬昆的貨找人吃進去,看樣子他是在那邊站住腳了,而且最近也沒人監視他了,他和我們聯系都方便多了,我也不想連累他,不然這件事我們就自己想辦法。」段亦飛思量許久道。

「那好,我們自己想辦法。這段時間我們把天藍盯住了,這五公斤毒品一定不能讓它外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亦飛你這幾天去天藍那邊守著,南宮流言你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通過你的人脈查到點線索,碎揚你就負責跟著蘇雨檸保護她們的安全。我現在就擔心唐燃燼已經把毒品賣出去了,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個圈套啊。」陸青岩嘆息道,唐燃燼是何人,他的反偵察能力極高,不然也不至于這麼久都沒能抓到他的把柄,陸青岩的心中有種預感,這次怕是要出大事。

雨停了,天依舊陰沉沉的,雲壓的很低,讓人透不過氣來,唐燃燼坐在椅子上,閑散的閉目養神。

辦公室的門響了幾聲,旬子夜見沒人應答,徑自走了進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你的效率越來越高了。」唐燃燼睜開眼,看著旬子夜,有些贊賞又有些滿足。

「少爺,錢都已經存進你給的賬號了,對方很干脆,沒有含糊,所以這生意也做的利落。」旬子夜自動忽略掉與自己無關的話,垂頭道。

「嗯,很好,看來以後唐家的生意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唐燃燼喝了口咖啡,用眼神示意旬子夜坐下。

「少爺,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點,如果大小姐和顧先生聯系好了買家卻交不出真貨,他們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旬子夜依言坐下,開口問道。

唐燃燼嫣然一笑,精致的臉上笑意甚濃,「子夜,你知道嗎,我已經被警察盯上了。」他頓住語言,言辭間沒有一絲害怕,仿佛只是在談論天氣,他抬眼對上旬子夜驚訝的臉。

旬子夜驚站起身,急切地說︰「少爺,你現在馬上走,剩下的事交給我處理,這邊的事一辦妥,子夜再去找你。」他的眼神急切而又嚴肅,被警方盯上了再不趕緊撤就來不及了。

唐燃燼笑著搖搖頭,緩緩的開口道︰「他們還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暫時不會動我,再說就算我要走,也要帶上初悅一起,我希望她是自願跟我走,而不是被強迫的。」說起藍初悅他的眼里盡是柔光,這個女孩他志在必得。

「可是這樣太危險了,警察都不是吃閑飯,您先離開,我一定想辦法把藍小姐帶到您身邊。」

「不必了,既然他們想抓我,我就送他們一件大禮,把他們埋在我身邊的地雷給揪出來,我不好過,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陰鷙的笑意如同冰冷的毒蛇,刺的人心一陣冰涼。

「那大小姐和顧先生呢?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以他們兩個的身手應該大問題,既然你不放心,那這樣吧,由你找人扮成買家,這樣總可以了吧。」他們兩個都是人才,若是忠心,那唐家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

「是,子夜盡快去安排,那大小姐手里的東西?」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把她穩住了,暫時不會有事,等過了這陣子我再慢慢想辦法。」這一點唐燃燼也十分頭疼,自己的把柄握在別人手中,這樣誰也不踏實啊,老爺子還真行,竟然早就料到他要造反,臨死了還留了這麼一手。

哼,天下間只要我唐燃燼想做的,還沒有什麼能攔得住我,就算是親爹也一樣!凡事妄圖傷害藍初悅的人統統都該死,沒人可以例外。

酒吧內燈光昏暗,悠揚的旋律充斥在耳邊,讓听者不禁為之迷醉。沈傲迷端起酒杯,把手中的藍色液體晃了晃,優雅的一飲而盡。

女子一襲黑色抹胸短裙,曲線畢露,引人遐想,修長的**暴露在空氣之下,在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別樣的光輝。長發依舊散落耳後,褐色的波浪長發如同一個流動的瀑布,舉手投足間盡顯魅惑與風情。

