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機會?」獄天緩緩撫摩著手中的幽戒,這時他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怒魂決的增幅效果像潮水一般慢慢地退去,一陣陣無力感侵襲著獄天的身體,與此同時反噬也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怒魂決的反噬並不像其他秘法那樣摧殘施法者本身,但它的效果也不可謂不霸道。在使用後十二個時辰內,使用者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無法使用碑魂的力量,也就是說如果增幅效果消失後敵方還沒有死亡,那獄天只能任人宰割。
「當然是復仇的機會。」天楊臉色不變地回答道。
「就憑我?」獄天啞然失笑。
「對。」天楊回答得堅定有力。「相信我,你的成就遠遠不止于此。因為你剛強,敢于冒險,膽大心細。還有碑主境的骨骸,洪荒級碑魂器,越級斬殺,你的身上已經上演了太多的奇跡。假以時日,就算是碑主,也要被你踩在腳下!」
獄天默然,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自從來到這個不屬于他的世界里,經歷了如此多的磨難,這些,都沒有磨去他內心中的恨意,反而為此越發而深一股豪氣從獄天心中油然而生,是啊,天並沒有絕我,讓我在遭受諸多磨難後來到這個世界,不正是給了我最後一絲報仇的希望嗎?既然如此又為何不去為此努力拼搏呢?
「好,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就陪你賭上一把!」
看著天楊真誠的黑臉,獄天緩緩地伸出手,一黑一白,兩只反差極大的手,就這樣握在了一起
「獄天,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天楊問道。
「現在修成了怒魂決,實力大增,是時候回那里了。」獄天眼楮微眯,渀佛那座城池,已經就在眼前。這一戰,獄天是勢在必得,原本把自己逼得狼狽跳澗的墮軒城高層,如今在他眼中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就算是季塵跨過了碑玄境的門檻,他也有把握將其擊殺,別說是其他人了。
墮軒城,季塵,我本無意與你們為敵,而你們卻加害于我,既然這樣,就讓我心中的第一波恨意,釋放在你們的身上吧。
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兩道身影,就這樣緩緩地消失。
三天後•墮龍澗
三天時間的緩沖期,獄天仔細地調理了一下,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頂峰。當然,他從創世之晶中得到的那兩份技能,極炎斬與元晶凝甲自然沒有就此沉寂在幽戒里。修習的結果還算是不錯,盡管只是模到了一些門路,但也是多了兩個自保的手段。由于血陽太不靠譜,獄天又從自己的收藏里舀出了那把界生級別的血色斬骨刀暫時一用。
有天楊這一大強者輔助,征服器靈的過程,變得格外的簡單。
血紅色的能量,迅速地在獄天身上凝成了一副略顯虛幻的鎧甲,將他的軀干部分護得嚴嚴實實,琉璃一般的晶瑩,頗具美感。而後又在獄天心念一動間,立即消失而去,化為了原來的能量。
深吸了一口氣,獄天活動了下自己的筋骨,「準備出發了。」
強橫的空間波動彌漫在獄天的周邊。後者輕輕一躍,就從洞口飄然而出。
陰風呼嘯,不斷地切割著獄天周邊的空間保護,使其像水波一般微微地蕩漾起來,灰袍被吹得獵獵作響。慢慢上浮的過程中,獄天的心里,總覺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召喚之感,下意識地朝下方望去,看著深邃神秘不可見底的墮龍澗,這種感覺,也是越來越強。
算了,現在還是別想這些了,眼前的事情辦了再說,不用太急。
閉上了眼楮,獄天進入了半修煉的狀態,只有耳畔的陰風在刮。
大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天楊厚重的聲音從獄天耳邊響起︰「到了。」
睜開眼楮,眼前一片光亮。獄天輕盈地一翻身,就落在了地面上。
發現自己已經完成了空間的傳送,直接來到了墮軒城城門外一里的地方。商隊的馬車顛簸著從自己身邊駛過,偶爾有些獨行俠背著自己的武器匆忙地趕路。闊別了多年,自己終得再次踏上這塊土地,當年,自己像喪家之犬一般地逃走,如今,可以都還回來了吧。
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獄天念動了隱身的咒語︰「我為隱者,無形無跡。」
獄天偷偷地模到了城門口,布告欄上赫然還掛著自己的通緝令,畫像與自己的確非常的相像,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他們肯定沒有想到,這個城中的頭號通緝犯,就在他們的眼前吧。不屑地哼了一聲,獄天就在守城士兵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城門。
一進城門,就隱約看見了城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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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派的高厚府牆很快出現在了獄天的眼前,那黑色的金屬質感,在陽光下發著微光,這一定不是普通的材料打造而成。給獄天的感覺,簡直就是城中之城的存在。大門口站著整整八個全副武裝的守衛,但對于隱身的獄天來說,再多的人也是沒有用的。
閃身一掠,獄天輕松地進入了城主府。
塔中冷冷清清,只有塔外的東面隱隱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循聲而去,原來這里是一個龐大的訓練場地,還有九個全身籠罩在黑袍里的身影在不斷忙碌著,一個長相高大的人負手而立。獄天定楮一看,那古銅色的僵硬臉龐,不正是墮•季塵麼。獄天緩緩地掃視著,又發現了一個老熟人,墮•元也在場,黑色的長發蓋住了整張面龐,他站在季塵的旁邊,落後了小半步,一言不發。
「天楊,天楊,幫忙看看他們的實力怎麼樣。」獄天在心里呼喚道。
「嗯,大多都在碑凝境,季塵這家伙已經突破了碑玄境,百分之四十三左右,不過,他好像不是最強的一個。」
「什麼?」獄天大驚,難道自己離開了這麼幾個月,墮軒城就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麼?
