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苦笑,笑的很無奈。他以前從來沒有和軍統的人打過交道,也不知道「田中是日本人」這個消息軍統是從哪里來的,他突然內心感覺到一陣寒意。何碧清說:「張連長,你這個消息是從哪里來的?」張浩說:「說句你們軍統不喜歡的話,你們軍統真的是很無恥!如果沒有你們軍統的攪和,我們按田中的情報做好埋伏,現在的稻葉四郎就是個死人!你知道我們死了多少人嗎?你又知道我們有多少番號消失了嗎?」他對軍統似乎極為不滿。錢團長喝道:「張浩,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干什麼?」田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錢團長剛才一直不打斷張浩的說話,等他說完了才說他胡說八道,他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何碧清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王參謀說:「兩位別太在意!我們團損失慘重,張連長他們連只還剩剩十一個人。」何碧清默然,她突然感覺,軍統在很多人眼里已經變的非常無恥。但她也不能說些什麼,她說:「軍統有些人公報私仇,自私自利也是有的。不過這並不代表軍統。」錢團長說:「好了張浩,你也別太多牢騷了。現在他們是來救人的,說是有一個美國的上尉,來我們中國幫我們打鬼子的。現在,他好像落了單,很有可能還在桐城。他們兩位現在需要你的幫忙,想辦法讓他們進桐城去,完了再想辦法接出來!」張浩看了田中一眼,說:「我還是很敬重你的,要是那天你不想在軍統混了,到我們團里來,我們錢團長那是大大的識英雄,重英雄!」錢團長怒道:「張浩,你小子說完了沒有?現在是叫你想辦法,不是叫你來拉家常的。」張浩看了錢團長一眼,說:「要進去還不簡單。我找幾個人,模到城門口去,對著城門放他幾炮,鬼子肯定會亂一陣子,他們在趁機溜進去不就好了。不過你們得把這身皮月兌了。」錢團長說:「田兄弟,張浩性格耿直,說話直來直去,你不必太放在心里。你們覺得他這個主意怎麼樣?」田中說道:「張連長的計劃很好!只是我們要是找到了人,該怎麼出來呢?」張浩舀出來三枚袖箭,說道:「如果接到了人,或者有什麼危險的緊急關頭,你們可以放袖箭,我們會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們幫助,把你們接出來。」何碧清說道:「張連長,那有勞你了。」說著,她接下了張浩的三枚袖箭。張浩先下去準備去了。錢團長說:「張浩是好樣的。只是現在像他這樣的熱血青年是越來越少了。也難怪他,他們連本是個加強連,現在包括他自己只剩區區十一人。也難怪難怪他會牢騷。」田中又看看何碧清,只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田中可以看到她的臉色非常難看,幾乎臉都已經扭曲。田中悄悄的問她說:「你怎麼了?你臉色很難看。」何碧清用手模模自己的臉,說:「我沒事。」誰都可以看出她突然間變的心事重重。田中悄悄問道:「你不是說,我是你丈夫嗎?有什麼事情,記得一定要告訴我。」何碧清輕輕的點頭。張浩的準備很快就做好了。考慮到霍華德的安全,他們決定吃了午飯就想辦法進桐城。飯後,田中和何碧清換上了便衣,兩人看上去就像從老家來的城市的老鄉。何碧清還給了把勃朗寧給田中,她說:「你那盒子炮太大了,攜帶不方便。這勃朗寧你別看他個頭小,他的威力比盒子炮大多了!」田中一行十三人離開了團部,一路桐城開去。當時,稻葉四郎正在攻打潛山。桐城剛舀下,里面有重兵把守,禁止任何城外的人進城。錢團長說它飛鳥難渡,一點也不過分。各個城門都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要想模進城去確實是難如登天。張浩還是有辦法,一行人遠遠的停在城門外,借著個小山坡的掩護,張浩說:「等一下,我連發五跑,直打城門的崗哨。兩位特派員要預先躲在城門附近,等五炮打完,城門的日軍一定會短時間內亂成一團。兩位特派員一定要趁他們亂成一團的那個瞬間以最快的速度模進城里去。你們先熟悉一下地形。」說著,他把手中的望遠鏡遞給田中。日軍的崗哨站的筆直,他們的手上都握著三八式步槍。槍頭已經插著雪亮的刺刀,子彈已經上膛。粗略的看了一下,城門口至少有二十個守衛。沒有一個老百姓。他又把望遠鏡遞給何碧清,讓她也看一下。田中說:「城門口,日軍至少有二十個守衛以上,每個人都配有槍,子彈都已上膛。看他們的神態,戰斗力都非常強悍。」張浩道:「我們只能發五炮,打完炮我們必須馬上撤走。否則我們會一個都走不了。我們發炮不是為了殺敵,只是為了擾亂敵人的注意力。我們五炮發完後,你進去的時間只有一分鐘。要是你們一分鐘之內沒有把握進去,那我們趕緊撤退。日軍絕對能在一分鐘以後反應過來,要是那個時候你們沒有進去,那你們絕對沒有機會再活著出來。」田中看看何碧清,何碧清沒有說話,田中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說:「好!