「再來一杯。」沈傲迷把空酒杯推到一邊,眼神中有一絲迷離。自從沈幽若離開後,她的生活好似沒有了重心,空虛寂寞,好久沒有這般放松過了。

以前從來不敢奢求能與唐燃燼和平相處,這次的安好怕是妹妹用性命換來了。幽若,我知道,你一心想讓我過平靜的生活,還用性命給我在唐家換得了一席之地,姐答應你,以後一定好好的為自己而活。

顧冷寒四處看了一下徑自來到吧台。他的臉色有些冷峭,淡漠張狂的氣質使他看起來猶如來自黑暗王國的霸主,讓人心生畏懼。

女子微微側臉,單手托腮,風情萬種的說︰「顧先生來了,兩杯藍色妖姬。」女子魅惑的笑猶如一朵罌粟花,妖嬈卻有著致命的危險。

呵呵,她沈傲迷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更不相信什麼緣分天注定,她只知道,喜歡的就要自己爭取,就連幸福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奪取。顧冷寒,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說吧,這麼晚了找我過來有什麼事?」男人面上平靜無波,看不出喜怒,聲音是一貫的冷冽冰冷,沒有溫度。

女子又是妖嬈一笑,長發晃動,異常妖媚,「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喝一杯嗎?別忘了,大哥可是交給我們一個任務呢,我們不好好培養一下感情怎麼能把貨盡快賣出去呢?」

女子端起一杯藍色妖姬,大膽的坐到顧冷寒的腿上,白皙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呼吸間的熱氣在他耳邊輕吐,另一只手把酒杯遞到了他的唇邊。

顧冷寒厭惡的瞪了她一眼,把她推離出去,清冷的說︰「大小姐,如果沒事,我先走了。」對于這種肢體接觸,他向來厭惡,對女子始終有些排斥,從小到大,能近的了他身的女子不過兩人而已,沈傲迷是第三個,顯然他不喜歡。

沈傲迷拉住他急欲離開的身形,高挑的身子再次靠在他的懷里,「我早就說過,你是我的,我看上你了,你別想逃。」女子吐氣如蘭,女子特有的馨香刺激著男子的感官。

若換做別人,能有如此如花美眷的眷顧,早就興奮的找不著北了,可是,沈傲迷踫上的是顧冷寒,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我再說一次,給我讓開,別逼我對女人出手。」冷冽的氣息隱隱帶著殺氣,他討厭這樣的踫觸,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毒蛇一般,攀附在他身上只會讓他覺得陰冷惡心。

沈傲迷也不在意,退開身子,淡淡的說︰「好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買家我已經聯系好了,交易時間在後天晚上。」

說起這些,女子的神情有些驕傲,她好歹在道上混了三四年,積累下了不少人脈,比起顧冷寒,她的起點高多了。

男子雙眼微眯,眼神中有些肅殺之氣,「為什麼這麼急,這麼短的時間我們根本來不及安排,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交代?」

「怎麼,怕了?放心,出了事我擔著,這種事講究的就是出手快準狠,畏首畏尾反而難成大事,大哥說這事交給我負責,你負責配合就好,多學著點,別忘了你還是個新人。」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透著絲陰沉,目空一切的狂妄使她看上去有種野性的美。

顧冷寒端起吧台上的酒輕啜一口,道︰「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話音篤定,霸氣外露。

「你只需要看好貨就好,別的就都交給我了,相信我,談判我在行。」女子優雅的一笑,眉宇間盡是風情。

「貨主可靠嗎?我可不希望有任何風險。」男子依舊惜字如金,用最少的語言,清楚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我已經考察過了,相當可靠。」女子向來自信,世間少有人能夠與之比肩。