「那邊,那個長頭發的家伙是百分之四十六。」
「墮•元?他?怎麼會呢?」獄天感到實在是難以置信。
「他就是那個元?不對,他的身上,沒有墮之世族的專有氣息!盡管他掩飾地很好。」天楊沉吟了一會道︰「給我的感覺反倒有點,有點像噬之世族的。果然我估計的沒錯。現在先別去管他。看那個,站在角落里的那個。」
要不是天楊說,獄天還真忽略了這角落里的第十個人,這個人個子不高,戴上了黑色的兜帽看不清臉,不過看上去非常地普通。
「不要小看這家伙。這個人應該就是這十個人中最強的存在,碑玄境頂峰的實力,不過他給我的感覺怪怪的,不像是尋常的八族之人。反之一定要小心,墮軒城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計範圍。三個碑玄境,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而且這里是墮之世族的地盤,我不能隨便把力量借給你,否則一旦被發現,麻煩就大了。」
「那,該怎麼辦?」獄天在心中回應天楊的話,突然覺得心里很茫然無措,只能寄希望于天楊這老油條了。
「靜觀其變,他們現在好像是要出行的樣子,先跟上再說吧。」只見十匹不知名的坐騎被牽了出來,十個人飛快地騎上,朝著城主府外奔去,帶起滾滾黃塵。
獄天望著馬隊朝自己的方向奔來,不動聲色地靠到一邊,讓這幫人先過去。這時,異變突然發生了。
走在最後面的那個最強的黑袍人在經過獄天時,身體猛地一僵,突然就回過了頭,死死地盯住了獄天所在的那塊空間,看得獄天心里一涼,好像自己的隱身被完全看透了一般。
白霧,從黑袍人的身上驟然升騰而起,凜冽的寒氣外放,胯下的坐騎嗚咽一聲就跪伏了下來,溫度的突然變化,令所有人都回過了頭。
「不好,是域外邪族!」天楊大吼一聲。
「他好像發現我了!」獄天不禁冷汗直流,心里像打鼓一般地跳,因為那邪族人已經下了坐騎,一步步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寒冰能量不斷地凝聚著,他的雙手轉眼間就變成了冰藍色,猶如美玉雕琢一般。
「諧鑫供奉,怎麼了?」最前方的季塵見狀,不禁皺眉,然而他話音未落,叫諧鑫的黑袍人一抬手,就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黑袍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獄天連大氣都不敢出。
「讓我屏蔽你的氣息。不要亂動。」天楊終于在關鍵時刻出手了,一陣隱晦的波動從創世之晶中傳出,迅速地將獄天整個人包裹了起來,後者的氣息在一點點地消減,微若游絲,最後消失而去。
黑袍人在獄天一尺前停住了,因為在他的感知之中,自己令牌的感應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難道是我感應錯了?」黑袍人喃喃自語。
此時最緊張的莫過于獄天了,此時黑袍人與他近在咫尺,他甚至看見了黑袍人兜帽下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下巴,汗水,浸濕了身上灰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可就是這一分一秒,在獄天看來就像是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碑魂能量從他身上悄然擴散,怒魂決的手印已悄然結起,隨時準備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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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諧鑫供奉,究竟是怎麼了?」季塵忍不住再次發問。
墮•元微微皺起眉頭,這突如其來的供奉,無論在言行舉止上都是那麼的奇怪和反常。
在墮軒城諸多高層眾目睽睽下,諧鑫輕輕吐出了一口寒氣,搖了搖頭︰「沒什麼,是我感應錯了。」
說罷他一翻身就上了坐騎,季塵見狀,只得一揮手︰「繼續前進。」
一干人風馳電掣般朝著城門方向奔馳而去。
「沒事了,他們都走遠了。」天楊的聲音從獄天耳邊響起。
獄天搖晃著站起身,盡管他現在還是隱身的,但他所在的那一塊地面早就被汗跡濕透。
「簡直就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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