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記事本 07.物語的起點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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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此時的余禍就來得異常的深沉。

「阿嚏!」

我情不自禁地打出了今天的第二十七個噴嚏。

留下來了

枯草熱已經伴隨我走過了十幾度春秋。

說白了就是花粉過敏。

而且是異常少見的單一性過敏。

似乎我只會對某種高1~3米,睫直立,粗壯,圓形多稜角,被白色粗硬毛,性喜溫暖,耐旱,能產果實葵花籽的草本植物的花粉過敏。

沒錯,那就是向日葵,或者稱之為太陽花也行。

正因如此,三年前高城老爺子想要種下那株太陽花時我可是鬧騰了許久,但最終拗不過比我更能鬧的老頑童只得扼腕嘆息。

好在「小悅子」如今也已經過了青春爛漫的懵懂歲月,不再隨意揮灑那讓我退避三舍的金黃色小顆粒,而是結滿了整整一葵盤細小稚女敕的果實。

如此緩慢的生長速度,倒也對得起它那三年不謝的壯舉。

曾經天真爛漫時的它給予我的痛苦,直接導致了我現在每次給它澆水時都有一種它正對著我張牙舞爪的錯覺,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至今都沒有看見它在陽光下婀娜地扭動的話,我絕對會以為它早已成了精。

但這次的花粉過敏來得異常地猛烈,仿佛我存心找虐般跑去開滿太陽花的苗圃里走了一遭一樣。

花店後院,我把「小悅子」從屋里搬到向陽處。

老頭子似乎被嚇得不輕,現在都還在樓上的臥室里休息。

照料依舊待開或盛開的兩朵奇葩的任務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雖說藤原要我蹲在家里扮烏龜,但對于我來說家可不只有那個三坪小屋況且還是特地挑在天色未明時趕過來的,有人看見才有鬼。

「小悅子」在清晨的微風中搖曳著。

但在我眼里那便等同于「它正搖頭晃腦一臉賤笑地沖我喊著‘有種你打我啊笨蛋!’」。

整整三年我都沒有把它腰斬掉簡直是奇跡。

「凶手果然就是你嗎?」

「布吉島~」

「我會花粉過敏果然是因為你偷偷煥發第二春的緣故嗎?」

「才不是~」

「今天想吃什麼?」

「金坷垃~」

「」

不行了,我演不下去了,饒是人生寂寞如雪臉皮厚比城牆的我都演不下去了這種一人分飾兩角的二人役表演恥度實在是太高了

要是被人看見的話我的人生就會瞬間在非物質意義上被終結掉。

啪啪啪

左面傳來輕輕鼓掌的聲音。

「真有趣。」

同時伴隨著一道從未听過但卻飽含惡劣笑意的女性聲線。

下一刻,我萬念俱灰地向右方的院牆迎頭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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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我的花澆了沒有?」

把安神的中藥端進老頭臥房時他一開口便是嚷嚷著他的命根子。

「安心,這幾年跟著你耳濡目染我多少也知道該怎麼做。」

看著這個精神萎靡的老鬼我一時之間竟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虛幻感,隨即不得不感嘆老年人的神經真是脆弱如斯。

事實也的確如此,人活得越久建立的觀念便愈發牢固,不會輕易地為外物所動搖。

但越是這樣的人,一旦遭遇到遠遠超過認知的沖擊,三觀崩壞後的精神狀態也便越糟糕。

與之相比,三觀未成的小孩和三觀扭曲的瘋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便能坦然得多。

我是屬于哪種自不用說。

真是誠心誠意的諷刺。

從老頭的房間里出來,下樓後我便開始著手打理起店內的一切。

而在這一系列過程中她只是悠閑地坐在原本屬于店主的位子上看著。

直到此時我才有時間閑下來觀察這個奇怪的女人。

似乎異常地喜歡亮麗的色彩,所以在淺色襯衫外套上了紅格子的馬甲與長裙,精雕玉琢的外表自不用說,在「看上去同齡」的女性中算得上高的個子也與其修長的身材異常地合拍。

人間之里大街上晃悠的女性妖怪早已讓人產生審美疲勞,身為凡人的我等實在是沒有那種鑒定出其優劣的高端眼力。

唯一的敗筆就是那頭絕對是她自己動手剪的頭發,發梢參差不齊看上去有點亂糟糟的,好在那罕見的淺綠色及肩中發有著肉眼可見的柔順度,二者協同營造出的那種生機盎然的感覺也算是她的一大個人特色。

