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在西邊,是高手,等我大傻再長大點,肯定能將他一口啃了。」牛比哄哄的大傻,那肥嘟嘟的爪子指向西方。
秦壽順著大傻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本來陽光明媚的崇山峻嶺,此時卻是白茫茫的一片,里面時不時傳出一條條青s 的華光,顯然是有人在大雪中斗法。
短短眨兩下眼楮的功夫,方圓二十里之內便已經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就好似十冬臘月。但冰天雪地之中,那老獵戶的墳冢竟然是一塊淨土,沒有任何一絲雪花敢越雷池半步,方圓兩三丈的範圍內一切如初
就在這時,極遠處那白茫茫的大雪中,突然飛來一條青s 的遁光,就像是一架墜落的飛行法寶,直直的砸到老獵戶的墳前,生生滾了好幾個跟頭,幸虧最後被老獵戶矮矮的墳冢擋住。定楮一看,原來是一位頭破血流的猥瑣男子,模樣還算不錯,但一身法衣卻是破破爛爛。
秦壽在看清了衣衫襤褸的青衣男子之後,趕緊將彩兒護在身後。因為眼前之人實在是不堪入目,上下四顆門牙被硬生生的打斷;那頭飄逸的長發,被大力直接扯掉,只留破破爛爛的頭皮;左邊只剩下一半的耳朵還在滴著鮮血,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一口咬掉的。
「噓不要告訴人家我在這里。」好似落魄乞丐一般的青衣男子,小聲說完之後,趕緊化成一抹流光消失在了老獵戶的墓碑之下,那模樣看起來好像是在躲貓貓。
「哥,彩兒好怕。」彩兒緊緊地抱住秦壽的後背,大眸子中淚光搖曳,顯然是被那位樣貌淒慘的猥瑣男子給嚇到了。
「沒事,這人整個就是一神經病,這麼大了還玩捉迷藏。」秦壽輕輕拍一拍彩兒的玉手,然後將大傻踩在腳下為自己壯膽。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女人的怒吼︰「郎逍遙,快給老娘滾出來,別以為躲到大哥大姐這你就能逍遙法外,咱倆的帳還沒有算完呢!!」
鵝毛大雪緩緩停止,但頭頂上飄來的一疊疊烏雲,卻是越積越厚。白雪皚皚中走來了一位素顏女子,身穿繡滿了雪花的白袍,顯得高貴又冷艷,而那雙波光流轉的美眸,突然死死盯住秦壽和彩兒。
「問好前輩,不知您大駕寒舍所為何事?」秦壽上前彎腰行禮,心說終于見到傳說中的修士了。
「滾一邊去,老娘不稀罕油嘴滑舌的小子。」大大咧咧的冷艷女子,一把將秦壽推出老遠,隨後竟然五味陳雜的望著彩兒。
「丫頭,你可以喊我白姨。」冷艷女子突然露出一個非常慈祥的微笑,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姨好。」乖巧的彩兒撫弄著衣角,不敢正視白姨那高貴的瓜子臉。
「哎,好孩子,真乖。」白姨滿意的揉一揉彩兒的女敕臉,隨後不解的問︰「丫頭,以前住在此處的那老獵戶和他老伴都去哪了?還有你胸口上的那塊玉,都是他們給的嗎?」
彩兒被嚇壞了,趕緊用雙手捂住胸口,因為面前的冷艷女子,竟然能看到自己衣服下面的那塊紅s 碎玉。
「那塊玉是我們撿來的!關你什麼事?」秦壽看到被嚇壞了的妹妹,想要上前和冷艷女子拼命,奈何渾身的每一條肌肉,都被人家用術法鎖住。
白姨直接無視秦壽,溫柔的將彩兒抱到懷中,語氣盡量緩和的道︰「丫頭別怕,白姨不會傷害你的,既然你不想說,白姨不問就是了。那現在你告訴白姨,以前的那一對老夫妻去哪了?」
出于少女的直覺,彩兒感覺到這位白姨確實是沒有敵意,弱弱的抬起腦袋,淒楚的聲音響起︰「白姨問的是彩兒的干爹干娘嗎?」
「是的,是的,現在你快告訴我他們去哪了?」面露焦急之s 的白姨,看起來有點迫不及待。
「他們在那邊」彩兒指著老獵戶夫婦的墳冢,想到干爹干娘的彩兒,頓時止不住一顆顆的淚滴滑下臉頰。
「魂淡,你快放開她!」秦壽此時看起來近乎瘋狂,因為看到彩兒被那位女子欺負,自己的心都好似要裂開了似得,不過卻換不來人家的一個眼神。
「丫頭別哭,還有白姨在呢。」其實她已經預感到,草屋後面的那墳墓下、埋葬著的定是老獵戶夫婦二人無疑。開始時之所以對著彩兒那麼問,是因為還心存一絲幻想,奢望大哥大姐還像當年那樣活著。
「白姨,幸福是什麼?」彩兒莫名其妙的一問,那模樣好似受了委屈的小綿羊,趴在白姨的懷中顯得非常無助。
「你還小,不知道什麼是幸福。」白姨望著嬌俏的彩兒,溫柔的開口道︰「丫頭別怕,讓白姨好好看看你。」一絲絲冰寒的元氣,從白姨的眉心處溢出,緩緩地覆滿了彩兒的雙眸,看起來就像是兩片水晶眼罩,顯然在為彩兒施展什麼術法。
看到了這一幕的秦壽,以為白姨是要傷害彩兒,理智瞬間徹底失去了控制,通紅的瞳孔閃著凶光,而體內鮮紅的血液竟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璀璨的星辰元氣。秦壽眨眼間便掙月兌了束縛,好似一頭瘋狂了的蠻牛,直接將白姨撞開,一把抱住了自己可愛的妹妹,推金山倒玉柱的趴到在地上。
「彩兒,你沒事吧?」完成了一切之後的秦壽,感覺自己好疲憊好疲憊,蒼白的臉頰,正在被大傻胖乎乎的舌頭舌忝舐著。
秦壽失去意識的那一刻,看到彩兒的瞳孔竟然緩緩開始變化,那圓潤瞳仁、最後竟然各自變成了兩輪淡白s 的彎月
「白姨,我哥沒事吧?」彩兒擔心的問,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殊不知已經被白姨喚醒了血脈。
「怕啥,小伙子就該多吃吃苦頭。」對秦壽沒啥好印象的白姨,自然懶得管這破小子。不過心中卻是非常之震驚,怎麼也想不明白,秦壽體內的那璀璨元氣到底是什麼?