「既然如此,我先離開了。」顧冷寒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男子遠去的身影,沈傲迷招了招手,角落里有一男子立即走了過來,「大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沈傲迷淺吻了一下男子的臉頰,厲聲道︰「給我跟緊他,一步也不許他離開你的視線,這是新月的通行證,你可以跟著他隨意進出,記住,最好不要讓他發現你。你只需遠遠跟著他就行,我已經在他的身上安裝了竊听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是,大小姐。」男子領命緊隨而去。

女子嫣然一笑,又是一杯酒一飲而盡,「你通過了大哥的考驗,可是我得考驗,才剛剛開始,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燈光下,女子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妖嬈的臉上笑意濃烈,卻存了一絲忐忑。

夜里的風有些涼,顧冷寒沒有開車,信步在空曠的大街上游蕩。夜已經很深了,耳邊只有烈烈的風響以及他衣袂翻卷的聲音,寂靜的有些可怕,可是直覺告訴他,街上還有一人。

他的唇角浮上一絲嘲諷的笑意,此人來頭不小,應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只是這點伎倆,他在實地訓練時就用膩了。

「怎麼,就打算一直這麼跟著我嗎?」顧冷寒停下腳步,揚聲道。

「抱歉,是大小姐的意思,還望顧先生體諒。」男子黑暗中走出,堅毅的面龐毫無表情,只是額頭的疤痕有些嚇人。

顧冷寒又是一笑,說道︰「了解,這是我的手機,這樣你會更放心一些。」手機在暗夜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入男子之手。

警隊頂樓天台,段亦飛、南宮流言和林碎揚一人抱著一罐啤酒死命的灌著,因為酒精的關系,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微紅。

「哎,你們說我們這樣算不算違紀啊,竟然在警隊公然喝酒,你們說要是陸隊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我們膽子也太大了點吧。」林碎揚痞痞的笑著,神情中有些得意的神色。

「你會怕這個?又不是第一次了,別忘了上次我們在這喝酒的時候陸隊也在。」南宮流言瞥了他一眼,狠狠的鄙視了他一下。

段亦飛冷眉一掃,道︰「現在是下班時間。」

果然,還是你強,南宮流言和林碎揚不禁月復誹道,這氣質冷的,快頂的上冰箱了。

南宮流言又開了瓶酒,遞到段亦飛手里,「你和悅悅怎麼回事?」

「沒事啊,難道就只準你一人當她的哥哥不成,我照顧她的時間可比你久。」

「靠,你傻啊,悅悅不是答應和你在一起了嗎,你小子還矯情個什麼勁。」一瓶酒一飲而盡,又道︰「天藍那邊交給我了,你留在隊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不但我會平安,我還會把顧冷寒也完整的帶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曝粗口,南宮流言一直是個溫潤的男生,臉上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雖說有些淡漠疏離,依舊讓人覺得舒服。

