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記事本 08.崩壞的起始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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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它能夠讓一切原本並不尋常的東西變得尋常起來,

甚至在當事者的眼中變得理所當然,

最終成為一種個人或集體認知世界的基準,

其名即為「常識」。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復數且數量佔壓倒性優勢的個體所持有的相同常識被稱之為主流,

而數量稀少的個體所持有的相異常識則被主流所定義為「非主流」,

即異常的,月兌離大眾的,離經叛道的,以及

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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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風見幽香登場所引起的風波已經過去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時至今日都沒有守刑家的人跑來找我的麻煩這一點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當然在此之中,藤原恐怕是功不可沒,這讓原本就欠她太多的我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如果我是個女人的話估計就只剩下以身相許這條路可走了。

話說她好像真的真的對男性沒有興趣

好可惜

至于本次事件的罪魁禍首麼光是從她敢在案發第二天就只身返回案發現場這一點來看就知道她壓根兒就沒把這件事往心里去。

想必在風見幽香的常識里,這種事根本不值一提。

思考著這些無用的瑣屑之事,我將最後的一滴水灑進了老頭那朵奇葩的花盆里。

「我說,這盆花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

值得這樣強大的一個妖怪前來靜候,這盆花自然絕非凡品,至于老頭子當年是怎麼得到這朵奇葩的,那已不是我需要去思考的問題了。

意料之內地沒有得到回應,轉過身去入目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沐浴在冬日暖陽下的風見幽香慵懶地微眯著雙眼,拄著那把萬用型陽傘佇立在我身後,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手上也有一把花灑,而這把花灑就是過去的一個月里我每天都得晾衣服的根本原因。

「不回答就算了。」沒能得到答案的我自討沒趣地轉過頭,向正在盛開的另一朵奇葩走去。

小悅子今天也要威風堂堂。

數日的相處下來我也多少模清了這個女人的秉性,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像剛剛那種程度的對話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近乎病態地厭惡直接的肢體接觸、在她發呆的時候請不要擅自打擾、不要違抗她的意志、以及最最重要的,不得傷害花草;

我似乎知曉了那天她出手的原因。

說起來,她還是讓我免于一頓惡斗的恩人,只不過解決問題的方式過于激烈而已,作為結果這份恩情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被我無視掉了,直到前天才堪堪想起。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人命在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不,我只是覺得很奇怪罷了。」慢悠悠的聲音從背後上方傳來,一股無形的壓力使蹲在小悅子苗盆邊的我在瞬間冷汗淋灕。

這女人就這麼喜歡從高處俯視別人麼?

帶著一臉的不爽轉過頭,入目的是一只正在視野中緩緩放大的高跟鞋鞋底

被踩了

「明明那孩子告訴我你經常會對著她自言自語說起人里外的事情,但為什麼你就沒有想過真正走出去看看呢?」以驚人的平衡力單腳立于庭院之中的風見幽香大人正抬起左腳摩挲著實施她那慘無人道的暴行。「就像剛剛你的問題一樣,明明再過不久就可以親眼見證的事情為什麼總是試圖提前獲得答案呢?同樣的問題你已經問過我好幾次了,這種對于結果近乎病態的提前掌控欲可不是一個正常人所應該具有的東西。」

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她的眼神無疑是這樣詢問著我的。

「我覺得這種拿鞋底摩擦別人臉的愛好也不是一個心理正常的生物應該具有的吧?」

「沒什麼,比起每天像只兔子一樣哆哆嗦嗦地過日子,這樣給你減減壓的話會好一點,感謝我吧。」

「那還真是謝謝您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所以能不能請您把您的腳挪開?」

「別客氣。」無視我露骨的諷刺,慢悠悠地收回腳,這隨性的女人施舍給我一個理所當然的的甜蜜笑容之後繼續微眯著眼紋絲不動地佇立在庭院里。「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悅君。」

真不愧是站著都能睡著的強人,攤上一個性格如此惡劣的女人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祖墳上冒起三丈青煙才能修來的「福分」。

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地企盼那株奇葩的早日綻放。

好將這尊神佛早日送走。

「我只是單純地不想輸罷了。」

再也不要了

伸手抹了抹臉上的塵埃,但很遺憾效果不佳,我只能掃興地抽回手,打算一會兒處理完小悅子的事情之後好好洗洗臉。

不過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對我意外地體貼

那把該死的花灑正朝著我的臉緩緩傾斜

陽傘不離身的女人都是討人厭的家伙,

這一論點早已由另一個人向我舉證,

而風見幽香所做的則是將其徹底升華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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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煩你了啊冷泉菌。」

「啊,沒事,我現在看著你就覺得親切。」

所以說那個把人活活從靈長類拉低成孢子生物的稱呼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

行走在人間之里街道上,古舊的磚石所鋪就的路面參差不齊,穿著布鞋的腳每走一步便會從腳底傳來微妙的觸感。

偶爾運氣差勁點踩到尖銳的石子更是免不了一陣肉疼。

看著葉山那雙嶄新的運動鞋我自然是羨慕不已。

這位爽朗的金發帥哥此刻依然帶著足以融化堅冰的笑容與我這個不受歡迎的家伙走在一起。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這家伙可沒少給我添麻煩,而我礙于面子以及當時的承諾也只得苦笑著帶著他東奔西走。新住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麻煩,如果有人幫助的話,在各種意義上會方便得多。

幾趟下來,倒也成了熟人。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流隨著我們的行進而不斷開拓出一塊又一塊空白領域,這樣極度不協調的對比感即使是早已習以為常的我都感到發自內心的不適。

