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奇跡出現了!
那黑色的藥丸,居然漸漸隱沒到傷口里面去了!
很快,那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奇跡般地愈合了。
除了手背上那一道殷虹的血跡,證明他剛才的確受傷過,哪里看得出一點痕跡?
夢箐盯著他手中的藥,那眼神,驀地就發光了。
她背上被老虎咬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火燒火燎的,這荒郊野外也沒東西消炎,傷口再拖下去,只會惡化,這時代又沒西醫,那到時候受罪的不還是自己。
想著,剛才還一副你死我活敵人狀態的女人,忽而勾唇,沖談無毅淺淺一笑︰「那啥……你手上那個藥,似乎挺好的哈,是啥來著?」
談無毅早就從這女人的目光里,看出她的企圖,黑眸一冷,不咸不淡道︰「我鬼籮地獄的創傷藥,自然是這天幕大陸頂級好的東西。這叫無痕金創丸,無論受過什麼刀傷劍傷,只要抹上一顆,立刻愈合,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夢箐翻了個白眼,還無痕金創丸呢,怎麼不拿到現代去販賣無痕祛痘祛斑美容霜。
「我瞧著你那挺多的,既然你不想殺我,那咱倆就冰釋前嫌唄……至少你還叫我一聲嫂子呢,你這藥,是不是給我用一點?」
談無毅早就知道她背上受傷,特意等到此時才拿出來,就是有意奚落她︰「這藥得用特殊手法抹上去,才能起到恢復效果。再說,我出門就只帶了這麼一瓶。這麼一小瓶,價值連城,多少習武之人求之不得,千金求購也不得一顆,你想要?」
夢箐連連點頭,那饑渴的眼神,就差說我跪求了。
談無毅冷哼︰「休想!你若不會用,豈不是糟蹋!」
夢箐立刻泄氣了,好吧,誰讓她剛才劃傷了人家的。她出言相借,也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
孰料,談無毅盯著他,黑眸里勾出一絲戲謔的冷笑︰「不過,你若是敢月兌下衣服,讓我替你療傷……這倒是可以商量。」
月兌衣服?
背上的傷口越來越嚴重了,雖然一直強忍著,可這也不是個辦法,兩人躲在這山洞里,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她堂堂21世紀來人,在泳池里三點裝都穿過,怕他何來。
于是那明媚的小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沒問題!不過,你得負責替我遼好,不留下一點痕跡!」
談無毅一愣,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真敢答應!
話已出口,他總不可能反悔,只好冷聲道︰「月兌吧!」
這口氣,純粹就像個強/奸犯,夢箐在心里怒罵一聲,背轉過身去,解開了自己的儒裙。
然後是里面的褻衣,類似于現代的短袖睡衣,只是胸前是一道道復雜的盤扣系成的。
將五顆盤扣解開,然後她大義凜然地將褻衣從腰部輕輕往上拉,咬唇道︰「來吧!」
談無毅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
呵……這女人!
有趣!
兄長,你最心愛的女人,眼巴巴地在我面前月兌下了衣服,若你看到這一幕,該當如何?
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談無毅大踏步走過去,一看,就皺眉了。
夢箐背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一望即知是被某種野獸咬傷的。
那傷,從右邊肩胛骨,一直蜿蜒到左邊肋骨下,血肉翻滾著,還有細小血珠不斷滲透出來,傷口已經沾上了不少泥土,有些地方已經發青發黑了。
任是談無毅見慣生死,也不免抽了抽嘴角。
這樣的傷,即使是個男人也很難忍受。
而這個女人,居然一直裝作若無其事地和自己待到現在。
他的眼眸里幾不可見地跳了一下,對這個女人,有了新的認識。
「衣服跟血黏在一塊了,我得先把這塊的肉割了,你忍一忍。」
夢箐無聲地點了點頭。
談無毅將自己的劍在火光上烤了一會兒,然後毫不憐惜地割去了那一塊黏在衣服上的血肉。
「 ……」女人除了倒抽一口冷氣之外,並沒有過多的反映。
談無毅皺眉,他還真是太小瞧了她。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忍耐到什麼地步。
從瓶中倒出幾顆藥丸,那黑色的藥丸,在他指月復有意的加重力量下,狠狠地揉搓在夢箐的背上。
劇痛,簡直就像鈍刀子硬生生地割肉!
夢箐卻咬著唇,一言不發,哪怕豆大的汗珠如雨落下,哪怕嘴唇已經被她咬的出血了。
她不能哼,心里很清楚,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示弱。
而且,背對著一個男人,月兌光了衣服,雖然自己沒有美得驚心動魄,但也是個很能勾起男人獸欲的姿勢,若再加上冷哼申吟,那簡直就是吃果果的勾引了。
她可不蠢,不會做這種事情。
談無毅手上的力度那是一點都沒輕,大拇指狠狠地按壓著,將對兄長的恨意,全都發泄到這藥丸上了。
哼,不能讓你痛苦,讓你心愛的女人痛苦,也是好的!