「南宮流言,你喝醉了,別耍小孩子脾氣,你應該知道,我比你更適合過去。就憑你家在商場上的人脈,你覺得你適合去做臥底嗎?」

「我靠,你瞧不起人是不是,顧冷寒還是市長的獨子呢,不照樣在唐燃燼身邊呆了那麼久嗎?」

段亦飛面色清寒,似有怒意,林碎揚趕忙道︰「南宮流言你喝醉了,走,我帶你回宿舍休息。」

偌大個頂樓只剩他一個人,寧可自己犯險,也絕不會讓兄弟受難,這是他的原則,絕對不可以打破。

這個夜,注定有好多人失眠……

翌日,新月工作室。

「顧特助,這位是?」佟雪好奇的看著顧冷寒身後的男子,訝異的問道。

「大小姐的保鏢,讓我幫忙訓練一下,我這不是還要上班嗎,就直接帶他來公司了。對了,總經理呢?」

「總經理應該在休息室吧,你可以去找找看。」佟雪心中的疑慮更深了,以往顧冷寒從不會打听唐燃燼的行蹤,這次有些反常啊。

「總經理在休息室啊,那我過去看看,佟經理看起來也不忙,不妨放松一下喝點咖啡,我那里有上好的藍山,一會兒拿給你……」說完,顧冷寒徑自離開了。

休息室外,男子自覺顧冷寒和唐燃燼在一起不會出什麼問題,便起身去了洗手間,他盯了顧冷寒這麼久,神經繃的太緊,也該趁此機會休息一下。

與此同時,佟雪心中有些了然,跟著他們來到了休息室門口。

「冷寒,找我有急事嗎?怎麼都跑到休息室來了。」唐燃燼打了個哈欠,疲憊的說道。最近老是做噩夢,睡眠質量有些差了,心中老是有些不好的預感,看來,要早做打算了。

「大小姐說她已經聯絡好了買家,交易時間定在明晚,地點就在天藍。」顧冷寒簡明的向唐燃燼匯報著,心中暗忖,不知佟雪有沒有听懂他的話,這個消息只有靠她往外傳了。

門外的佟雪心中一驚,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聯系好買家了,出手還這麼快,顧冷寒身邊跟了人,應該是不方便行動,因此才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

佟雪快步離開休息室,手機撥下一組號碼,「喂,陸青岩,你別說話,仔細听我說,天藍明晚有情況,那批貨聯系好買家了,明晚出手。」她壓低聲音道。

「小雪,你趕緊回來吧,那邊已經不安全了,剩下的就交給冷寒和我們吧。」這次事件過後,唐燃燼必定會再次清查身邊的人,到那時,怕是想月兌身也來不及了。

「我此時離開會引起唐燃燼的懷疑,再說我們這次只能動買主,還不能動唐燃燼,我應該沒事的。你們現在的任務是趕緊計劃一下,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買家抓了。」

「可是,你已經在新月呆了近兩年了,也該回家了。」陸青岩的聲音有點哽咽,充滿著暖意。

「好,我答應你,明晚行動結束後,我立即回家。」

唐燃燼臉色一沉,眸光中寒光閃過,「子夜,帶他們走。」萬里冰封,夾雜著壓抑的怒氣,正如外面的天一樣,一片冰寒。

旬子夜通過監控很快的帶著二人回到包間,沈傲迷面露疑惑,道︰「你怎麼在這?顧冷寒受傷了,我們該怎麼辦,警察把這里都圍遍了,出口也被封鎖了,我們要怎麼辦?」

唐燃燼點上一支煙,語速不急不緩道︰「小然,你怎麼這麼浮躁,以前的鎮定都哪去了,這麼點事就慌成這樣,這可不像你。「

「你們全力往外沖,我掩護你們,能殺一個算一個,也算是給我哥報仇了。」顧冷寒忍痛道,手臂的傷似乎比胸口的還嚴重,血流不止,不一會兒地上就殘留下大片的血跡,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異常蒼白,連聲音都有些無力。

「不行,要走一起走!」沈傲迷的態度異常堅決。

唐燃燼沒吱聲,最近似乎喜歡上了沉默是金,他用眼神示意旬子夜帶大家到出口,旬子夜會意,他移開酒櫃,牆壁上浮現出一個暗格,旬子夜輕扭按鈕,牆上竟自動打開一扇門。

只是,他們料錯了一件事,他們沒想到陸青岩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一時間雙方人馬對峙在小小的包間里。

「來得夠快的,還真低估了你們的實力了。」唐燃燼優雅的吐著煙圈,沒有絲毫懼意。

陸青岩神色一凜道︰「既然如此那就別做無謂的抵抗了,也省的麻煩不是嗎?」

「呵呵,陸隊長不改主意了嗎,不是打算抓我整個唐家了嗎,怎麼這回只沖我下手了,你可不要忘記,你們曾經抓過我爸,他能從你們眼皮底下逃走,我同樣有這個本事。」他依舊笑得風輕雲淡,精致的面容散發著攝魄的魅力。

