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軍訓已經一周過去了,馮教官再沒有來。他們也被分開了,男生和女生各自為營,被編排到不同的方陣,他們有的在訓練武術,有的還在進行著著初始的常規訓練。
這時孫文英的愛情也來了,她的故事卻是具有傳奇般的s 彩,因為一波三折,故事里的男主角統一是惠澤132的男生。先是李小龍看上了孫文英,他還沒來的及去追,卻被張智偉先下手了,他們因此干了一架,他們沒有傷害對方的意思,只是用放倒的方式證明誰更像個男人。當她們各自被放倒了幾次後,商量的結果是公平競爭。他們對孫文英輪流進攻,但孫文英始終對他們委婉的拒絕,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們看見舍友顧亮亮和孫文英牽手約會時,他們哭笑不得。孫文英長的並不能用美麗動人來形容,恰恰是因為她的高貴氣質,她丹鳳眼,柳葉眉,馬尾辮,高挑的身材讓她顯得冷艷高傲,她原來愛的是文藝男,**男。
當423的其他女生把大姐的新聞挖的這麼透徹調戲一番的時候,白詩詩卻有點猶豫,她勉強的附和著大家發笑。其實她從校醫室回來的那天,她最親切的妹妹石微看出她有心事,但當她私下里問她時,她卻否認了,她不想把她的迷惑或者是奇怪的夢境說給她,讓她也難過。
很快軍訓馬上就要結束了,最後一天,早上各團方陣在主席台前賣完「武藝」後,下午緊接著要拉練了。
拉練時各班又被整合在了一起,中午委派的指導員在各個宿舍示範著被子的疊法以及怎樣打包行李。下午一點半,大家在校門口集合了,隴南師範高等專科學校幾個大字顯得師德無邊,有模有範,在告誡著新生今天要表現出師專學生的風采。
07文綜一班在隊伍的中間,前面的大軍已經出發了,拉練的目的地是雞峰山。雞峰山位于成洲縣城西南,以峰美、水秀、洞奇而得名,可與「西來第一名山」的崆峒山相媲美。
浩浩蕩蕩的隊伍走了好一陣,07文綜一班的學生出發了,隊伍中嘰嘰喳喳的聲音證明了他們激動的心情。
「怎麼這麼不講義氣,不等等我就出發了。」
「馮教官!」大家激動的叫喊,這時馮教官已經走到了他們隊伍的旁邊。
「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我們想死你了?」
「馮教官變白了。」
「想說帥就直說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發問與夸贊,讓馮教官只能以傻傻的微笑來應對,隊伍中笑成一片。
「你感冒好了嗎?」一個美妙的聲音問,是白詩詩。
大家的笑聲被這聲深情的問候止住了,因為馮教官沒有壓制住的幾聲干咳噴了出來,原來只有白詩詩看出了教官的j ng神狀態,他們有些人祝福他快點好徹底了。
「其實我基本上快好了,你們看我今天多j ng神。」他說著故意鼓鼓肌肉,「只是還有點小咳。哈哈,今天你們一定要給我長臉喲,不許半路有人暈倒啦、打退堂鼓啦、哭啦等等,我可是特意申請來和你們作戰的。」
大家有的鼓掌,有些男生甚至吹口哨,以此來表達對教官的熱情。
「文明點,」他笑著說︰「我去隊伍的後面,如果有人落後了,我會用腳踹的。」他笑著向後走去了。走過白詩詩時,他對她微笑了一下,她以撅嘴巴回答了他的微笑。
「Hello!」
「Hello!」馬路對面的外教老師回禮道。
「哈哈,我終于和老外用英語對話了。」宋軍峰驕傲的開玩笑道。
這一句可把全班同學逗樂了,大家「夸」他真有「才」。其實對于山區生活的孩子來說,見到老外就是一件難得的事,況且宋軍峰和老外還對話了,他自然應該樂呵一番。听宋軍峰這麼一說,許多人學著喊「Hello」和對面的老外「對話」,外教不厭其煩的向這群天真的學生回禮,頓時馬路上叫開了花。
很快07文綜一班的隊伍也行進到了山腳下,怪石林立,草s 碧青,蜿蜒的山路直沖雲霄,遙望山頂,一片雲霧蒸騰,叫人有一種立刻想跑上去的沖動。隊伍中一片嬉戲,有人對幾個自稱體弱而乘著醫務車來「拉練」的女生表示輕蔑。
當隊伍行進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大家登山的熱情已經減了大半,他們才體會到拉練不是玩耍,許多女生已經累得不行了,特別是窈窕的、j ng靈的、沒有愧對營養的。背囊上的被子已經讓大家汗流浹背,但他們沒有哭,而是繼續堅持著前進。她們雖然很累,但對前面「聰明」女生的創意︰用床單裹一個紙箱,里面裝幾瓶水,一路走,一路喝,水喝完了,紙箱丟了,拿著床單進軍的做法感到嗤之以鼻。
