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辰正悠閑地擺弄自個兒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突地一聲驚呼。(鳳舞文學網)抬頭,某人撞翻了自己的水桶,兩拐杖橫在地上。哎喲地抱著腿。
饒是無趣地活了自己都數不清多少的歲月的侯辰也忍不住就地上的人調侃兩句。「陳語,就算你不給我拜壽,我也依舊會長命百歲,甚至千歲萬歲。」
「不是這個!」懊惱著的陳語沒心情跟侯辰拌嘴,站又站不直來索性直接坐地上了,仰視著侯辰問道︰「我家閣主有得治麼?」
「嗯?不是治好了麼?」侯辰詫異。
「我剛去的時候,閣主好像剛剛吐完血。雖吃了些東西,但等我出房門的時候又听到嘔吐的聲音。怕是又吐血了,他又不讓我給他看,要麼,您去?」陳語跟侯辰打著商量。
這會侯辰倒沒難為陳語,這離南宮珞莘住的地方剛好挨著是隔壁。寒白與曉詩來的時候他也知道。他是故意避開的,與他們,他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不搭吧,當初他們搞成兩派的時候他也是中立,最後蕭雨熙死了。但自他擁有時空鐲這麼久,那些人不知道換了多少批了,死個把子人,他還真沒感覺。
知曉南宮珞莘在意一個女人,吐血,怕是得了什麼不好的消息吧。另外一個時空鐲使者,他也該好好了解下這十一個人。怎麼搞都沒關系,只要別動到南宮家手上來,別打第十三枚時空鐲的主意,他便任他們折騰。再者,他對那金眸,還是好奇得很,正好得著這個機會問問吧。遣退了陳語,侯辰便進了南宮珞莘的內屋。
此時南宮珞莘已穿好衣服。在書桌前不知弄些什麼。
湊身上前,宣紙上赫然一個女人。一個在他看來甚是平凡的女人,第十二位時空鐲使者。
似乎內心焦躁。下筆突然重了些。本欲完工的畫毀在了眉下的眼,右眼成了一攤不規則的墨跡。
「來了?」手一把扯起毀掉的畫揉成一團隨手丟在地上。
「你等我?」
「不算等。但也算等吧。」轉身,抬眸。金眸似烈日般耀眼。「我見過你的綠眸,也知道,你平時在人面前的眼色都是黑色。」
「你小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確實,在那邊重生後獲得的。回到這後也依舊在,我只想知道,除了幻術。這眼還有什麼能力。」
金眸的注視下,侯辰有種被烈日灼傷的感覺。南宮珞莘的樣子像是急于得到某種能力去做些什麼事吧。「你想要做什麼?」
「我要去失落之地將知兒帶回來。」南宮珞莘如實相告,他是時空鐲使者,若他願意幫忙那自然是好。若不願意,他一個人也要將李天知帶回來。
「失落之地?她怎麼在失落之地?」侯辰疑惑,他上次去了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啊。
南宮珞莘苦笑一聲,將李天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皺著眉頭,侯辰想不到邯颯如此膽大。竟敢將蕭雨熙復活。還任承受體有了自主意識,且在承受體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強行換魂。他,真是膽子大了,而那幫人竟還由著他做!憤怒之下,侯辰一掌拍碎了案前的書桌。桌上的文房四寶。灑了一地。沉聲道︰「寒白說的?」
點頭。
「除此之外,還說什麼了?」
「這事與寒白無關,他沒參與。但其它人就不好說了。」
「失落之地我會帶你去,你那金眸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若沒意外的話,那眼,只能使幻術。而你別太沖動了,你們南宮家有守護第十三枚時空鐲的使命,你們就要守護好。那不是我的事,我只負責你們南宮家繼承人的安全。這條小命別隨便給我玩完了。」侯辰說完,便急急地朝著門外走去。
南宮珞莘喚住侯辰。「關于時空環的事,你知道多少?」
轉聲告誡︰「你最好別存在讓時空環面世的想法,那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不會,但我不保證我會不會毀了時空鐲!」金眸閃著異樣堅定的光華。
扭頭。「這個我無所謂。」若可以他也希望能把時空鐲毀了。但這視乎不大可能。
南昭九十七年,皇後林氏毒害先皇賜白綾一條,右相假傳遺詔于叛亂中斬首,鎮遠大將軍林俸及其副將起兵圍攻皇城判于午門斬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高過一聲的虔誠呼喊。