這個時候的大傻還算是忠心,雖然不敢在白姨面前說人話,但卻敢大搖大擺地舌忝著秦壽蒼白的臉頰,好似希望以這種方式喚醒主人。
「丫頭,跟著白姨去‘天女峰’好不好?那里還有很多你該做的事情。」白姨竟然面露哀求之s 。
「我才不要呢,彩兒這輩子都要和我哥在一起。」臥在秦壽懷中的彩兒,趕緊抱住秦壽軟趴趴的胳膊,想要擋住白姨伸過來的玉手。
「小乖,這可由不得你任x ng,快跟白姨走!過兩天讓這小子自己來找你玩。」面露威嚴的白姨,想要嚇唬住彩兒。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我要永遠陪著我哥。」一向是乖巧的彩兒,一看到有人要將自己和秦壽拆開,頓時刁蠻任x ng之本s 盡顯無疑。
「彩兒你要乖」白姨凝視著彩兒的瞳孔,飄渺的聲音好似從靈魂深處響起,白姨顯然是要來強的。
倔強的彩兒,大眸子中的意識逐漸渙散,但仍舊堅持著昏昏y 睡的感覺,留下一句︰「哥,你要去找我。」隨後便暈了過去,顯然被白姨施展了j ng神類術法。
而大傻也被嚇壞了,再也不見往r 牛歪歪的模樣,要不是感覺到白姨並未有任何的惡意,否則早就開始跑路,俗話說得好,留有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歹還有一位能報仇的。
白姨將彩兒抱入懷中,本來還想去大哥大姐的墳前磕倆頭,但想到郎逍遙在墓碑中躲著呢,那自己磕頭豈不是給郎逍遙磕的?
「郎逍遙你給老娘我听著,不是老娘放過你,而只是不想打擾大哥大姐安息而已,以後別再被我踫上,否則拆了你一身的賤骨頭當柴火。」潑辣的白姨,從腳下抽出一大片冰晶水霧好似一大朵白雲,眨眼間便化成了一架以兩匹飛天駒來拉動的馬車。
臨走之前,白姨還是十分不舍地望了一眼那矮矮的墳冢,知道自己的大哥大姐已經在此長眠,或者說追尋那虛無縹緲的幸福去了。
一條冰s 遁光,迅速消失在天際。籬笆小院還是那個小院;草房還是那座草房,只是不見了往r 那位乖巧的姑娘。
長陽山脈的夜晚非常倦美,在這個屬于交配的季節里,螢火蟲首先拉開愛的篇章。樹上的鳥窩中,已經有了夜鶯的結晶,也就是那幾枚丑不拉幾的鳥蛋。門前的池塘邊,幾只青蛙在高歌愛情,同時也吵醒了籬笆小院中的秦壽,但卻吵不醒睡成了死豬的大傻。
「小子,你醒了啊?」衣衫襤褸的郎逍遙,那破破爛爛的頭皮,剛剛結上女敕紅的血痂。
月s 朗朗,破破爛爛的郎逍遙,總算是有了點屬于高人的風範。
秦壽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尋找自己那可愛的妹妹,十幾年來,這是第一個沒有抱著彩兒安眠的夜晚。因此才會莫名的感覺一陣陣空虛,面對實力強悍的白姨,更多的則是、深深的無助。
往r 每一個夜晚之中,彩兒從來不喜歡睡床,如果不趴到秦壽的身上,絕對無法安眠。有時候秦壽還真想將彩兒就地正法
「前輩,我家彩兒呢?」頹廢的秦壽,只有抱起大傻翻肥的身體,一人一狗相依為命。
「哦,你是說那位‘天族’的小丫頭?」郎逍遙露出了然之s 。
「天族?很強大嗎?」秦壽不解的問。
郎逍遙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那半邊耳朵,臉s 凝重語氣嚴肅的道︰「小子記住了,愛越真、痛越深,天族的姑娘個個潑辣,歷史向我們無數次證明,那些吃了天鵝肉的男子,個個都被打了個半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