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秀色 悔婚

作者 ︰ 白水成泉

「爹,娘,大姐,村長伯伯來了。」開完門的小寶看到門外來人後,扯開嗓子喊著。

內屋里的洛氏夫婦听到後,立馬走出去,來到院子里,羽墨先把屋里的東西收拾了一遍後,也隨著來到院子里,想見見那位養出那對極品兄妹的村長。

此時,洛老爹已經迎了上去,把村長請進屋子。羽墨趁機也觀察了一下村長。

這位村長肥頭大耳,身材微胖,長得很有福氣相,身著深色長袍,腰里還佩戴有一塊玉麒麟,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估計家里應該算是富有。此刻,他臉上堆滿笑容,兩只眼楮被那滿臉的肥肉記得只剩一條小縫,看似對洛家很是善意,可羽墨還是從他的眼楮里看到幾分算計。只是不知道,這個家貧如洗的洛家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村長算計的。

羽墨再看了一眼爹爹,發現他臉上雖有笑容,神色卻帶了幾絲不忿和幾分無奈,一定是想起了村長包庇傷害羽墨的事情。也是,面對傷害自己女兒的幫凶,卻因為寄人籬下,不能討回公道,還得笑臉相迎,只要是個人都會覺得憋屈。

羽墨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走到家里那簡陋的廚房里,燒了一壺水,想要拿都屋里,卻沒想到還未進屋就听都屋里傳來父親的村長的爭吵聲。羽墨立即加快腳步,來到屋里。只見爹爹滿臉通紅,似乎是被氣到,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村長,大聲吼道︰「這婚事好?好的話為何不叫你家女兒嫁過去?更何況村里人都知道你女兒與那傻子還是指月復為婚,我家墨兒嫁過去成算什麼?」

「我家女兒貌美如花,溫婉賢淑,那個傻子哪里配的上她?我今日听說你家羽墨醒來,才特地將這種好事送給你家,三十兩的銀子的聘禮,你在地里勞作半輩子都未必有。要不是看你女兒是因為我家女兒和兒子才受傷的,我早把這件美事給別人了。你們要給臉不要臉。」村長高高抬起頭,眼帶蔑視,似乎洛家得到多大恩典似的。

洛老爹被氣得雙手發抖,牙根緊咬,半晌之後才緩過氣來,回道︰「別人想要就給別人,我們家羽墨不需要,我們洛家也不用靠賣女兒生活。」

一時未料到洛老爹會如此回答,村長愣了愣,久久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晃過神來來,「哼,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也不想想當年是誰在你們一家人有難時收留你們,給你們一個安身之所,我既然有能力收留你們,便有能力將你們趕出村子。現在也不瞞你們,我本來就打算要跟柳家退婚,可那老太婆居然威脅我,要把我不守承諾,想要退婚之事散布出去。她也不想想她那個傻兒子是什麼東西,給我女兒提鞋都不配,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我還真擔心她去散布這些話,讓我村長的威望受損,所以百般勸說,結果,她答應了我,但要求我幫她兒子尋一門親事。我萬般無奈,只能答應幫忙,恰巧今日听說你家羽墨清醒,便想起她尚未婚配,才找上你,想讓你們結這門親事。你們別想用散布此事來威脅我。對于桃花村的村民來說,你們僅僅是半路搬來的外鄉人,而我不同,我是桃花村的村長,他們自然更相信我。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這段姻緣若成,我便保你們能在村中安定生活;若是不成,我會讓你們在村里混不下去。怎麼選擇,你們自己心中有數,我給你們三日,三日後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個答案。」說完,他瞪了瞪洛老爹,然後拂袖而去,經過羽墨身邊時,還特地說了一句「女孩子最好還是趁早嫁了,免得禍害他人。」

這死不要臉的老東西。羽墨忍著相罵人的沖動,深呼吸了幾口,才慢慢走進屋里,將水壺放在桌子上,並為爹娘都倒了一碗水。

洛氏夫婦看著嬌女敕可人,乖巧懂事的女兒,更是悲從中來,禁不住都流下淚水。羽墨看著的不再年輕的父母流淚,心里萬分心痛,更是想了解村長口中所謂的「好姻緣」。于是便向爹娘詢問起此事。洛氏夫婦對望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將此事娓娓道來。