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內外梁枋上飾以和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雲龍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鎏金銅葉。殿內金磚鋪地,殿前設九龍金漆寶座,寶座兩側排列瀝粉貼金雲龍圖案的巨柱,所貼金箔采用深淺兩種顏色,使圖案突出鮮明。寶座前兩側有四對陳設︰寶象、角端(音錄端)、仙鶴和香亭。寶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傘蓋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臥的巨龍,龍頭下探,口餃寶珠。
寶座上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望著一干虔誠的大臣,內心萬分郁悶,再看向推崇他上位的功臣王尚書。心,更加郁結了。又瞅了瞅殿外的寒白,他知道等會會有更驚世駭俗的事情。南宮珞莘跑了,這爛推子留給了自己。真如他所說,誰讓他是南宮井的種。關于第十三枚時空鐲還有時空環的事,他也一並告知了南宮羽與寒白。南宮珞莘要隨侯辰去失落之地,順便處理下煩亂的時空鐲使者。意思便是南宮珞莘主外,他南宮羽主內,把這些大臣們收拾好。好處便是寒白作為北國質子下嫁于他南宮羽,最難得得便是此事王尚書,甚至于左相,他外公一家都不持反對態度。簡直就是*果地與世俗為敵,*果地挑戰國人的低限!既然你們都這麼大方了,他不介意再坐一些更驚世駭俗的事。
眉角抽了抽,看著緩步入殿的寒白。一直盯著他那張嘴張張合合,完完全全忽略了他那無非便是兩國結盟,北國自願奉上太子寒白等等,充入後宮什麼什麼的。
眾大臣如商量好般,無一人面露詫異之色。
南宮羽無趣地起身,走向寒白。手捏著他光潔的下巴,俯身到耳旁輕聲說︰「你們真的是都排練好了,就等我坐在那里應下來了吧?」
寒白笑笑,一手反抓住南宮羽握住自己下巴的手,一手繞到南宮羽腦後,本就極其貼進的距離,一個扣首,更近了。唇掃過南宮羽的唇。「羽兒如此猴急,想當眾……」
噯昧至極的聲音,噯昧至極的動作。寒白皮厚,他南宮羽可受不了,一把推開寒白。忿然甩袖離去!
沖著王尚書笑笑,寒白隨著南宮羽離開了。
吏部尚書王凌炫也不過二十幾的大好未婚青年,看著兩人如此公然噯昧,而後又雙雙離開。不想抽也抽了,抽得是全身發抖,在心里狠狠地詛咒這兩兄弟。
失落之地。
距上一次來不過幾天功夫。
草已枯黃,葉已凋零。整一副秋收實景。
看著完全呆愣了的侯辰,南宮珞莘忍不住頂了他一下。「怎麼了?」
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黃葉。掌心的葉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干枯。失落之地的時空是沒有密度的,但此時的表現卻不是這樣說。皺著眉對身後的南宮珞莘道︰「跟上!」說完便加快腳上的速度直奔蕭雨熙所在的地窖。
行至半路,突然雷聲陣陣。本來晴朗的天空頓時烏雲密布,黑丫丫的一片。天空似傾塌般向地面撲來,侯辰暗叫不好,這失落之地怕是要消失了。取劍擲于前方,扯上南宮珞莘御劍而行。
到地窖口時天已全黑,伸手不見五指,僅憑著超人的夜視能力兩人入了地窖。
寒冰床上坐著的一人抱著一子,在感覺到有人襲近後。抬手,一片白光過,照亮了兩人的臉。怒道︰「你們是誰!」
「蕭雨熙?不,應該是李天知。」侯辰說出個名字又搖頭否決了。
一旁的南宮珞莘早激動地上前深情地喚著︰「知兒。」
「不準過來!」床上的人一個激動,害怕他們做些什麼。手再一道白光劃過,直接在她與南宮珞莘之前的地上劃出了一道丈余深的深坑。
「沒時間了。」來不及驚嘆,拽住南宮珞莘將他甩在身後三丈外的空地。御劍上前提起似完全沒有記憶的李天知。
受到驚嚇的嬰兒頓時嚎嚎大哭,李天知心里一陣惱火。不悅地看著眼前粗魯地提著自己的人。黑眸瞬間轉為白眸,閃著的白光在黑夜里詭異得很,白眸瞬間又轉為金眸,散發的能量灼傷了侯辰的手。吃痛地松開了李天知。
「不怪我,你們先侵犯我的。」望著那已焦黑的手背,隱約還能聞到一股燒焦的胡味。
地窖上方已有些許石塊落下,不得已之下,侯辰取出時空鐲擲向空中。放大的時空鐲罩在三人頭頂,金線與綠線開始流轉。一陣綠光閃過,地窖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