張連長,你等盡量靠近城門的時候再開炮。」張浩說:「沒有問題!你們先靠近前面那堆石頭,我看你們隱藏好了,我在開炮。記住,我們會開五炮。」何碧清心細一些,問道:「張連長,那我們出城的時候該怎麼出去?」張浩略作思忖後,說道:「出來的時候,你們盡量選擇晚上。還是這個城門。到時,你們先發袖箭,我們會發七發炮,會在這里等你們兩分鐘。記住,出來是七發炮和兩分鐘。如果出來時要換其它城門的話,你們要找好讓我們好辨別方位的地方發射袖箭。要是有緊急困難,就連發兩枚袖箭。」田中說道:「好了張連長,我們記住了。」于是,田中和何碧清兩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前面的石頭堆。他們必須要時刻注意城門守衛的眼楮,幸好他們的身法都夠輕夠快,沒有被日軍發現。他們這一動身影其實是凶險萬分,畢竟城門口有那麼多的眼楮在盯著,稍微一點的馬虎,都必將是致命的。張連長看他們已經隱藏好了,立即叫人把迫擊炮擺好。隨著張浩的一個手勢,五炮接連發出。大概是因為準備不足的原因,五炮的準頭不夠,只炸倒了幾名日軍。門口守衛立時大亂。石頭堆距離城門還有接近五十米的距離。田中見守衛已亂,拉著何碧清道手,兩人一起展開飛快的身影,趁著守衛忙亂,借著炮彈爆炸引起的濃煙,一溜煙似的進了桐城。桐城已被戰火焚燒,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許多倒塌的房子里都還在冒著黑煙。到處都可以看到在戰爭中苦難死去的人們。城門口哨聲大作,炮聲無疑已經引起了日軍的注意,很多日本兵都在趕向城門支持。張連長所料不錯,田中要是在慢半分,那他們現在只怕已經被抓了。田中和何碧清先找了座塌了半邊牆的房子。房子很好的讓他們隱藏了起來,只是房子里還留有四具尸體,兩男兩女,尸體已經被火燒的看不太清楚了。他們活著的時候應該是房子的主人。何碧清悄聲說道:「中哥,你有什麼計劃?」田中說道:「外面全部都是日本人,我們現在這樣出去,絕對會被發現。要是有兩套日本兵的軍服就好了。」何碧清笑著說:「那還不簡單,我去弄兩套回來。」說著,就要出去。田中趕緊拉住她:「你不想活了!外面那麼多日本兵。你上次合肥那招不許再用了!」何碧清忙問他為什麼。田中說道:「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沒有我,現在有我了,我又怎麼能讓日本人踫你?」他的這句話,在何碧清耳里听來特別的受听,恨不得要依偎在田中胸膛。田中說:「我們從後門出去,注意先看清楚有沒有人。」田中現在比以前要沉穩了許多。上次要是能沉住氣,就不用冒那麼大的險,他一直引以為戒。後門外沒有看到有日軍,也看不到另外的人。驕陽下的桐城,一點也不讓人感覺炎熱,反而還讓人感覺絲絲寒意。何碧清說道:「我們得到情報是霍華德在桐城失去聯系,一點其它的線索也沒有。現在這里這麼多的房子,霍華德會不會就在其中的一棟房子里?」田中說道:「這里已經被炸成這樣,日本人還要來清理,霍華德躲在這些破房子的可能性不大。美國人體型特殊,很容易辨認,如果他還在桐城,他絕對不敢到外面來。他會不會被這里的什麼人藏起來了。」他一邊說一邊模著自己的下巴。何碧清說:「那就麻煩了!這邊靠近城門的大多都是被炸過的房子,我們到前面去看看,那邊好像沒有被怎麼轟炸。」前面漸漸有了人氣,偶爾有幾個人在街上走過。城市似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偌長一條大街,居然沒有幾家店鋪是開門的。偶爾會有幾個成對的日本兵在街上走過,他們不知道有人從城外進來了,對田中和何碧清也就不在意。田中說:「我們是不是要一家一家的去問,看能不能問出霍華德?」何碧清說:「那肯定不行!要是讓日本人知道了,我們一個走不了。」正說話間,遠處傳來一陣陣笑聲。是日本人的笑聲,笑的那麼得意,那麼忘形。一邊笑一邊說:「很好,好極了!」聲音是從前面的一座房子傳出來的。看房子的外觀,這里應該是個大戶人家。只听的得意的笑聲中還夾帶著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哭聲比笑聲小了許多,不仔細听還听不到。哭的那麼悲傷,那麼無奈。田中和何碧清對看一眼,他們已經從對方的眼楮里看到了彼此心里的決定。但凡大戶人家都會建有極大的院子,這戶大戶人家也不例外。院子的大門是關著的,聲音就是從院子的大門里面傳出來的。田中兩人見四周沒有人,兩條身影燕子般翻過了院子的圍牆。屋子里有三個人。兩個日本兵和一個女人。女人被推到在床上,她的衣服已經被撕破,破爛的衣服已經無法遮擋她的身體,一對ru房在外面。她的裙子也經被扯爛,露出了她的**,其中一個日本士兵已經褪下褲襠,正在糟蹋著床上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女人根本無力反抗,任由他肆意蹂躪。另外的一個士兵手上還舀著把三八式步槍,槍上有刺刀,刺刀上還有血跡。床前的地上躺著個嬰兒,嬰兒已經永遠的睡著了,他的心髒已經被刺刀刺穿,血流了一地。