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隊伍很快從二十人增加到了二十八人,一路向北而去。()季塵、太風、澤冥三位城主跑在了最前面。雖然季塵看起來最狼狽,衣服上也布滿了灰塵和擦痕,嘴角還依稀留有一絲血跡,但他的心情是最放松恬淡的一個。不過他後面的這兩位,臉色就沒有這麼好看了,季塵展現出的實力,遠遠地超過了他們。雖然他們不知道能量凝形化這回事,但這深藍色火焰的的確確給了他們強烈的危機感。
獄天像看不見的幽靈一般,尾隨在隊伍的後面。路途中,遇見的幾波小型盜匪也是輕而易舉地被消滅而去。荒野的風不停地刮著,將血腥的氣息,不斷地傳播到遠方。
馬不停蹄地奔波了兩個時辰,這時,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殘陽如血,綻放著蕭瑟的美感。按照方向來計算的話,一直向北,最終到達的應該是墮龍澗。墮龍澗,又是墮龍澗。獄天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條深不見底的死亡之澗,與他還真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快要到了,獄天無意識地睜開了雙眼。隱隱看到墮龍澗對面,那巍峨遼闊的八玄嶺,就像是沉睡的巨人,接受著黃昏的洗禮。那里已經是刑之世族的地盤。翻過八玄嶺,坐落著刑之世族的天級城市,刑玄城。這麼多強者的集結,難道是為了這天級城市而來麼?獄天暗暗地猜想到,如果不是大的軍事行動,誰還閑的沒事干跑這麼長的路?看西洋景也不至于這樣吧。
兩個時辰的趕路太耗費體力,于是天楊的空間能力,成為了自己最好的代步工具。獄天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不斷地給自己的毒牙積蓄著能量,隨時準備給前面的獵物,發動必殺的一擊。
近了,幾個時辰前才剛剛告別的墮龍澗,再次與獄天會面了。
季塵等人在接近墮龍澗的位置停了下來。眾人紛紛下了坐騎,扭動著兩個時辰沒有動過的筋骨。這有些奇異的坐騎就像是獄天在地球上見到的駱駝一般,耐力超群,趕了兩個時辰的長路,也僅僅是微微地喘氣罷了。
把二十多頭坐騎安排好,眾人鬼鬼祟祟地模到了墮龍澗的邊緣。然後排成了七排,一排四個。正當獄天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時,最後兩排的八個,紛紛召喚出了自己的碑魂。
清一色的鸀色光芒驟然亮起,令獄天險些睜不開眼楮。定楮一看,手持不同形狀碑魂器的混靈系強者開始念動了咒語。
「風降術!」
八人齊齊吶喊。青色的風系能量暴涌而出,在半空中化為了一個個青色的風卷,風卷滲透到了每一個人的腳下,所有人都像踩著雲朵一般浮了起來。
「走!」季塵大手一揮,率先朝著深邃的墮龍澗沖去,太風,澤冥緊跟而上,二十八人一字排開,開始渡澗。青色的光芒將周圍的一片暗沉照亮。
「果然,他們十有**是在打刑玄城的主意。」獄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空間微微波動,也是跟了上去。
幾分鐘後,幾百米的寬澗,被眾人甩在了後面。
「好。」隨手散去了風降術形成的風卷,季塵儼然就像老大一般發布命令︰「太風兄,你帶領部下進入八玄嶺,待我們行動完成後速來接應,以信號彈為令。澤冥兄,你們就跟著我們攻入刑玄城,記住,速度一定要快。」
太風和澤冥被搶去了風頭,心中那個憤懣不平啊,真是沒得說。特別是澤冥,**的,什麼叫我們跟著你們,本來應該是你們跟著我們的!逗比!當然他的想法不會從臉部表情上表現出來,只得在心中恨恨地詛咒著,待會有你好看的。
澤冥在算計季塵,季塵何嘗不又是在算計他們呢?陷阱早已經布好,就等著他們跳進去了。想到這,他的笑容,又多了一絲陰森。
當然,最大的贏家最後是誰,還真的不好說。
「好,現在,開始行動。」
太風帶著手下十二個左膀右臂,朝著這茫茫的八玄嶺行去。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季塵陰森的笑容,在殘陽的映照下,越發的濃郁和詭異,再會了,進去了,你們就別想出來了。
此時澤冥看著離去的太風他們,心中莫名其妙多了一絲不安。無意中瞥見季塵的笑容,那種感覺,就像是心髒被一把小錘子敲擊了一下似的。
「咕」喉嚨滾了滾,澤冥甩了甩頭,把自己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了腦海。就算季塵再強,那也是一個人,而且他墮軒城的家底可都在這里,不可能抽身離開,太風他們可是十三個,五個都在碑玄境以上,只要不是遇到碑通境的強者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忙著關心太風,澤冥卻沒有意識到,死亡之神,也同時向他舉起了索命的鐮刀。
>「好了。澤冥兄,我們也該出發了。」季塵陰森的笑在一轉眼之間就煙消雲散,嚴肅凝重的表情使澤冥懷疑剛才是不是看到了錯覺。
「嗯,好吧。墮巍城所屬,出發。」