只不過,在揉了幾顆之後,看見那女人眉頭都皺成了一團,身上也冷汗涔涔,終是不忍了。
有意放輕了力量,他突然問道︰「你是歐陽世家的家主,論地位論身份都不輸給我哥哥,為何要做他的侍妾?」
夢箐笑了,「你錯了,首先,我不是他的侍妾;其次,是他入贅到我歐陽世家,女子總是要嫁人的,我娶了天下第一世家鬼籮地獄的家主,怎麼算都是我佔便宜,對不對?」
談無毅冷哼︰「簡直淪為笑柄!居然入贅,他心里何曾把鬼籮地獄的面子放在心上!」
夢箐又笑了︰「我相信你鬼籮地獄百年積威,靠的不是一個家主的名聲,而是數百年的根基和實力。」
這句話,一則為鬼皇開月兌;二則,也是想委婉提醒談無毅,鬼籮地獄的實力,並非一個無能者能夠掌控的。
不過,同時也咬牙想了想,是不是以後不該老提起鬼皇入贅的事情?
畢竟他已經是自己夫君了,這是既成事實,那在外人面前,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
她正想著,談無毅已經哼道︰「好了。不過你的傷口太嚴重,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好不了的,等明天就會長出新的肉了。」
夢箐默默拉下衣服,「多謝。」
經過療傷,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麼敵對冰冷了。
「這里野狼野獸很多,必須有人守夜,上半夜你守著,我先睡一會兒,下半夜你叫醒我。」
談無毅說完,摟著自己的劍,走到一旁的大石頭上,靠著石頭眯起眼楮,不一會兒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夢箐搖頭,這混蛋,是不是太過輕視自己的實力了?
他是鐵定自己沒本事趁他睡著了殺他,才敢這麼放心地呼呼大睡?
低頭,看了看落在草地上的短刀,默默拾起,放到腰上掛好。
心里想著,即便自己真有能力除了他,可是,現在是下手的時機嗎?
鬼皇對他這個弟弟,恐怕,還是沒有痛下殺手吧。
女人走到火光前坐下,不時地用手中的長棍撥弄一下柴火,面無表情地盯著柴火發呆。
鬼皇,鬼皇。
不知何時,這兩個字,已經慢慢侵蝕了她的整顆心。
于是無時無刻的,眼前都出現那張冷峻中透著溫柔的臉。
可是,談無尊,現在我流落山洞又受了傷,你是否知道?
你會不遺余力地救我嗎?
想到就在出發前夜,自己曾厚著臉皮問他,「你是不是愛上我?」他卻邪笑著,答非所問,心里沒來由地就是一陣惱火。
那個家伙,他心里,真的有自己嗎?
也像自己心里有他一樣,裝著那麼多嗎?
也會時刻惦念自己,猜度自己的喜怒哀樂嗎?
搖了搖頭,招呼一聲,小白立刻竄到夢箐懷里,一人一貓,就那麼靜靜地望著洞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她不知道,談無毅並沒有熟睡,即便睡夢中,也依然警惕,眼神半眯起,望著那女人孤單單的背影,不知為何,心里有些異樣的煩躁。
…………
這個時候,在田獵的中軍大帳中,雖然已是三更時分,仍然燈火通明,一片肅靜中,透露著某種不安的躁動。
夢箐一墜下懸崖,听見那淒厲的尖叫聲,納蘭海映就讓家中侍衛捶響了鼓號。
鼓點急促,是求救的緊急信號。
鬼皇立刻策馬前往,與納蘭海映聚合,听了納蘭海映的描述,說是夢箐失蹤了,鬼皇立刻就急了。
立馬吩咐了暗衛四處搜尋夢箐的身影,血羅煞領著人,在溫泉附近的沼澤地里,找到了老虎的尸體,可就是找不到歐陽夢箐。
鬼皇听到一只死掉的老虎似乎與什麼人搏斗過的痕跡,瘋了一般飛奔過去,可除了發現老虎的地點,與夢箐失蹤的地點有關系,能夠判斷是夢箐與猛虎搏斗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訊息。
要知道夢箐雖然會點陣法,但那根本就不是保命之術,眼下她人去了哪?
鬼皇騎坐在戰馬上,那向來冷靜深邃的黑眸,猙獰地紅了,咆哮起來︰「給我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說到死字,他的話音都在顫抖,只是,他自己卻沒有察覺。
派出去了一批又一批的侍衛,在附近不斷搜尋著,甚至還讓血羅煞帶人,去懸崖底部尋找。
盡管血羅煞謹慎地勸道︰「主人……這懸崖,高深千尺,真掉下去了,恐怕找到的,也只是殘骸……」
「啪!」
一個脆生生的巴掌,落在血羅煞臉上。
他跟了鬼皇四五年了,即使再動怒,鬼皇都沒動手打過他,哪怕是他失職導致鬼皇被暗殺。
由此,血羅煞和在場一眾侍妾,都知道了歐陽夢箐這個女人,在鬼皇心中的份量。
「給本皇找!找不到,你們一個個的,都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