此時男生當然要彰顯男人的本s 了,他們有的拽著女生,有的替她們拿包,頓時團結的力量體現了出來。但是,畢竟女多男少,他們的比例是31︰19,所以馮教官也沒有放棄這次機會,自動參與了拎包的隊伍,他二話沒說就奪過了白詩詩的背囊,為了顯得不那麼明顯,他又扛了另一個女生的背囊。當然,體現這種爺們本s 的還有李小龍。
當然,這一天顧亮亮一路深情豪邁的說唱,也是隊伍的催進劑。
「大家跟我前進!」馮教官興奮的沖到了隊伍的前面。白詩詩跟在他的後邊,他想像別人一樣拽著她的手,但就在那時,一雙野蠻的手拽住了教官的胳膊,她是二班的豪放女生張慧芳,她剛剛赦免了姚星,現在又讓教官拽他。馮教官怎麼也擺月兌不了她的手,只好讓她拽著前進了。白詩詩屁顛屁顛的走在後面,即有點醋意朦朧,又有點慶幸,如果馮教官此時拽的是她,說不定又是多麼的尷尬。
路上遇到了前面一個隊伍的男生在打野柿子,他用吃n i的勁終于打下了一個,他把柿子撿起來擦了擦,遞給了一位女孩,女孩咬了一口,被澀的吐了出來,男生一副無辜的樣子,他隨即替她擦了嘴,他們都笑了。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覺到了幸福的味道。
「要不要來一個玩?」馮教官看著痴痴的白詩詩問。
白詩詩有些猶豫,「不要,那麼高,很難弄下來,柿子比其他果子都長的牢實。況且——」但她表現出的明顯是要。
還沒等她說完,馮玉龍一下甩開張慧芳的手,就一個騰空拋球的動作,不過他不是在拋球,而是拽了一個「球」下來,然後遞到白詩詩的面前,白詩詩猶豫的想去拿,卻被張慧芳又搶走了。他們很尷尬,馮教官想再摘一個,但白詩詩說他真不需用,因為馮教官開始又咳了。她大步的走在了他們的前面,以便讓他省些元氣。
幸好時間的老去讓這一天就要死亡,學校通知按原路返回,否則還有大半的路程才到達山頂,那豈不累趴下了。
下山的路相對來說是容易的,大家開始跑起來,也許是肚子餓了的緣故。
當大家又回到校門口時,夜幕已經降臨了。
馮教官依依不舍的遞過白詩詩的背囊,「其實,我一直喜歡你。」他終于當面向他表白了。他試著把她往拐角處帶,她跟過去了。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就是我那等待千年的飛仙’啊」她以玩笑的口氣問。
「沒有沒有,說什麼夢話,我怎麼會說那騙小孩子的話,你就是你,我愛你不僅是因為你的美麗,主要是你高傲的氣質。還有——」
「謝謝你,哥。」她失落的打斷了他,雖然他今天的表現讓她甚是感動,但她確定那不是她的夢,是那個夢換醒了她,她想繼續做她的夢。
這聲哥叫的他毛骨悚然,「能不能先不這樣叫,難道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他急了。
「這一切已經注定好了,不是嗎,自從你在校醫室稱我妹妹的時候。」
「難道那是理由嗎?請給我一個真正的理由。」
她想說因為做的那個夢,但她覺得更荒唐,所以干脆說︰「我不能告訴你。」
他這下認為他們之間的鴻溝太大了,即使她有男朋友也應該告訴他,他會挺身而退的,可這句「我不能告訴你」說明她對他還沒有完全信任,他開始抽泣,豆大的眼淚從他臉上掉了下來。隨著抽泣,額頭上留下的那道疤痕在昏暗的路燈下一鼓一鼓,此時顯得格外清晰。
她終于忍不住了,她想安慰他,但不知說什麼,她也開始哭泣。
他把她摟在了懷里,「不要動,就這一次。」她其實沒有動的意思。
時間好像靜止了好多秒,終于,他放開了她,「原來我們是兄妹啊,哈哈,」馮玉龍破涕為笑,「以後可不要反悔喲,叫哥。」他自豪地說。
「哥。」她順從了。
他想起他的妹妹,當那次離開後,誰知竟然成了永別。當他帶著無限的熱情與思念復原時,回家卻找不到妹妹的影子,他再三追問,父親才告訴他,妹妹有一次去河里洗衣服掉水里了,結果就沒了。其實河水並不深,如果不是她一人,他的愧疚又一次被勾了出來。但他很快恢復了狀態,他想把對妹妹的愛嫁接到新妹妹的身上,「哈哈,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慶祝一下。」
「有的是時間,我沒給姐妹們說,他們會擔心我的。一路和你走,都沒怎麼和她們踫面,她們以為我走丟了怎麼辦。」
「可惜了。好,一言為定,哪天我們一定要辦個兄妹慶功宴。」他們擊掌。
他揮著手跑走了,消失在月牙升起的夜晚。
她笑著在校門口站了好久,忘了背囊的負重以及空空的肚子,直到有一個聲音在找她,是她的妹妹石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