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ngsongdu.也許是為了節省空間,旅館的樓梯特別的窄,一個人上去沒有問題,要是同時有個人下來的話就必須側身相讓才能通過,不然只有等一個人先通過.qingsongdu.過道里裝有路燈,昏暗的燈光下已經足以看清楚,樓上一共只有五個房間,三號房間就是居中的那個房間。何碧清向田中打個手勢,示意他注意安全。田中點點頭,輕輕的用手推了下門。房門緊閉,被里面上了鎖。田中又用手去敲門,「篤」「篤」的敲門聲要是在平時在正常不過,但是在深夜听來卻格外的刺耳。敲門聲過後,又是一片平靜,沒有人來開門,也沒有人問話的聲音。也許是因為史大有睡的太沉了,沒有听到敲門聲。田中看著何碧清,問她要不要把老板叫上來。何碧清搖搖頭,這門是在里面反鎖的,就算老板上來了也只有敲門的辦法。只見何碧清的手里已經握著把勃朗寧手槍,並且已經打開了保險,子彈已經上膛。田中顯得有些不愉快,里面的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史大有,他實在不希望用槍口指著史大有的頭。何碧清卻佯作沒有看到,隨時都準備著開槍。她見田中臉色不善,遂在他耳畔輕輕說道:「史大有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人,他的身上一定也有武器。我這是力求自保。你放心,我不會要他命的。」她的槍法田中是見識過的,她既然說不會射他致命的要害,那就一定有相當的把握。她雖然這麼說,田中同時也看到她頭上冷汗在冒,她不射史大有要害,史大有卻未必。于是,田中又再次去敲門,這次敲門敲的更重,更急促。可是,沒有人來開門,里面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何碧清示意田中把門撞開。旅館為了節省成本,選用的門都不會很牢靠,田中很輕松就撞開了門。撞開門的瞬間,田中竟然還能夠閃到一邊,怕里面的人突然襲擊。何碧清的槍口也指著門口。可是沒有槍擊,也沒有人從房間里面沖出來。只感覺有陣涼風吹來,讓人感覺說不出的舒爽。房間不大,進去以後就一覽無遺。窗戶是開著的,開門時的風就是從窗外吹進來的。隨著何碧清的無奈,田中已經找到了電燈的開關打開了燈,只見這里並沒有史大有,也沒有別人。床上的被單整齊的疊著,一點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看到窗戶開著田中就才恍然大悟,史大有已經知道有人在後面跟著他,他進這個旅館其實就是為了迷惑跟蹤他的人,讓別人以為他住在這個旅館,等別人上門來找他時,他早已經從窗戶翻走了。何碧清說:「我們也不算是一無所獲,至少你已經可以肯定史大有有問題了。」田中有些垂頭喪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相信史大有還是沒有攔住史大有,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毫無疑問,史大有早就已經走遠,他們在這里再怎麼研究尋找也不會有任何線索,這里只是史大有經過的路段。何碧清已經收起了槍。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旅館。田中突然說道:「這次突發事件,讓我想起一個人,我們必須還要提防這個人。輕松讀」「誰?」田中說:「朱聰!碼頭本來是大哥在你們軍統的協助下趕走的朱聰,朱聰也一直都想奪回碼頭。現在大哥上前線去了,朱聰也一定會得到消息,雖然他已經被政府通緝,但他的手上有槍有人,隨時都可能殺回碼頭。」何碧清說:「不錯!他一直都是上海青幫的人,現在我們有懷疑四君子和日本人勾結,我看,這次事情只怕朱聰也有參與。雖然我們的都有可能是事實,可是我們找不到他們當中的一個人,現在那麼大一堆東西都不見了,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軍統明明控制了黃有財,竟然還是讓他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這個黃有財也實在是神通廣大。」田中說道:「碧妹,有兩件事我想要拜托你一下。」何碧清說道:「你說!」田中說:「如果現在朱聰殺回來,我們碼頭完全只有挨宰的份,碼頭上的人只怕沒有一個人能活的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你幫忙弄一批槍來,我們必須要武裝自己,朱聰來了我們才有還手之力。