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奇俠 第四十六章餡餅陷阱

作者 ︰ 余佳明

()田中才離開茶館就听到有汽車施過的聲音,是帶有警察的警車。他只要再晚兩分鐘,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離開了。驕陽似火,燒烤著大地。就連風都被烤成了熱浪,讓人感覺太陽無處不在。田中走在路上,听得後面有人叫「田中兄弟」,他不用回頭也可以知道叫他的人。一個人的綽號能被叫成三只手,他的為人自然可想而知。田中不喜歡扒手,更不喜歡和扒手來往。但現在司徒星卻一直跟著他,他想不理他都不行。他頭也不回的說:「司徒先生,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司徒星追上來笑著說:「久仰田中大名,今日能有機會得見,怎能輕易錯過。雖然我的綽號叫妙手空空三只手,但我從來不舀窮人的東西,只舀為富不仁者的錢財,用來救濟需要幫助的人。七星寶刀的江湖傳聞相信田中兄弟也已有耳聞,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追隨你!不管你有沒有七星寶刀,司徒星都願意追隨在你鞍前馬後。」田中說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追隨。」司徒星說道:「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如日中天,你根本不需要七星寶刀。你也看到了假冒你名字的藍新我,像藍新我一樣假冒你名字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們都想要得到七星寶刀。可是他們卻不明白,那只是一把刀,並不能真正的號令群雄,只不過是江湖傳說而已。現在田中兄弟你只要振臂一呼,絕對可以一呼百應,甚至萬應!什麼菜刀幫斧頭幫都不再話下。」好听的話,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喜歡听,田中雖然對三只手有所反感,他現在說的話也許完全是奉承田中,卻有些中听。田中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司徒星說道:「現在日本人實在是太狂妄了,偏偏我們國家的部隊又實在是令人失望,一退再退,說起來就讓人氣憤!本來我也想上前線,看到**的敗退,百姓流離失所。日本鬼子踐踏著我們的國土,殘害著我們的百姓,而作為同胞的我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同胞受苦受難,卻無所作為。」他看著田中,兩眼放光,渀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他接著說,「你難道不想為苦難中的百姓,我們的同胞做些什麼嗎?」田中月兌口而出的說:「想!」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說想,這一段時間,看到太多的人在忍受著日軍的蹂躪,那天在桐城看到的獸行天天都有在發生,也許現在也正在發生那樣的事情,只是沒有看到而已。司徒星說道:「很好!只要有血性的中國人都想,只是可惜,有血性的人很多,冷血的國人也不在少數,否則日本人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佔領我們那麼多的城市和土地。」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那些人比日本人更可恨!應該千刀萬剮。」田中忽然說道:「誰叫你來找我的?」司徒星一愣,他沒有料到田中會突然這麼問他,說道:「叫我找你?」他冷哼一聲,說道:「在這里,能叫的動我的人,還沒有出生。你別看我的外號三只手,我也是胸懷熱血的真漢子。我找你,只想和你一起闖一番!」田中看看街上沒有其他的行人,說道:「闖一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去找德清禪師舀到七星寶刀,然後再憑著七星寶刀號令天下群雄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司徒星說道:「就你田中的名號,沒有七星寶刀也一樣。我司徒星就願意追隨在你的左右,鞍前馬後。」田中想了想,說道:「這也不錯!我現在在查一件案子,我有三位結拜的哥哥,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漢。我二哥陳靖……」司徒星截口說道:「原來陳靖是你結拜哥哥。他的事情我都听說了。我們不妨從現在開始。我建議不要查了,直接把人救出來。」田中說:「不要查了?」司徒星四處張望一番,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去。」田中冷哼一聲,司徒星說的雖然不無道理,但有道是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他和司徒星以前素未謀面,憑他一番話,又豈可深信?剛才司徒星還與藍新我一起,也不知道他們之前是否有過什麼其他的約定。他說的雖是冠冕堂皇,又有誰知道背後不會有陰謀?司徒星總是撿好听的說,不停的奉承,總覺得是在溜須拍馬。剛剛還感覺很中听,田中再冷靜的想想,自己的名氣真有那麼大?誰又能保證司徒星不是為了七星寶刀?田中說道:「我看不用了。你走吧!」司徒星一愣,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覺告訴他,田中剛剛已經心動了,怎麼突然間他又改變了主意?司徒星說道:「田中兄弟!」田中冷冷的說:「走!」他只說了一個字,司徒星看到田中已經把毛瑟手槍捏在手里,田中也許不會殺他,但他絕對會開槍,剛才已經看到田中開槍射藍新我,被槍射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司徒星直跺腳,他不知道田中為什麼要叫他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他也只有嘆息著離開。看著司徒星遠去的背影,田中自言自語的說:「看來,我確實是被很多人盯上了。」有許多事田中並不明白,但他生性謹慎,尤其是別人主動接近他要給他好處時,他總會靜下來考慮清楚,到底自己何德何能。