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四年五月,天氣漸暖,廖夫人、歸旋一行離開岳寧,回往京城。
這一次的行程與以往悄無聲息不同,靖安侯夫人在岳寧養病的消息已經傳開,靖南侯接母歸京,各方官吏聞風而動,一路殷勤接送。慕湛霄對各方官吏的邀約皆婉拒,依舊行的是水路,日夜兼程趕往京城。
不過行到江州時他們的樓船卻被江州刺史乘舟攔住,刺史登舟相請定要請南侯一家上岸一敘。
這江州原是靖安侯外放為官之地,故友同僚眾多,湛霄不欲太過駁他們面子,便盤桓一日稍作停留。
上案之後,女眷們被迎進刺史府邸,而湛霄則被請去參加酒宴。
江州美女多妖嬈,席間馬刺史宣了數十麗姬獻舞侍酒,其中一姬容色尤殊。她著麗紗舞裙,身姿曼妙、既冷且艷,色藝雙絕。
那姬一曲舞罷,隨著樂聲輕盈一旋跪于南侯之前,低胸舞服上身緊裹曲線分明下裙卻婀娜綻放華美如蓮,她持觴過頂,露出兩段玉膩如雪的手臂,輕啟朱唇聲妙如歌,「歌壁請南侯大人飲下此杯。」
靖南侯慕湛霄回頭看了身後隨從一眼。
隨從面無表情。
南侯微微一笑,執起酒杯道︰「本侯已酒力不濟,此杯便由我侍兒代飲。」
說罷將酒杯遞給隨從。
那隨從接過酒杯,仰頭便飲盡,接著把那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摔,聲音如這玉瓷乍破冷冷清脆,「此等劣酒也配招待南侯?盡是一些庸脂俗粉的味!」
室內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馬刺史看著南侯陰沉不明的臉色背後不禁出了一層冷汗。他走下席位,拱手賠罪,「是下官考慮不周,還望侯爺贖罪,侯爺乃蓋世英雄,自然愛醇烈之酒,怎可飲此溫泉柔釀?來人,換酒!」
南侯卻雋朗一笑,「刺史這是說哪里話?我這侍兒乃內子所贈,平日里驕橫慣了,還望刺史莫要見怪。」
他此話一出,眾人皆不知如何答話,只得皆訕訕而笑隨意帶過。
這餐飯皆下來吃得氣氛詭異,不過南侯似乎心情甚好,他身後的侍從也被邀入席殷勤勸酒。
酒席散後,湛霄辭別眾人,只說欲獨往看看這江州夜色,馬刺史踫了個頭破血流的釘子不敢再造次,只得訕笑告辭。
回府路上,慕湛霄笑道︰「今日之後,只怕我這懼內之名算是要傳遍朝野了。」
身邊那驕橫「侍從」只拿眼斜乜著他,「那位艷姬我已經替你打听清楚了,乃是馬刺史心頭至寶,身懷萬中無一的名器腴環,床笫之間最是讓男子銷魂,可要我替你討來一洗懼內之名?」
湛霄大笑,伸臂將她從旁邊的馬背上抱了過來。
那人惱道︰「快放開我,難道你想斷袖之名也傳遍朝野……」
湛霄低頭看著她,「有何懼之?」
說罷便俯下了唇。
四野清曠,唯有胯-下奔霄在無垠的夜色中奔馳。
***
兩日後,靖南侯歸京。
五月的長安,牡丹滿城。太子偃修推新政、改稅制、將自己新增的俸祿轉封給兩千余人,如此賢舉廣受世人朝臣推崇,而他與廖氏嫡女的婚事也提上了議程,可恰恰在這個時候,潤清病了。
靖安侯府自是把準太子妃的病情當頭等大事,請了數位太醫名醫來看,可惜潤清雖病情不重,卻一直纏綿病榻難以徹底痊愈。
就在歸旋初回侯府,忙得焦頭爛額之際,身邊人的變化卻在潛移默化、悄無聲息中發生。
***
這春暖明媚的時節,莫水之邊多麗人。這一日,有一娉婷女子來到湖邊,她頭戴帷帽,身著淡花牙白羅裙,一條芙蓉巾輕輕束著縴柳般的柔腰。
這時湖上一條輕舟飄來,一男子從艙中出來,修長身材、風度翩翩。
那女子一見他不禁微微而笑,取下頭上帷帽,露出一張嫣然秀臉。
那男子見她亦目如春水微微含笑,伸手道︰「宛兒。」
宛春靜握住他的手上了輕舟。船身一晃,她的心也隨之一蕩。
她看著眼前俊秀的男子,不由生出一種難以置信之感。
那一日,在岳寧,他救她之後送她回府,一路相談甚歡。