第二件事,就是你的槍法很好,我想拜你為師。」何碧清說道:「現在要槍怕很難,我們已經因為四大君子的事情傷透了腦筋,上峰又怪我這次辦事不力,沒有關我禁閉已經是天大的仁慈,再開口跟他們要槍,那是肯定不可能。只有另外再想辦法。不過第二件事情嘛,嘿嘿,那好的很啊!來,乖徒兒,快跪下磕頭!為師定將平生絕學傾囊相授!」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都是年輕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會去鑽牛角尖,這時開開玩笑就成了最好的「調味劑」。田中竟然真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起了頭,口中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何碧清笑著說:「好徒兒,乖徒兒,快快請起,為師這就教你我何家祖傳的絕世槍法!」田中站起來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妻,從今以後,端茶做飯,洗衣疊被,你要伺候我一輩子!」何碧清笑罵著說:「有你這樣拜師的嗎?不過你說要槍的事情,我覺得你可以找劉文棟想辦法,雖然他現在法租界當差,但他以前也是在這邊當探長過去的,一定也認識不少販賣黑槍的人。你們是結拜兄弟,他一定會有辦法弄到槍的。」田中說道:「不錯,我怎麼把三哥忘了。昨天他來找我的事情我差點忘了。好,明天我就去找三哥去。」何碧清說:「槍法其實很簡單,和你以前甩刀甩槍是一樣的,關鍵是要槍人一體,把槍當做是你身體的一部分,當然更多的還是練習。」法租界和華界交接的路口,都有法租界巡捕房的人在那里守著,要是衣冠不整或者巡捕房的人感覺某人可疑不像好人,他們就會攔下,不讓那人進入法租界。巡捕房的人都是荷槍實彈,不听勸阻的人,他們可以當場擊斃。田中向巡捕房的人說明了來意,要找巡捕房的劉文棟。巡捕房的回答讓田中頗感意外,「你找我們探長,我們可以讓你過去。不過,我們探長昨天一天都沒有來上班,也沒有打電話請假。你到他家里看看。」說著,他給田中一個地址。這個地址自然就是劉文棟在法租界家的地址。田中按照地址找到了劉文棟的家。劉文棟只是個探長,他的家也不豪華。田中看到劉文棟的家門口大門緊閉,一把黑色的大鎖就像個鐵將軍般把門把守,即使是田中也只有望鎖興嘆。劉文棟不在家,他也沒有去巡捕房簽到,又沒有看到陳靖,很有可能是劉文棟送陳靖離開江城去了。田中突然想起前天深夜劉文棟去家里找他,而現在在法租界竟然也沒有劉文棟的身影,也沒有陳靖的消息,田中心里有了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前天晚上劉文棟離開田中家的時候,只說了「龍王廟」三個字,他們當時還去了龍王廟,結果卻一無所獲,連劉文棟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巡捕房的人又說劉文棟昨天就沒來上班,很有可能劉文棟自前天晚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田中覺得特別的不舒服,就像是心里有個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他原本是想來找劉文棟幫忙的,可現在連劉文棟的人都沒有見到。不僅沒有見到,而且劉文棟很有可能已經出意外了。劉文棟出了意外,陳靖只怕也會凶多吉少。他趕緊往龍王廟趕去。他手上的線索只有「龍王廟」三個字,盡管龍王廟早就已經拆了,田中只知道整個江城只有這里一家龍王廟,拆了後一直沒有重建。于是,田中準備再去看看。龍王廟雖然已經被拆了,但龍王廟的名字卻一直保留了下來,原本龍王廟附近的一大片地方一直都被叫做龍王廟。所以現在的龍王廟不是一座廟,而是一個地方的名字。龍王廟離法租界並不遠,以田中的腳程從法租界跑到龍王廟僅僅只要一刻鐘,田中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龍王廟的遺址已經變成了一條平整寬闊的馬路,已經根本沒有辦法找回當年廟宇的建築。曾經有許多的文人墨客向政府建議,龍王廟是江城地標建築,為什麼不在原址重建一座龍王廟?只是政府一直沒有同意在原址重建。