一個看上去很閑的奇怪女人,頭上還有點綠。

在十分鐘前我的確再次陷入了各種意義上的人生危機之中,不過對方出乎意料對拿我補刀這件事沒有任何興趣,再次撿回條命的我自然也不會蠢到對一頭來歷不明的猛獸下「逐客令」那種無可救藥的程度。

權當是來了位不好惹的客人,一切盡隨她意。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異常微妙,而那道玩味的視線至始至終都停留在我的後背上。

如同一頭喜怒無常的大型貓科動物笑眯眯地趴在那兒盯著一只背對著它忙活的小白兔一樣,而那只哆嗦著尾巴的小白兔則迫于背後的視線壓力只能深深埋下頭繼續手上的活計並衷心祈禱背後的大貓不要突然一口咬上來,噤若寒蟬。

連之前的觀察都是在必要的移動中以微妙視角進行的,但每次偷瞟都會被她的視線捕獲,如同經驗老道的捕食者向初出茅廬的獵物炫耀自己的威能一般。

如芒在背的感覺真是讓人不舒服。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了的話,那麼就繼續死磕到底吧。

放棄這個詞,從一開始就不符合我的風格。

五分鐘後,那個奇怪的女人開始跟在我背後晃悠並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十分鐘後,那個該死的女人依舊在我背後晃悠並開始看似隨意地揮舞那把不僅忠于職守而且用途廣泛的陽傘。

十五分鐘後,她提著花灑踮起腳尖把原本用來澆花的水全部淋到了我的頭上。

這女人沒救了我也一樣。

最終,漫長的冷戰以我的棄權而告一段落,讓風格見鬼去吧。

「您究竟有何事?」轉過身,我嘗試著盡量以平靜的心態去面對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期望在不冒犯到她的前提下將對話進行下去。

但這樣簡單的期望在一開始就瀕臨破滅。

當我轉過身時,殘留在前發上的一滴水便順著劉海滴落下去。

滴落在靠得太近的她的額間。

在那俏麗的容顏上留下一道水痕後最終停留在了那殷紅的唇際。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覺得自己完蛋了,在各種意義上。

然而在我面部抽搐著打算抬手向她示意手巾位置之前她便以自己的方式做出了應對。

伸出那在各種意義上都極具挑逗性意味的舌頭將嘴角的液體舌忝淨,並順便濕潤在冬日略顯干燥的嘴唇。

那是犯規的,各種意義上。

我下意識地側過臉,避開那道看似溫婉卻侵略性十足的視線,殊不知這一動作使我因吞咽唾液而上下蠕動的喉結看上去更加的顯眼。

隨後從左方視野所不及之處傳來那蘊含著豐富情感的女聲。

「我是風見幽香,在花開之前的幾日里,請多指教。」

玩味,嗜虐,撩撥,毫無掩飾的惡意。

「哦,我叫冷泉悅,在花開前的幾日里,請務必手下留情。」

出于禮貌,我轉過臉,第一次以對等的視角正視這個女人。

能夠理所當然地使用「是」而非「叫」這個單字來介紹自己的無一例外地都是對于自身能力抱有極大自信且聲(凶)名遠播之人,而眼前這個一切成謎的女人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毫無疑問。

但她唯一的失策便在于,在此之前的我並不知曉風見幽香是為何人。

這便是,我與名為風見幽香的妖怪真正意義上的初次邂逅。

亦是,一切物語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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