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 第二章 玄山雜役

作者 ︰ 歸羊

娘獨自一個人支撐著這個家,每日的操勞,終于有一天病倒了。俗話說病去如抽絲,病來如山倒。花梧桐的病越來越重,已經三個月了,絲毫未見起色。

花瑾色最近很沉默,已經很久沒有出去和狗子和花飛虎他們一起玩了,娘最近咳嗽得越來越嚴重了,但是家里沒有多余的錢給娘請大夫治病。身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從小學開始讀書,一直到大二,自己幾乎都在書海里泡著,說到賺錢什麼的,好像只有大一下和一個心理學的學姐一起去東街口發傳單,額,這個時代好像沒有傳單可以發吧。花瑾色郁悶了,到底怎麼弄錢啊!

花瑾色決定去問問狗子的爹花不春花大伯,花大伯常年在外打長工,一定是知道的,到時候憑自己這聰明的頭腦和卡哇伊的外表應該可以賺到錢吧?!

——

花不春被花瑾色盯了好久了,「伯,你真的想不到哪里有地方可以讓我賺錢嗎?」花瑾色陰陰開頭,花不春被盯的無故覺得愧疚,于是訕訕開口,「小瑾啊,賺錢的地方大伯是知道不少,可是你才六歲啊,比我家狗子還小半年呢,你能干什麼呢?更何況現在城里都貼了告示了,說不準招童工的。」听到這里,花瑾色險些氣炸,那個新上任的小屁孩,剛來就貼了什麼不準招童工,他知道什麼叫國情嗎?知道無數的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嗎?知道多少孩子沒有工作做會餓死嗎?知道我娘生病的要死了嗎?他知道什麼啊,知道個屁!千里外,齊國皇宮內,一個身穿明黃衣袍的少年無故打了一個噴嚏。

最後,花瑾色又幽幽開口,「伯,你別管我能不能干,你就說吧!」花不春想了很久,才遲疑的說「那個,小瑾啊,上次好像听你三姑婆說玄什麼山上好像有一個什麼宗在招雜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花瑾色風風火火的跑遠了。花不春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看著花瑾色已經快消失的背影,低低喃喃,「人家要的是男的」

花瑾色走到村口才發現自己忘了問花不春那個什麼山的在哪里了,于是又風風火火的跑回去,當得知人家招的是男的雜役時,悲叫出聲「啊!」沉默了一分鐘之後,又「啊!」了一聲,再次跑沒影了。花不春和旁邊的狗子相對無言。

花瑾色到村東的牛娃家哄來一套他哥的衣服,到村西的小梅姐家騙來來一雙她弟的鞋子,隨即躲到小屋里鼓鼓搗搗。一刻鐘後,一個清秀的小男娃出來了,額,不就是花瑾色這廝麼?

花瑾色奸詐的笑了笑,趕往了城里據說是玄什麼山的人暫時住的小客棧。

——「孩子,你說你是來應聘雜役的?你確定?」「嗯嗯」「那你提著這桶水走到那個門那里看下」花瑾色,咬咬牙,小胳膊一伸,猛的提起水桶,六歲孩子的力氣小的劣勢體現出來了,走兩步,歇一步,近了近了,快到了,花瑾色氣喘吁吁,幾欲倒下,待到終于走到了朱紅大門旁,桶里的水已經灑了一半了。玄山的招雜役的吳叔看著滿地的水漬,搖了搖頭,無奈轉身走了。

花瑾色低頭看著自己已然通紅淤青的手臂低低啜泣。「娘,孩兒,真沒用」

良久,花瑾色帶著淚痕離開了小客棧。客棧里,一個白衣少年倚在二樓的欄桿上,姿態優雅,咋一看,仙姿風骨,遺世獨立,又一看,隱隱有雍容之態現于舉手投足之間。這麼一個謫仙般的少年,看著遠處低頭緩緩離去的小男孩的身影,突然覺得有些不忍,于是開口對身後的吳叔說到「吳叔,多招一個人吧,就他了,師傅如果問起來,你就說我覺得山上人太少,不夠使喚吧」吳叔怔住了,隨即笑著點點了頭,急急下樓,追上了花瑾色。少年遠遠看見花瑾色從呆住到一臉欣喜感激的笑,微微彎了彎嘴角。就當,做了件善事吧!少年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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