「好啊,那就試試吧。」說完,陸青岩示意身後的幾人趕緊動手,顧冷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虛弱的像隨時都能昏倒一般,再不救治,怕是要有危險了。

兩撥人各自舉槍指著對方,顧冷寒傷了胳膊,勉強靠著牆壁站立著。

「放下槍,不然我下令開槍了。」陸青岩厲聲道。

唐燃燼面不改色,把手里的槍隨意向後一丟,猛然轉身抓過身後的女孩。女孩身材嬌小,外面又是漆黑一片,所有人都沒看到她,但是唐燃燼感覺到了,也很好的利用住了這次機會。

女孩尖叫出聲,「佟經理救命啊。」唐燃燼低頭,在他刀下的女孩竟是藍初悅。

「唐燃燼,你放開她,你抓我好不好,你不是喜歡她嗎,你怎麼可以對她下手,用我換她好不好。」佟雪的臉上全是慌亂,這麼冷的天竟驚了一身冷汗。

今天臨下班,她接到唐燃燼的電話,要她八點到天藍來一下,正巧她也想來看看他們交易的情況,也就沒問原因應下了。誰想到下班的時候踫到了藍初悅,這小丫頭沒來過天藍,死纏爛打要跟來看看,佟雪本想沒什麼大事,也就答應了,誰曾想,竟讓唐燃燼抓了當了人質。

「悅悅,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里?」幾個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藍初悅身上,眼楮里有痛楚也有心疼。

「亦飛哥哥。」女孩的聲音都哽咽了,水眸迷蒙的看著眼前的段亦飛,她何時經過這麼危險的事,還沒被嚇哭已是不易了。

「佟雪,我讓你自己來,為什麼帶上她?」寒風凜冽卻遠不及唐燃燼的冰冷,看得出來,他起了殺心。

雖然已經綁住了傷口,但血還是止不住的流,顧冷寒的胳膊怕是傷到血管了,胸前的傷也不輕,沾濕了整片衣服,此時,他怕是一點戰斗力都沒有了。沈傲迷有些著急,趁大家目光都在佟雪身上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槍指到了佟雪頭上,一時間,兩個人質在手,陸青岩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放我們離開,不然這兩個女人都得死。」沈傲迷一字一句,異常狠戾,為了保住在乎的人,她別無選擇。

「唐燃燼你沒瘋吧,用自己的手下來威脅我們,你覺得我們會上當嗎?」南宮流言也微微一笑,神情里絲毫緊張情緒都沒有。

「她是不是我的手下你們很清楚,要試試我敢不敢殺她嗎,還是我先廢她一條腿?」唐燃燼面上頗為得意,見陸青岩他們都變了臉色,才又道︰「你以為我吃飽了撐得把她叫過來嗎,不怕告訴你,我找她來就是因為知道了她的身份,要當著你們的面把她除了。」男子笑的風華絕代,去帶著些癲狂的意味。

「好,我放你走,不過你要保證不許傷害他們。」陸青岩無奈,只有同意他們離開,或許,他們不會對藍初悅下手,但是佟雪就難說了,畢竟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幾個人倒退著往後走,風雪吹得他們的衣服烈烈作響,漫天的雪花依舊紛紛揚揚不曾停歇。

沈傲迷帶著佟雪和旬子夜一起去開車,空曠的馬路上就只剩下唐燃燼抓著藍初悅在馬路對面靜靜的站著,由于體力不支,顧冷寒終于昏倒在了馬路邊。

「唐燃燼,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慕容燼嗎,原來只有我一個傻子,只有我傻傻的以為你是好人,雖然性格差了點,但起碼不會害我,唐燃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是絕對不會做你的人質的,亦飛哥哥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藍初悅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企圖拖延一下時間,給段亦飛他們制造機會。

