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熙松開邯颯的手,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寒白面前。
「寒白,我知道。知道你心里怨我,更怨邯颯犧牲了李天知復活了我。若給你選你定是不會將我復活的。我願意,願意待一切事情結束後將李天知換回來。縱使我們是時空鐲使者,復活這種事情還是有違常理的。」醒後不久她便知道那具軀體的名字叫李天知。
復活,李天知這具軀體是邯颯的骨血肉養成的軀體,本應該沒有意識的。千年養成了軀體,也養出了一個意外的獨立的靈魂。在知道李天知有意識後,邯颯不敢再多做停留,尋了個合適的機會,將李天知召了回來,做了最後一步靈魂互換。
一席話,若寒白還冷著臉,那便是不給兄弟姐妹面子了。但,心里真的有道坎,他過不去。扯了扯嘴角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冷漠,寒白看著李天知容顏的蕭雨熙緩聲道︰「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復活的,但這身體你保護好罷!」
失落之地,若進去了超過了一年便永遠也出不來了。李天知怕是沒機會出來了,更沒機會再睜開眼,將永遠禁錮在蕭雨熙的本體里。
說罷轉身走向曉詩。「走吧!」他也想他家羽兒了,李天知的事,怕是也要實話實說了,就不知道南宮珞莘听後會是什麼反應。還有那來不及出世的孩子。真是多苦多難。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個女人怕是走進了所有人的心里了,連他都為她擔心了。
「一個月後不管有沒有消息都在這里相會!」眼見寒白也許不打算再回來,邯颯對著曉詩說道。有她看著寒白,縱使他不回來,她也有辦法能聯系上他。
點頭。「走了!把小熙熙照顧好!」扭頭跟上了寒白的腳步。
遠方。
听見手下的報告。昨夜真是個精彩的夜,妖媚的男人突然後悔沒去觀摩。那個蠢女人。真是夠蠢的。
「他們已經聚頭了。」一個身著紅裳的女子手執玉扇,坐在男人下首淡淡地說著。
「沙沙,你似乎忘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男子向下走著。托起名為沙沙女子尖細的下巴。
玉扇合起,輕敲了男子放肆的手。「這不還沒說完麼,你打什麼岔!」
「哦……」敲得不痛,但男子還是放開了女子,若有所思地哦著。
「蕭雨熙復活了,他們知道復活的方法。想必是找開了第五道封印看到的鏡像。無,我們要再多找些死尸了。侯辰如果站在他們那邊,那可是個勁敵呢。」
男子轉身背對女子輕哼道︰「當年蕭雨熙死都沒站出來。他那麼冷血的人。不會站在任何一邊,卻會為南宮家賣命,南宮就是他的冢!」
女子哦地拉長了聲音。侯辰啊……
午時。
餓了。
在矮塌上驚醒的侯辰不自然在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本欲回房休息的侯辰,回到房時才發現自己的床貌似被別人搬走了。正好是南宮珞莘現在睡的那張床,不得不在矮塌上稍做歇息。
扭動的脖子 做響嚇壞了門口的陳語。那人在干什麼?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這門他不知道是敲還是不敲。正猶豫的時候,一陣陰風拂過,門吱呀地開了。眼前多了一個人。
「侯……侯……」侯大爺?侯二爺?侯小爺?陳語躊躇著叫什麼好。
「侯辰!除此之外別給我整些不倫不類的稱呼!」越過陳語,突然想起自己是餓醒的,又回頭道︰「把飯菜準備好,就放在他們房間好了。」
說完便往西邊南宮珞莘與南宮羽所在的那個房間走去了。陳語再後郁悶了小半會,再看見侯辰去的方向後才驚覺自己是來叫他去看看閣主的。嘆口氣。哀傷而認命地去給侯辰準備吃食了。
屋內,南宮羽艱難地醒了,腳下地後便見著旁邊的床的南宮珞莘。記憶回到了昨晚,撐著遙遙欲墜的身體向他走去。翻過掌心,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手治好了。疲憊地迷著眼,心哀傷著。莫名又想到了寒白,他到底哪去了,李天知又哪去了?這麼久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南國發生這麼大的事,若還在這里肯定是知道的吧。
侯辰一進門,見著的便是南宮羽握著南宮珞莘的手,閉著眼一臉哀傷的表情。想鄙視一番,後又覺得實在沒必要,于是假意咳嗽兩聲。驚覺了南宮羽。
「謝謝你!」沉聲向朝著他走來的侯辰道了謝。自己的傷估計也是他治好的。最後林倩的血刺入身體的時候他一度以為自己沒命了。
「不謝,我不救,寒白自己也會回來救的。」執起南宮珞莘已完好手,探了探額頭,一切正常。本來以為南宮珞莘會醒得更早些,那金眸,他還想問問呢。
「他什麼時候會醒?」
「頂多半個時辰。通過六芒星的血比自身的血威力要大得多,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回你。」
南宮羽愣了下,南宮珞莘掌心的窟窿是一滴血的杰作,而自己可是直接被血劍刺穿了胸膛。「六芒星,就是那個圓圈嗎?」
「是,算你命大!」轉身,陳語已經自發自地將吃食搬上了桌。徑自拉了把椅子坐下,端起碗執起筷招呼了南宮羽一聲便吃了起來。
看得一旁的陳語氣急。
好心的南宮羽告訴陳語,南宮珞莘半個時辰便會醒。
听罷陳語又一溜煙出去了。
侯辰看著那進來又出去小人模樣的陳語,無奈地笑了笑。這人!