可見到府邸他卻默然不語,過了片刻,問︰「請問小姐,這可是靖安侯府邸?」
春靜並不奇怪,靖安侯夫人住在這里的消息已漸漸被人知曉了,她微微一笑,「正是。」
「敢問小姐是侯府何人?」
春靜微笑道︰「我乃靖南侯夫人的義妹,請公子隨我進府,我姐姐定會好生相謝。」
隨著那公子卻略微苦笑一下,「不瞞小姐,我其實乃是南侯堂弟。」
春靜不禁又驚又喜,「哦,這樣巧?」
楚舟臉上露出黯然自嘲的神色,「實不相瞞,我因年少輕狂得罪了南侯夫婦,我母令我千里迢迢前來致歉,我已在岳寧呆了兩日卻一直不曾登門拜見。」
春靜道︰「那你隨我進去吧,我姐姐、姐夫心胸豁達,見你千里迢迢而來定然不會再介懷了。」
楚舟桀驁一笑,「不必了,我堂兄雖權傾朝野,不過我這個不爭氣的堂弟倒也無需依附于他,倒是小姐你,若和我這登徒浪子一起進去了,恐怕會污了小姐清名。在下就此告辭。」
說著他便一拱手轉身而去。
春靜看著他的背影,幾番欲張口,卻沒有喊出聲音。
他便這樣走了。
真的這樣走了。
他不似戲文中的君子謙謙如玉,可那瀟灑佻達又有落寞不羈的笑容卻印在了她的心里。
就在春靜以為這只是一場夢的時候,她的貼身小婢偷偷模模帶給她一封信。上面寫著︰
不見南侯無虞,不見姑娘難行。
小婢告訴她,那位公子說會在他們相遇的長堤等她,因為他明日便要走了。
春靜想了很久,還是去了。
那時天色已暮,他就如今日這般等在那里。
***
慕楚舟將她帶進船艙,回頭只見她含情凝睇、風姿楚楚,雖不十分貌美卻別有一番動人滋味。他唇角不禁輕挑,今日,他便要把這靖南侯夫人的義妹一槍挑了。
他溫柔地執起她的手,低低地嘆了一聲︰「宛兒,我們已經十日未見了。」
春靜臉染緋霞,低頭道︰「我們男女私會本就于理不合,我今日都不該來見你的……」
話還未說完,她便被他扯入懷中低頭攝住的唇。
春靜嚶嚀掙扎,可縴手卻慢慢無力垂下。
他吻著她柔白的頸喃喃道︰「宛兒、宛兒,你好狠的心。」
那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邊卻讓人心頭一燙,宛春靜前世今生遭遇的皆是些蠻橫丑惡的男子,何曾被人這樣輕憐蜜愛的對待?
他分開她的唇,吮.住丁香小舌纏繞輕吸。
那慕楚舟號稱風月冠絕長安,一番手段使出來,春靜便如被慢慢抽走骨頭一般一分一寸酥軟下來。
不知不覺間,她被抱在他腿上,襦裙解扣,芙蓉巾掉,連內面淺粉色的小肚兜兒也被解開。春靜心中一驚,正要推拒,忽然胸口一涼,那繡著蘭花的肚兜已經被他摘了下來,一對小巧玲瓏的玉鴿露了出來。
「不……」她羞慌去遮,卻被那眼明口快的冤家一口綴住上面的紅梅。
「嗯……」她渾身一顫、音中帶膩,只听得人心中一蕩。
慕楚舟低頭看著懷中人兒,只見她一身白女敕肌膚如膩,一對玲瓏的玉鴿堪憐,雖不是惹火艷物,卻也柳女敕花嬌、體態風流,不覺間垮下鼓漲,氣血上涌。
旁邊是一方鋪在地上的錦榻,他就勢便把她壓在了上面。
春靜猛然驚醒,連忙推拒道:「不要……楚舟……不要這樣。」
慕楚舟哪里還管她?只掀起了裙子一把便扯下了褻褲。
春靜渾身一僵,眼前猛然出現一個瘦弱婢女被三個男子死死按在地上剝扯衣褲的畫面。
那廂慕楚舟已雙手擎住她粉女敕的雙腿往上一推,頓時間口干舌燥。只見那粉蕊兒畢露,嬌嬌艷艷,好一條姣艷的花溪。
慕楚舟心中一喜,沒想到今日還遇到這樣寶物,一低頭便擷取了上面的紅蕊。
「啊……」
春靜那處如電徒然緊繃,一股說不上是痛苦、是魂銷,還是屈辱的滋味襲上全身。
她戰栗著,一時如火、一時如冰。
慕楚舟見火候已到,伸手退了垮褲,頓時間劍拔弩張、窮圖匕顯,挺身便要將這柔弱女子刺得玉碎紅翻花溪亂濺。
春靜卻猛然睜開眼楮,用盡力氣一把將他推開,厲聲說道︰「你若硬是要這般糟踐我,我便從這船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