這一天是個沒有太陽的天氣,雖說沒有太陽,但悶熱的天氣卻更讓人難受,走在路上一樣讓人汗流浹背。即使是這樣的天氣,依然阻擋不了人們叫賣的吶喊。吶喊聲就像是生活的回音一樣在江邊的大路上來回的回蕩,仿佛一出出精彩的傳奇在上演。田中在這里根本無法看到有什麼東西可和劉文棟說的的那「龍王廟」三個字牽扯上關系,除了這個地方的名字叫龍王廟。突然,田中听到有人吶喊著「賣龍啦」,听起來感覺特別的刺耳。田中趕緊過去詢問攤主,問道:「老板,別人都是賣吃的賣喝的,你賣的這龍是干什麼的?」攤主是個年輕的漢子,對田中的話不屑一顧,說道:「你知道這里以前是什麼地方?」「龍王廟啊?」「那你又知不知道廟里面供奉的是哪位大神?」「那還用問,」田中想當然的說,「龍王廟離供奉的自然是龍王爺!」漢子的攤位上擺的都是用竹子編織成的大龍,看上去大龍栩栩如生,精神奕奕,他說:「不錯,就是因為有龍王爺的庇佑,江城才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你現在知道我賣這個龍是干什麼的了吧?」田中還是不明白他賣龍和他說的有什麼關系,答非所問的說:「我有個兄弟,可能是遇到危險了,他最後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只說了龍王廟三個字,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嗎?」他已經沒有辦法,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龍王廟和劉文棟有什麼關系。既然想不出,那就去問,問龍王廟附近的人也許能夠知道些端倪。擺攤的漢子虎軀一震,臉色登時大變,立即變的謹慎起來,四處張望一下,悄聲說道:「你那個弟兄是不是有江城神探之稱的劉文棟劉探長?」田中大喜,知道自己問對人了,連忙說道:「不錯不錯,正是此人。我是他結拜的弟弟田中。」漢子說道:「那就對了!你要找的人就是我。」「那太好了!」田中急忙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里?」他現在要找劉文棟已經不是單純的為了要他想辦法找槍,而是想要知道劉文棟現在的下落,安全與否。漢子說道:「我就是一個賣龍的,原本也不認識劉探長。前天下午的時候,我賣著龍,有個人急急忙忙的來到我的攤前,直接給我兩個大洋要我幫忙。兩個大洋可不是小錢,足夠我全家吃小半年了,不知要賣多少大龍才能賺回來。我看他出手那麼闊綽,又怕他要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問他要我做什麼,他說他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劉文棟,只要我傳一封信,有一個叫田中來了,就把一封信給他。我當然听說過劉探長的大名,大名鼎鼎的田中我也是有听說的,只是今天才見到你。」田中連忙說道:「那封信呢?」他听說劉文棟給他留了封信,一定是留了有重要的信息。田中急于要知道劉文棟到底說了什麼,根本就沒有心思听擺攤漢子後面說的什麼。擺攤漢子馬上拿出封信交給田中。田中接過信件,又拿了一個大洋給擺攤的漢子,吩咐他說:「記住,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另外的人知道了,不然你可能會有什麼的危險。」漢子歡天喜地的接過大洋,說道:「你放心,上次劉探長就已經吩咐過了,我連我的媳婦都沒敢說。」劉文棟完全可以通過何碧清把信交給田中的,但是他沒有,而是提前把信交給了擺攤的漢子,顯然是信不過何碧清。算算時間,應該是那天王天虎剛剛離開江城的時候,那時劉文棟應該是和陳靖在一起,可是剛才听擺攤的漢子的話當時只有劉文棟一個人,想是那時已經把陳靖送到法租界,他又一人出來。田中不知道劉文棟既然已經把信都安排好了,為什麼還要那麼晚去找自己,而且只說了「龍王廟」三個字,要不是在法租界沒有劉文棟消息,只怕這一生都拿不到這封信。只是信里到底說了什麼?田中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拆開來看了。看劉文棟這般小心謹慎,想必信里的內容必定極為重要,田中立即找個僻靜的位置把信拿出來看。信件是用一個牛皮紙做的信封裝著,可能是太過匆忙的原因,信封上一個字也沒有寫。看看左右沒有人,田中急忙拆開信件來看.qingsong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