唐燃燼的眼中閃過一抹傷痛,雙眸深情的望著藍初悅,道︰「原諒我,我也不想這樣,只要我們安全了,我立馬帶你走,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的生活。」煽情的話語,含情脈脈的表情,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或許會感動吧。

唐燃燼微微蹲,拿起顧冷寒身上的手槍,近距離可以用刀,遠距離還是用槍方便。藍初悅厭惡的看了唐燃燼一眼,她橫下心,要賭一把,看看他到底舍不舍得沖她開槍。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唐燃燼又道︰「悅悅,你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若我得不到你,我寧可毀了你。」

馬路對面,陸青岩他們舉槍正對著唐燃燼,越來越多的警察圍上來,可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天空像一塊深藍色的幕布籠罩著大地,紛揚的雪花簌簌落下,聖潔的白色掩蓋下了所有的喧囂,四周一片靜謐,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眾人神色凝重的看著馬路對面的的藍初悅,女孩褪去了慌亂,看起來異常平靜,水眸無波,看不出她在想什麼。這就是藍初悅,一個柔弱與剛強並存的女子,在危難面前,她決不退縮,剛毅果敢的像個男子。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若是等到沈傲迷回來,那一切就都來不及了,藍初悅趁著唐燃燼不注意,用力踢了他一下,趁機掙月兌開來,向馬路對面跑去。唐燃燼的槍口直直的對準了藍初悅,她竟敢逃跑,既然如此,我便毀了你。

段亦飛面色一沉,飛快的向前跑去,長臂一攬,緊緊的把藍初悅護在了懷里。「砰」子彈沒入身體發出沉悶的聲響,藍初悅清楚的感受到,男子的身體微僵。他的身軀只是稍作停頓,反手一槍直直的射進唐燃燼的胸膛。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陸青岩他們幾乎來不及反應,眼見唐燃燼倒地,也都松了口氣。

「亦飛哥哥,你沒事吧。」藍初悅焦急的撫上他的後背,手上的濡濕感讓她有些恐懼,鮮紅色的血刺痛了她的雙目。

「乖,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沒事。丫頭,你剛剛嚇壞我了,以後不許這樣了,你萬一有什麼閃失,那我……」

他沒有再說下去,挺拔的身軀緊緊靠在藍初悅身上,這一刻,藍初悅感受到了他深沉的愛,這是一個拿命在愛著自己的男人,淚水漫上眼底,瞬間濕了眼眶。

突然,刺眼的光束照過,一輛車急速向他們駛來,藍初悅趕緊攙著段亦飛往路邊走,可是這車顯然是要和他們過不去,緊跟著他們。這種情況下,別人根本無法營救,段亦飛此時又受了傷,好幾次他們都是險險的躲過。

車子一個急速旋轉,眼看就要撞上他們了,段亦飛勉強站直,用盡所有力氣把藍初悅推了出去,自己終是沒來得及躲閃……

沈傲迷把槍抵在佟雪頭上,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沖著她的胳膊就是一槍,這個女子當真狠辣,竟能如此殘忍卻面不改色。短短三十秒,車子就載著路邊的兩個傷員絕塵而去,只留下些許鮮血,證明了剛剛的慘烈。

由于力度太大,藍初悅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頭昏昏沉沉的,仿佛沒了知覺,她掙扎著站起來,就看見段亦飛全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

多年來偽裝的堅強瞬間崩塌,她靜靜坐在馬路中央,眼淚源源不斷的流出來,現在的她,不再掩飾自己的脆弱,像是被人按下了啟動眼淚的開關,眼淚始終停不下來,如同身體里所有的水分都要以眼淚的形式流淌干淨。

她用手捂住他涌出鮮血的傷口,任鮮血在她手上蔓延,精致的面容寫滿了哀傷與悲涼。她緩緩把他抱在懷中,顫抖著撫模著他俊逸的臉龐,鮮紅的血滴落在純白的雪地上,像盛開的雪梅,艷麗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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