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翁在公孫斷的細心調理下已經醒了過來,還不能下地,但是毒已經排得七七八八了,不過因為那飛天蟾蜍的毒性極為凶悍,所以落了些病根在吉翁身上,對吉翁的修為有了一定的損傷。
雖然經此一難,但吉翁的心態依舊非常樂觀,李風去看他的時候,他和李風說笑了會兒,隨即盯著李風仔細看了半晌,頗為不解的說道
「這才幾日沒見你,你的修為怎麼提高得這樣快?你體內的氣息隱隱有突破七品的征兆,這是怎麼回事?」
吉翁頗有些驚喜,從公孫斷口中,他知道就連自己中的這毒,都是李風給去除了大半,若不是李風,恐怕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機緣巧合吧,我在給你去完毒之後,便覺得修為有所提高。」
李風當然不能跟吉翁說,自己修為提高是因為完成了紈褲系統任務,而這些肯定是不能給吉翁說的,不是李風信不過吉翁,而是他必須保留著這一絲秘密,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那來送信的公差已經被李風安排住在自己府上,李風想等過幾天身體好了之後再去上任,畢竟現在這並州是自己說了算了,早點晚點都不打緊,他本來就沒想做個勤政愛民的好官,對李風來說,愛民是沒問題的,但是勤政就免了吧,他來這個世界,可是享福的!
尤其是那紈褲任務給自己的要求,要求自己做個閑官,自己可不能違背了紈褲系統的要求啊。
帶著這些懶惰的小心理,李風縣令悠閑的在家過著小日子,可沒想到,這種悠閑的日子在接到任命的當天下午,就過到頭了。
眾多並州的下層官員和當地土豪劣紳,都通過各種途徑知道了李風的任命消息,紛紛帶著禮品上門慶祝。李風十分驚嘆于這些人打探小道消息的能力,若是別的事,他們肯定知道不了那麼快,而遇到這種關系到他們今後生活的大事,他們比誰知道的都快。
「恭喜縣太爺,賀喜縣太爺,我早就說了嗎,李縣令這樣的天之嬌子,天縱之才,天下第一的才子,必定能成為我皓國的脊柱,今日果然應驗啊!」
在寶月樓和李風一起賭博的兩個老家伙結伴來祝賀,李風上次狠狠的席卷了他們一筆,如今听到李風當了縣令了,兩個老家伙喜不自勝,因為上次的錢沒算白輸,畢竟已經和新來的縣令認識了,輸掉的錢,就算行賄了吧。
在皓國的制度當中,縣令雖然官級並不大,但是在一個縣域當中有著說一不二的行政職權,是當之無愧的土皇帝,所以縣里有頭有臉的人聞風而動,都指望著給新來的縣令留一個好印象,日後的日子好過些。
當天下午,李府外面人頭攢動,車馬雲集,馬車從李風所在的胡同外一直排滿了三個胡同和一條長街,路過之人抱著好奇之心問詢,于是李風李公子,李大善人,寶月樓的東家當縣令了,這條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瞬間便飛遍了整個並州。
值得李風欣慰的是,在這麼多人來訪的時候,那個給自己送任命的官差表現出了不錯的應對能力,他作為從國度派過來的人,有必要和李風一起面見這些當地的人物,只見他應對自如,迎來送往,忙得不亦樂呼但是井然有序。
「你叫什麼?」
李風只負責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水沖著這些來阿諛奉承之人點頭,其他的事情自有那個官差忙活,李風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干不了這些迎來送往,周旋關系的事,便對這個官差非常感興趣。
「稟告縣太爺,小的叫孟然。」
那孟然剛送一個來拜見李風的商人出去,見李風問話,趕忙回頭作揖說道。
「孟然,你在國度官居何職?」
「稟告縣太爺,小的只是吏部行政司的不記名幫辦。」
那孟然回答得不卑不亢,邏輯清晰,讓李風越來越對他感興趣。
「不記名?為何不記名?」
李風來到這個世上的時間尚短,對于官職之事也沒有細細研究過,其實所謂幫辦,就是最底層的辦事員,而不記名幫辦,是指沒有編制,但是從事這樣的崗位。就和前世眾多機關單位存在的大量沒編制臨時工是一個道理,在皓國也存在眾多的沒編制工作人員,這些人大多是落第的考生,一邊在各個部門幫辦,積累些人脈,一邊準備著考試。
「卑職是永歷四年,七年,十年,十三年,十六年,十九年,二十一年,二十四年,二十七年的國考,均落第,吏部行政司督辦王大人可憐卑職,讓卑職做了不記名幫辦,勉強養家糊口。」
那孟然臉上沒有一絲尷尬之色,雖說連考九次沒有過不是什麼光彩之事,但是他說的坦蕩蕩,並不認為是丟人的事。
李風仔細打量著孟然,只見他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高挑,消瘦,一身青衣瀟灑的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他文雅月兌俗,雖然面貌長得不甚英俊,但是瘦長的臉上頗顯耿直之氣。李風現在缺一個師爺,這個人的精明干練比較合適,雖然他還不能相信這個人,但是以李風隔牆有耳的听力,量這個人如果有什麼事情也瞞不住自己。
「你今年多大?」
「卑職今年四十歲。」
「那你什麼時候考的第一次國考?」
「十四歲。」
李風為之一驚,皓國的國考是最終考試,在國考之前要經歷縣考,省考,而這兩次考試的周期都為三年,也就是說,這個叫孟然的人八歲就參加縣考,並且一次性考過了。
天才啊,李風心里暗自點了個贊,不過此人也真夠悲催的,十四歲便可參加國考,這在當時應該是最小年齡了,可連考了九次沒有過,怪不得這個人現在處事極為圓滑老道,誰經歷過如此多的挫折也會這樣的。
「恩,你可願意做我的幫辦?同樣是不記名,但是,我可以發給你十倍的月例銀子。」
李風淡淡的說道,雖然孟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李風能從他的言行舉止間看出他現在的這份工作並不十分開心。
「多謝大人對卑職的關懷,但卑職拙劣,不堪大任,還請大人另覓賢才。」
那孟然說完又是一拜,態度十分恭謹,但李風能看出來,他恭謹的態度已經固化了,仿佛對哪一位比他職級高的人都會這樣,看來這個孟然年輕的時候沒少吃虧,現在學乖了。
孟然其實來並州心里並不樂意,他自恃自己才高八斗,這麼多年沒有考上的原因是朝廷內幕太多,任人為親,就拿這個李風來說,就是個紈褲子弟,但是因為和一個侯爺的子弟關系好,便有了這做一任縣令的機會。孟然在吏部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若是他年輕的時候,定然不屑于和李風多說半句話,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大,家庭的經濟壓力也越來越大,家里的三個孩子和老母親都等著自己的這份微薄薪水養活,他便心甘情願的干起這個不記名幫辦。
「嫌少?二十倍的月例銀子呢?」
李風能看出來這個人頗有才氣,也知道像這種才子性格最是古怪,不止是錢財能打動的,便向前一探身,站了起來,用雙手摟住他的肩膀說道
「若是你同意,便可將家眷接到我府上,我待他們如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