就好像處于不同維度的人擦肩而過一樣,沒有誰願意與我產生交集。

如同避開瘟疫一般。

而唯一殘存在那不可逾越的隙間之中的,只有一片近乎荒謬的蒼白。

有種被遺忘的感覺。

這並不是件好事。

至少我不會為之感到開心。

因為即使再怎麼不受待見,我仍舊還是個人類,

有血有肉五髒俱全的人類。

需要溫情的人類。

再不做點什麼的話恐怕我就得做好孤老終生的準備了,就像那只該死的綠毛一樣。

也許是有了前車之鑒的緣故,最近我對改善形象的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情。

但實踐結果並不理想。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遺臭萬年的人永遠比流芳千古的人多得多了。

這次能夠從那兒逃出來完全是托了葉山的福,要知道當我將通神上的信息交給風見幽香看的時候那種興奮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敘述清楚的。

而風見幽香當時則是一臉微妙的表情,在思索片刻後最終準許了我的臨時請假,並留下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語。

「被一個男人邀請還這麼興奮,難道你是那個麼?」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特地輕掩著那張小嘴,做出一副‘我很驚訝’的表情。

我很明確的知道她所指的是「那個」是「哪個」,但是她卻沒法用合適或是準確的詞匯將「那個」的正體給描敘出來。

這個女人的現代詞匯儲量似乎異乎尋常的低,她到底多久沒跟人打過交道了?

所以說才有了現在我帶著葉山去新町熟悉環境的這一幕。

人間之里隨著中心城鎮的版圖擴大,最終分化成為了以大多數豪族宅院為中心的新町和以寺子屋、稗田家宅為中心的舊町,前者的繁華程度大大勝于後者,使得越來越多的住民以及生意人開始向新町轉移,一時之間整個舊町便只剩下沒有財力搬遷的貧戶或是像高城老爺子心有所持的守望者。

人走茶涼之感何其深重。

或許再過不久,上白澤老師也會面臨失業的危機吧。

畢竟那些豪族也漸漸開始聘用外來人教師來教育孩子了。

數十年不曾有過外憂而愈見繁華的人間之里,內患在不知不覺之中深重了起來。我帶著葉山在鬧市里緩步行進著,同時也在留心觀察這片平時幾乎不會到訪的街町。

「還真是繁榮呢。」似乎被周圍氣氛所感染,葉山略顯感動地慨嘆道。

暴增的人口

「遠離外界的工業的塵囂」

復蘇的**

「淳樸的民風」

聚集的武士

「勤勞的住民」

躁動的外來人團體

「井然有序的社會」

抬頭的新貴族階級

「這里簡直就像是桃花源記中的世外桃源一樣」

對外擴張的需求

「帶著由衣逃離家族的枷鎖」

被日漸架空的寺子屋與稗田氏族

「能偶然來到幻想鄉真是太好了。」

這些都是不被允許的

「冷泉,你說是不是?」

葉山轉過身來,那雙充滿著對新生活希冀的明亮眸子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我,他那張帥氣的臉上浮現出的笑容是那麼的耀眼且富有親和力,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沒有叫錯我的名字。

「啊算是吧。」

面對那燦爛的笑容,我一時之間竟有些自行慚愧,以至于變得有些言不由衷。就像黑暗中紛飛的蛾子偶然遇見在光芒下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

「能夠遇見這樣善良的你也真是太好了,在這樣陌生的地方。」

「話說得再怎麼好听我也不會跟你交朋友的。」我嗤笑著回應著。

「又在說笑了,」葉山夸張地拍了怕我的肩膀,「我們不是已經成為朋友了嗎?」

「對,沒錯。」看著他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

對,沒錯,葉山從一開始就沒有錯,他只不過是想要和來到幻想鄉後遇到的第一個對他們伸出援手的「人」交朋友而已。

錯的,只不過是從一開始就擅自揣摩人心的我罷了。

但是,

葉山,你永遠都不會懂吧,在幻想鄉這個地方,人類只不過是被圈養的牲畜。

葉山,你也不會懂吧,你眼前所見的那些繁榮只不過是即將逝去的鏡花水月。

葉山,你根本不會懂吧,名為冷泉悅的人類在人間之里被厭惡的真正原因。

「說起來你的那個秘密我已經猜到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葉山沖著我擠擠眼。

「什麼?」

「你的真正工作。」

哦,原來你還記得那個梗啊,不過那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可是老老實實地靠著兼職過活,雖然偶爾會去花店幫忙並蹭一頓飯。

雖然心里嘀咕著真相,但是我還是有點好奇這個樂天的家伙所猜測的結果,如果有趣的話沒準兒以後可以去試試。

「哦,那麼就請說說看吧。」整理好先前有些過于晦澀的心緒之後我好整以暇地笑著反問道。

「八雲信貸,那個由一群套著「罪」字頭袋的肌肉營業員運作著的大型銀行,我前陣子去了一趟,」葉山帶著一副解密成功的得意神情說道,同時伸出手指戳了戳我身上的衣服,「你穿的這件看上去有點像道袍一樣的衣服,和我在那兒偶然見到的兩個金發的女人身上穿的,拋開男女款式不談,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是那里的高級員工制服吧?」葉山依舊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地闡述著他的推論。

而我能做的只有看似無奈地捂住眼楮,努力穩定躁動不安的情緒之後,回以他一個同樣清爽的微笑。

「啊,猜對了,你簡直就是個天才。」

在某種意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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