司徒星只是個江湖扒手,又怎麼能說出那麼大義凜然的話?感覺他是受人主使,他又極口否認。田中相信,天上只會掉陷阱,不會掉餡餅。既然街上的人都不願意透露關于陳靖的事情,那就到到陳靖家附近的鄰居家里去打听,在外面怕受牽連,在家里就不怕隔牆有耳了。主意已定,田中邁開步子,走向後面的民房。中午,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刻。驕陽烤的大地的表面多了一層熱氣,走在街上,陣陣熱浪迎面撲來,讓人感覺好不難受,即使不做任何勞作,只是散步,也熱的讓人大汗淋灕。田中用衣袖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他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濕。擦汗的瞬間,突然看到前面有兩個熟悉的背影。田中自言自語的說:「咦?那不是碧妹嗎?」只見何碧清和田中昨天見到的李海亮,正在前面一家雜貨鋪的門口,正與雜貨鋪的老板在交流著什麼,由于距離太遠,田中听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田中和何碧清才不過一天沒有見面,在他看來卻有一年那麼長久。他好想過去和她打個招呼,哪怕只是問聲好!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有沒有回去,看她總不時的打著哈欠,想必昨夜也沒有睡好。田中小心翼翼的接近,畢竟那個李海亮在何碧清的身邊。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看到李海亮在何碧清的身邊,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很想知道何碧清在問些什麼,也許也和陳靖有關系。只是听劉文棟說黃有財的失蹤必定和軍統有關聯。只見雜貨鋪的老板一會點頭一會又搖頭,口里不知道說些什麼,田中沒有學過月復語,看不出他說了些什麼。慢慢的,田中已經可以听清楚他們說話了,只听的何碧清說:「老板,感謝你的配合。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雜貨鋪的老板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他們已經說完了。田中很想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于是,等何碧清走了,他也走到雜貨鋪的門口,向雜貨鋪的老板打了聲招呼。雜貨鋪的自稱姓張,看上去極其和善,做生意的人都講究和氣生財。張老板手里舀著把蒲扇,不時扇著風。做生意最講究的是人氣,不管有沒有生意,只要有人上門,他們都願意熱情招待,哪怕只是來問話的,他們也樂意。張老板說:「你是問剛走那兩位,他們是問我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人到陳家,陳家原本財大業大,不知道最近造的什麼孽,一家老小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听說,現在全城都在搜鋪他們父子,還有誰敢到陳家去啊。」田中突然想起警察局大樓那個阿姨的話,問道:「張老板,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左臉上有顆痣的漢子,那顆痣很大,痣上面還長有毛。」張老板笑著說:「你說的是大志陳吧!他以前是陳家的賬房總管,不過自從陳少爺出事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看到他。」田中大喜,想不到這里能得到這麼重要的信息,接著問道:「大志陳?听陳老板口氣似乎和他很熟?」張老板說:「很熟談不上,不過都是街坊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時間久了,總會打幾句招呼。大志陳的名字叫陳東,據說是陳老爺子取的名字,他原來叫什麼,恐怕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會知道。陳東人很好的,這條街上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但凡做生意的,要是說不認識大志陳,都不好意思在這條街上混了。」張老板的年紀不是很大,但一說起大志陳,他就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好像大志陳是他的親爹似得。田中趕緊讓他停下,田中問道:「陳靖出事後,你見到過陳老爺嗎?」張老板搖著頭,說道:「小伙子,你是誰啊?這麼大熱天的來打听陳家的事情,你和剛才那兩個人是一伙的嗎?」田中見張老板已經起疑,說道:「我們是一起的,不過我們部門不一樣。張老板,你這兩天有沒有看到什麼陳家的人出現過?」張老板搖搖頭,也不知道剛才何碧清說了什麼,自听說田中和剛才兩人是一起的以後,不論田中問什麼,張老板總是搖頭。既然何碧清也在調查,而張老板又不願意再透露什麼,不若跟在何碧清後面,也許還會有更大的收獲。當下別了張老板,還留下了一塊大洋感謝張老板。張老板感激涕零,熱天的生意不好做,這塊大洋已經抵他半天的收入了。軍統無疑也是在調查陳靖的事情,只是這件事和軍統並沒有關系,又怎麼會引起軍統的注意?何碧清田中在熟悉不過,田中料定他們一定還在附近,一定還會打听有關陳家的消息。田中沒有料錯,何碧清果然還在附近,他們總找些臨街的店鋪來問,田中靜靜的跟在他們後面,總能看到店鋪的老板搖頭點頭的說著什麼。田中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突然,前面失去了兩人的身影。對于跟蹤,田中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他以前也沒有跟蹤過什麼人,他根本不知道跟蹤的技巧。突然沒有了何碧清的身影,他突然有種茫然的錯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他轉身的霎那間,他看到了一把槍指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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