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雪听的目瞪口呆,仿佛是從心底起了一道天雷,震驚的全身無法動彈。百度搜
她一直都不知道面前這位不按常理出牌、人人懼怕稱之為妖女的姐姐心里在想什麼。現在更是不清楚。如果是她,她一定會偷偷把孩子打掉,神不知鬼不覺然後不惜派出所有人把李風殺了滅口,從此以後再沒人知道這件事。
肖嫻是蔡喜的未婚妻,並且她背負著整個肖家和龐家的希望,如果莫名其妙懷孕生下來一個孩子,這事絕對會鬧得滿城風雨。肖家老爺子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龐國良也不可能坐視不管,蔡厚德更不可能睜只眼閉只眼。
這是在打臉,打了他們所有人的臉。
如果單單是打臉也就罷了,肖嫻真把孩子生下來,這一生注定會有個污點,國安部和穩坐釣魚台的那些大佬不可能提拔她不說,三家傾盡全力為肖嫻鋪好的青雲之路注定成為笑話。
最好的結果是做一輩子上校沒可能更進一步,差一點就可能帶著整個肖家和龐家走向落幕。
江听雪望著肖嫻,這位妖女姐姐愁緒中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好像即便是她獨自一個人背負起整個世界的閑言碎語,也依舊無怨無悔。
江听雪說︰「你愛李風!」
她語氣肯定,甚至比肖嫻自己內心更加肯定。
肖嫻又擦了擦眼角,這一天流的淚,已經比她一輩流的還多。她喃喃自語道︰「愛是什麼感覺?我只是覺得這世上,只有他一個男人配讓我給他生孩子。」
江听雪說︰「姐,我知道你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不過我要告訴你,剛才我來的時候在客廳見到蔡爺爺和肖爺爺在聊天。」
肖嫻依舊依舊無動于衷,望著窗外,什麼事都不想理,只想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一個人享受著眼前這份寂寞的安靜。
況且蔡厚德雖然不在軍區大院住,但是和肖傳奇是一輩子的老兄弟,常常會沒事聚聚,喝喝茶聊聊天很正常。
可是听了江听雪下面一句話,肖嫻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江听雪說︰「他們在談論你和蔡喜的婚期。」
肖傳奇是蔡厚德的老部下,這輩子沒少承他的恩惠,能爬到今天的位子有一大部分都要靠蔡老爺子。他是個有血氣的漢子,知恩圖報,所以即便如今軍餃比蔡厚德要高,權勢比蔡厚德要大,也依舊沒有做過河拆橋的齷齪事。
況且當年肖嫻還在娘肚子里的時候就定了女圭女圭親,那時候肖家遠遠比不上蔡家威風,那是高攀。
又況且蔡喜無論從哪個方面說都是出類拔萃的後輩,文韜武略,有大局觀,看事情通透,做事情滴水不漏,又有野心。撇開蔡家龐大的關系網不說,這麼一個優秀的年輕人做他肖傳奇的孫女婿不虧。
又又況且如今蔡喜已經坐上了西京外城的那把交椅,假以時日,定然能如日中天,和江家大族對抗或許需要時間,但是絕對能成為西京城里最最頂尖的存在。憑借這年輕人的手腕心機,有朝一日坐上釣魚台也未必沒有可能。真正錯過了,或許肖傳奇就只有後悔的份。
無論從哪個方面說,肖嫻和蔡喜都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兩人聯姻,蔡家和肖家就能綁在一塊,再加上國安部的龐國良,這樣一股力量,就算是江家想要滅他們,恐怕也要傷筋動骨。
所以蔡厚德和肖傳奇一拍即合,幾乎沒怎麼問兩位主角就已經開始討論起婚期。
蔡厚德很高興,說︰「他們年輕人喜歡浪漫,要不就定在二月十四吧,情人節,你看咋樣?」
肖傳奇爽朗的笑幾聲,說︰「好,听你的。既然定在西方的情人節,婚禮也按西方的來吧,後海旁邊有個聖彼德大教堂,到時候從國外找個紅衣大主教來證婚。」
蔡厚德說︰「就這麼定了,還有一個來月就到情人節了,我先去把地方安排一下,找最豪華的酒店,我就那麼一個寶貝孫子,你也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咱們講了一輩子艱苦樸素的傳統美德,這次可要好好浪費一把。酒店找最好的,一切東西都用最貴的,老子要給這兩個小女圭女圭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
肖傳奇說︰「嘿嘿,那你可要找一個大點的酒店。有咱倆在這,西京城有頭有臉的人誰敢不來湊個熱鬧,我晚上就派幾個精英尖刀兵模進他們房間 嗒掉。」
兩人聊的正歡,肖嫻和江听雪出來了,她聲音溫柔恬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說︰「我不會嫁給蔡喜。」
蔡厚德和肖傳奇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臉色都有點難看。這份婚約定下來有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來肖嫻沒有反對,現在說不行。
蔡厚德問︰「嫻丫頭,為什麼不嫁給我家小喜子啊?不喜歡他?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況且我家小喜子可不差,除了他,西京城的那些個後生,還真沒人能配的上你。哈哈哈……」
肖嫻咬著嘴唇,倔強著不說話。
肖傳奇皺著眉頭道︰「小嫻,別胡鬧。你爹娘死的早,爺爺看著你長大,還會害了你不成?你再聰明也畢竟是個女孩子,這輩子就算能站在萬萬人之上,上頭注定還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你嫁給小喜子是福氣,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肖嫻沒有解釋為什麼,只是說︰「不行就是不行!就算死,我也不會嫁。」
肖傳奇猛地一拍桌子,這位慈祥的老人對外人是不是陰狠狡詐不說,對待肖嫻是真心二十多年容著忍著讓著,就算肖嫻小時候拔他的頭發燒他的胡子也沒有發過一次脾氣。這次卻拍案而起,他吼道︰「你是我肖傳奇的孫女,這輩子任性什麼的狗屁性子都跟你無關。你要為了肖家和龐家想,就算死,你也要嫁!」
肖嫻咬了咬牙,說︰「那你就讓蔡喜娶我的尸體吧。」
她頭也不回的跑回房間,把門摔上,無力的靠在門上,眼淚又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