一路上,澤冥悄悄地提醒了幾個手下,要多留一個心眼。相比起季塵的雲淡風輕,澤冥顯得緊張了不少,好像走在他身邊的,不是暫時的盟友,而是一匹凶惡的狼。他的心中,充斥著一種不祥的預感。
八玄嶺
頭頂上不斷掠過的老枝,就像是僵尸張開的枯死之手。樹上的老鴉,渀佛在唱誦著一首絕命之歌。山路崎嶇,走起來特別的困難,枯葉和殘枝鋪滿了地面,不斷地被踩碎, 嚓 嚓的聲音更是平添了一絲荒涼和恐怖。其實不僅僅是季塵和澤冥,太風的心里也在打著小算盤,他壓根就沒有想為季塵他們掩護,在他的心里,自己和屬下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先走出這片該死的鬼地方才是他的首要任務。
荒涼蕭瑟的氣氛令每一個人都心生寒意,只想著趕快走出這里。
然而現在,他們再也走不出去了。
「嗤」,一聲輕響。走在最後的一個心口一涼,下意識地低下頭,他驚愕地看到,自己的胸膛,竟是莫名其妙捅出了一把黑色的短刀,鮮紅的血在那鋒芒上顯得格外的戳人眼球。一陣麻痹的痛楚傳來,眼前一黑,這名碑凝境的墮靈城執事便是倒了下去。
「噗通。」這清清楚楚的響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令每個人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連忙回過頭,看到的,卻是一具新鮮的尸體。紅色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軀干,臉上還帶有那驚愕的表情,足以令人遍體生寒。
「不好,有敵人。」太風首先就反應了過來,召喚出了自己的碑魂。
屬下人紛紛也是將碑魂召喚而出,警惕地看著周圍。只有一個人,還呆滯地站在原地不動,好像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似的。
「喂!兄弟。」旁邊一人推了推他,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條猙獰的血線,從那人的頭頂,一直延伸到了脖子,緊接著,他的同伴還來不及驚駭,那人的頭便像是西瓜一般完完全全地裂成了兩半。鮮血、腦漿像噴泉一般噴涌而出,濺了周邊的人一頭一臉。
「啊啊啊啊啊!!!!」尖叫聲,不斷地響起,那尸體還保持著站立的勢,那分成了兩半的腦袋還掛在脖子的皮肉上,隨風慢悠悠地晃蕩著,里面的腦組織清晰可見,令周圍的一些人都嚇破了膽。
「別慌!」還是身為城主的太風最為鎮定︰「快,圍成一個圈!」
話音未落,急促的破風聲響起,一根冰槍,突兀地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視線里,尚還來不及反應,就猛地貫穿了一個人的胸膛,長槍余勢不減,帶著整個人繼續前飛,最終插進了一棵大樹里。那人眼珠暴凸,雙臂不斷地向前抓著,嘴里涌出血來,頭一歪就死了。鮮血將整根冰槍染得血紅。
「桀桀,哈哈哈哈。」一道黑影從樹干間忽閃而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里。
「混蛋!」轉眼之間,就已經有三個碑凝境的執事死亡,而己方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太風憤怒之余也生出了一絲心悸,最可怕的還是暗處的敵人啊。剩下的十個人連忙圍成了一個圈,十把碑魂器顫抖著指向那未知的黑暗。只有周圍同伴的碑魂閃爍的光芒才能讓他們的心安定一些。不過也只有一些。
「鄙人墮靈城城主墮•太風,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我等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們,可否出來一見!」
黑暗中,沒有聲響。
夜了,安靜地可怕,微風不斷地吹動著樹上的枝條。
太風皺了皺眉,用手肘推了推旁邊閃爍著鸀光的碑玄境強者︰「快,把周圍這些樹都燒了。看看他們往哪里藏!」
「是!」旁邊的混靈者開始念動生澀的咒語。「熔炎爆!」
「呼!」周圍的一棵棵樹無風自燃,旁邊的也是開始燃燒,很快便是成為了灰燼。
空地越來越大,露出了一塊塊光禿禿的岩石,而後,墮靈城眾人終于看到了自己的對手。
兩個身穿黑袍的人,一個手中提著一桿長長的冰槍,身上泛著幽幽的鸀光,顯然剛才的冰槍就是他的杰作。另一個,手里握著沾染著鮮血的黑色短刀,整個人離開了地面一尺左右,他的身上沒有碑魂。只有鋪天蓋地的寒氣,寒氣凝成白霧,就像是最忠實的僕人一般圍繞在他身邊。熔炎爆的威力在那白霧前就像老鼠看見貓似的直接消失而去。
「你們是誰?」太風的聲音開始顫抖,因為他發現,面前的兩個黑袍人他都看不透,顯然,實力都在自己之上,特別是那個手舀短刀的,寒氣的威壓令他隱隱地喘不過氣來。
「桀桀。」提著短刀的黑袍人詭異一笑,伸出了冰藍色的雙手,短刀前指,殺意猛然綻發。
「當然是殺你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