十八年前柳家村柳清元家

兩對年輕的夫妻正坐在柳家主屋里吃著飯,桌上雞鴨魚肉,瓜果蔬菜無一有缺。兩個年青男人在喝酒猜拳,兩個女人就在談天說地,看起來一片和諧。忽然,柳家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鑼聲鼓聲此起彼伏,似有喜事發生。坐在屋中的桃花村村長花洛與柳家村秀才柳清元頓感好奇,便來到門口打開木門,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外面的人一看門開了,都蜂擁而上,來向柳清元報喜,想談到開門紅。眾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把柳清元說得雲里霧里,一片茫然。直到真正的報喜人費勁千辛萬苦,擠過茫茫人海,喝停了一旁滔滔不絕的人群,緩了一口氣,將柳清元中舉的消息告訴了他。柳清元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中舉,馬上將身上的銀子用來打賞了報喜人,遣散了門口其他人後,拉著花洛直奔主屋,欣喜若狂的向自己的夫人柳江氏報喜。柳江氏听聞丈夫中舉,喜不自勝,模了模已經懷孕的五個月的肚子,臉上都是滿滿的幸福。可這一幕卻刺痛了一旁的花洛和他同樣身懷六甲的妻子。舉人啊,這對于一輩子與土地打交道的鄉里人來說,就已經算是大官,能夠讓他們萬分敬重。說起來,花洛和柳清元還曾做過同窗,二人家境在各自村中均算得上頂一頂二,為了光宗耀祖,他們的家人都把他們送到縣里求學,二人由此相識。因為二人是鄰村人,又是同窗,所以漸漸走近,成為至交好友,各自成親後還一直交往密切。可惜花洛不是讀書的料,每次上課都會听的昏昏欲睡,不像柳清元,詩詞歌賦,一點即通。家里人見花洛實在沒有讀書的天賦,也就沒再讓他上私塾,卻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把他推上村長之位,本來他還為自己地位比柳清元高感到竊喜,沒想到從今日起,情況已經不同,柳清元的地位已經遠遠高于他了。花洛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但為了日後自己的地位和前途,只能想辦法使自家與柳家的關系更加緊密,而要讓兩家關系更加緊密,就只有連姻一途。

花洛看了看自己夫人花楊氏的肚子,又看了看柳清元夫人柳江氏的肚子,悄悄做了個決定。

「柳兄,今日你中舉,實乃喜事一樁,小弟出門未備薄禮,只能先祝賀兄長了,待我返回家中,一定將薄禮盡快送到。」花洛雙手抱拳,行了一禮,繼續說到,「柳兄,你我從小相識,情誼非同一般,如今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柳兄能夠答應。」

柳清元擺了擺手,笑了笑︰「賢弟何必如此客氣,但說無妨。」

花洛呼出一口氣,望向柳清元,眼帶期望,說道︰「我想與柳兄結為兒女親家,讓我家娘子肚中的孩子與嫂子肚中的孩子結為夫妻,柳兄不必擔心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與嫂子一樣是男孩,昨日我請大夫診脈,大夫已經告訴我,我家夫人肚子里是位千金。」

「甚好甚好,那今日我們花柳兩家便指月復為婚,賢弟稍等,愚兄去去就回。」柳清元滿口答應,還走進寢室,像是在尋些什麼東西,不久,他就走了出來,手上拿了一塊玉佩和一張百兩銀票遞給花洛,作為信物和禮金。花洛也拿出了家傳玉佛當做信物,一切準備妥當後,便告別離去。

幾個月後,柳清元便離家前往京城參加秋試,花洛趕來相送,卻沒料到此次竟是人生最後一次相見。再過半個月後便傳來了柳清元北上經過蓮花山時,遇到山賊,被他們謀財害命,最後還被曝尸荒野的消息。

听到此消息後,柳江氏當場昏倒,還動了胎氣,經歷了千辛萬苦才將孩子生下。而花洛卻很是後悔,覺得自己不該草率訂下婚約,但礙于臉面,不能退親。可誰曾料到,那柳家的兒子,柳宇昊到了五歲還不曾開口說過話,也不會跟別人一起玩耍,什麼都要靠母親照顧,因此柳家村的人都管他叫傻子。每次只要有人這麼叫他,他就會靜靜走到角落里坐著,不理會他人。

隨著約定的日期漸近,村長便將此事告知女兒,那個刁蠻女听到後,死活不肯嫁給柳宇昊,還威脅父親如果不去退婚,就要去尋死。這回,溺愛兒女的村長坐不住了,主動要去柳家退婚。柳母看局勢難變,為了兒子便提了要村長尋親事的要求。村長沒辦法,只能答應,回到家後和女兒商量此事,剛好听到外面有人在討論洛家女兒蘇醒的事。村長的女兒花心嫉妒羽墨已久,便向村長提議將羽墨嫁給傻子這事。

村長想著他們是外來人,容易掌握,也就同意了,當晚就來到羽墨家中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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