南宮羽則是詭異地看著侯辰,看得侯辰想忽略都不行,太直白了。放下筷子。「想問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嗎?」
點頭,這人看陳語的眼神忒不對了。
「男人,但他還不夠讓我產生興趣。」語畢又重新進食。
那你喜歡寒白嗎?這話,沒問出口。埋頭,進食。
「對寒白更沒興趣。」吃著吃著,冷不丁地,侯辰冒了一句。看見南宮羽一臉明顯放松的表情,他好笑地聳了聳肩。他喜歡的人,早不在了。你們還能在一起,真好。不像他。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還在,他卻早已不在。
側著頭,南宮羽看到了侯辰手碗上的時空鐲,與之前李天知的那枚一樣,只是多了兩條線,一條金線,一條綠線。據他的理解,侯辰是開了三道封印,與寒白一樣。
床上的南宮珞莘仿佛做了冗長的一個夢,夢里有李天知,有孩子。前面一個在跑,後面一個再追。兩個可愛的男孩,李天知嘴里叫喚著他們的名字,李夜澤,李天賜。一個是夜的恩澤,一個是天的恩賜而得。擁著李天知嘴角溢著笑,突地懷里的李天知化作片片白羽,散落一地。他拾不起,合不攏。遠處兩個孩子也追隨著李天知化作白羽,一同散落。
「知兒,知兒!」夢里他手忙腳亂拾起白羽,夢外。驚慌地掙開了眼,掌心傳來灼燒似的痛覺。胡亂地掙扎地撐起身子。眼前沒有白羽,沒有孩子,沒有李天知。只有妙曼的帳緯,頭劇痛著。
听著內室的聲響,桌前的兩人一同起身進了內室。只見南宮珞莘撫額,一臉的冷汗,不知經歷了什麼。
「醒了?」
抬起頭,睜開眼。
金光一閃而過,眸又成了黑眸。侯辰眼力比南宮羽好,看得清楚,金光下的眸子分明是金眸。南宮羽只覺得是一道光閃過,並不知道那光來自南宮珞莘的眼楮。
「我昏睡了多久。」
「不久,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
「林倩?」
「死了,現在是王尚書在打理。」
王尚書,那個逼著自己就位的男人,他有印象。「有知兒和寒白的消息嗎?」
說不出沒有二字,南宮羽淺淺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侯辰卻有些看不下去了,兩人。只不過是不見了,又不是死了,再說兩個都是時空鐲使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死了還能復活呢!鄙夷地看了兩人一眼,眼不見為淨,出門去了。
侯辰離開前那眼神,南宮珞莘想起了些事。「南宮羽,若知兒回來了。這南國給你可好?」
驚恐地抬頭,不可置信地問句什麼?他認為他是听錯了。
「帝王,這個位置。給你。」
這會南宮羽听懂了,疑惑地看著南宮珞莘。「為什麼?」
「南宮井,父皇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南宮家除了你與我,所有的皇子公主都不是他的種。這也是林倩要報復的理由。更是她針對我們的理由。南宮浩也不是南宮家的種。」
南宮羽冷笑了聲,「就算如此,老頭那樣對我。我為何要替他管南國。」
「你真正的母親是許莘,與我是同胞兄弟。那二十一皇子,是他一直留給你的。」
語落,南宮羽傻眼了。遂又笑道︰「你別開玩笑。」
南宮珞莘正色道︰「沒開,我長得像母妃,你更像父皇些。這皇位,你也有份,寒白是北國太子。你若為南國皇帝,要娶他也好娶些。這里不像那里,只有位高才能制住眾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