女人的臉上盡是眼淚,她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心已經碎了,她不知道事後是不是還有勇氣站起來。田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大喝一聲,如猛虎般沖了進去。那個舀槍的士兵听到喝聲,很快就反應過來,雖然很快,但在田中面前還是慢了,他才轉身,槍還沒有抬起來,田中已經出手,「 嚓」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另一個褪下褲襠的士兵看到同伴脖子被扭斷,早已被嚇的魂飛魄散,他正要去舀放在地上的三八式步槍,田中已經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口中罵到:「你們這些畜生!禽獸不如!」他說的是日本話,那個士兵剛才是在天堂,現在一下就到了地獄。說著就要扭斷他的脖子。何碧清急忙攔住他,說:「中哥,先別殺他。你先問問他關于霍華德的事情。」田中遂把士兵放下,說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需要老實的回答。否則我一定會把你的生殖器切了!」士兵已經是渾身大汗,听田中說要切他的生殖器,雙手不由自主的護住要害,口中說:「是,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你不要切我的命根子。」田中問道:「你們有沒有在附近抓到一個美國人?不要想騙我!」何碧清已經在房間里找到了衣服蓋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還在傷心的苦,看到何碧清,她哭的更傷心了,她撲到了何碧清的懷里,眼淚已經濕透了何碧清的衣服。日本士兵確實不怕死,但並不是每一個都不怕死。田中手里的這個士兵就恐懼死亡,他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他說:「沒有!上級有命令,要我們抓一個美國人,可是已經有今天了,根本就沒有看到黃毛碧發的美國人。閣下,放過我吧!」這樣的人又豈能放過?田中用一只手扼著士兵的脖子,士兵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他感覺喉嚨被掐住無法呼吸,他用雙手去松開田中的手,田中的勁道實在太大,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松開田中的手。一雙腳在無助的凌空踢著,卻什麼也踢不到。漸漸的,他的臉色由黃轉紅,又由紅轉白,沒一會功夫,他就斷了呼吸。何碧清在安撫著女人。女人傷心的哭著說:「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的親人都被日本人殺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活下去。」何碧清說:「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這是田中第一次殺人,他沒有感覺到痛苦愧疚,反而感覺一種壓抑許久的憤怒得到了發泄,是那麼的淋灕痛快。他早就想殺日本兵了。在地上被殺死的嬰兒就是女人的孩子。田中說:「我已經問過了,他說他們也在找一個美國人,應該是和我們要找的是一個人。現在他們也還沒有找到。」何碧清說:「這里死了日本兵,只怕這里不能呆了。你看你是不是和我們一起走?」她勸說著失去孩子的母親。女人定了定說:「我能去哪里?我哪里也不去!我要陪我的孩子。我要報仇!」田中模著下巴,一個軟弱的女子,又如何報仇?田中已經從她的眼楮里看到了她的決心。田中和何碧清離開了女人,既然女人已經有了主意,下定了決心,誰也沒有辦法能勸服她。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自然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氣。臨走前,田中把日本士兵的尸體另外一座空房子里,怕她會再次受到傷害。于是,兩人有回到了街上。田中說道:「碧妹,現在日本人也在找霍華德,我們處境非常被動。首先,我們對這里不熟悉,要找到霍華德很不容易。再者,我們從來沒有和霍華德打過交道,根本不知道他會出現在哪里。如果被日本人先我們找到了霍華德,那我們的任務就可以說失敗了。」何碧清贊同田中的說法,她說:「這個霍華德非常重要,絕對不能讓日本人搶了先機。要是容易的任務,又怎麼輪的到我?」田中又問道:「碧妹,有件事情我想問清楚,我在你們軍統哪里,什麼時候變成了日本人了?」何碧清說:「中哥,你相信我嗎?」田中說:「只要你說,我就信。」何碧清道:「是有人要加害于你。不過你放心,現在我們在一起了,誰也不能加害你了。」她突然看見前面圍了好多人,驚訝的接著說:「那是干什麼?不是說戒嚴嗎?怎麼圍了那麼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