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記事本 25.人作死,就會死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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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面之後,我曾不止一次地設想過葉山這對外來人情侶的結局。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並非是出于某種帶有先見之明的惡意揣測,而是作為一個常年與外來人打交道的「人」窮極無聊時用來排遣時間的小小伎倆。

在夏天的時候我曾接手過一個跨越了時間與空間雙重界限偶然來到此地的二戰老兵,初來此地的他在安頓下來之後曾不止一次地向我抱怨過對于人間之里現狀的不滿,並多次向人間之里的守備隊與「上層建築」提出過組織遠征軍前往安全區以外探索的提案。

我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彌漫著霧氣的夏日清晨,天尚未明時,我站在人間之里的門口為整裝待發的他揮手送行,並在不久之後從藤原帶回的口信中得知,他懷抱著他那把心愛的1918勃朗寧自動步槍被吊死在了魔獸之森中的一棵富有惡趣味且以走獸為食的樹上。

盡管他的面容已經在我的記憶中褪色,但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眼楮卻依舊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的眼中還藏不住憤怒。

那兩個人也一樣

當我最終來到葉山面前時,眼前的赤紅涂鴉迫使我發至內心地為之贊嘆道。

「這可真是杰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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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今晚的人間之里簡直是熱鬧得過分啊,明明只不過是去了趟神社的說。」

在無星的夜空中俯瞰著大地的鴉天狗一面四下找尋著目標一面情不自禁地嘀咕著。

下方的新町已經湮沒在火海當中,而空中那只燃燒的不死鳥自然不是什麼安全的取材對象,光是靠過去估計都會讓相機鏡頭融化掉吧。

秉承著客觀真實這一職業素養的小報記者開始尋找其它的可行性。

「哼哼,蘑菇炭攻擊的那個地方是上次抓小哥進去的局子呢,看來是在找紅魔館的執事君麻煩吧,那麼小哥這會兒又干嘛去了呢?」

在哪在哪?

射命丸文一邊嘀咕著一邊發揮自己身為鴉天狗所具有的優秀視力找尋著目標,不過礙于過于濃厚的煙塵一時半會兒也難有進展。

「嗯?」

無意間注意到一道從西北方向的夜空中高速飛馳而來的紅色光影,射命丸文不禁愣了愣,隨即嘴角泛起一絲詭譎卻又無法歸屬于邪惡的笑意。

「連紅魔館的館主和女僕長都來了,看來小哥今晚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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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棒對不對?」

無視腳下那根生機尚存的人棍我開口向著已經無法露出爽朗笑容的金發帥哥詢問道,語氣一如當初見面時那樣的風清雲淡,像是兩個闊別多年的酒友。

「他殺了由衣,我只不過是報仇而已。」

「嗯,我知道。」

啊,我知道呢,但是這與我無關呢。

我微微瞟了一眼那個被斬斷四肢,浸泡在血液中無助地扭動著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在第九起事件中被斬去右手並身重數刀的那位,而此地亦是人間之里中唯一的一所療養院,雖然設施簡陋,但是用來安頓處理完傷口的傷員或者是因「精神受創家中不便」而前來休養的老人是綽綽有余的了。

早該想到不是麼?

明明很簡單的,偶然得到妖刀的守刑家少爺殺死了包括大城望在內的七個人,完成了刻印,卻在第八次行凶時被眼前這個在守備隊中任職的中年人反殺,而奪走妖刀的他又在渾渾噩噩中襲擊了一對原本與世無爭想要開始新生活的外來人情侶,女孩被亂刀砍死,尸身一塌糊涂,男孩奮起反抗,憑借自己那身細膩健美的縴細肌肉硬是用防身的匕首捅翻了意識不清醒的行凶者,並在最終奪刀砍下了中年人的右手後帶著被詛咒的刀逃走。

之後男孩開始發了瘋一樣地想要為女孩報仇,那個凶手也並沒有死去,而是被當做了受害者送到了療養院安心休養。

「你從那之後一直潛伏在療養院附近等待機會,但是這個人卻一直躲在里面閉門不出,身邊也隨時都有守備隊的人在看護讓你無從下手。」

「」

「直到有一天你發現他突然出門了,雖然身形佝僂一點但是那件大衣是不會錯的,冬天大多數的人穿得很厚又帶著帽子所以光憑遠遠地觀望是分不清的,尤其你當時已經熬夜守了很多天,意識根本就不清醒,所以你就悄悄跟蹤他一路來到舊町小街的一間花店前」

「那是個意外!」

「意外不代表沒有發生!你從背後用長刀捅穿了那個人的肺並砍下了他的手!對!右手!你砍下那只手之後才發現殺錯了人,然後像條敗狗一樣落荒而逃扔下一個老人在年關將至的黎明里自生自滅!!!」

「那只是個意外!而且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你現在不是應該被關在監獄里面嗎!?」

「我踫巧認識一個在過去七年里以睡覺和偷窺我私人生活為己任的老太婆並且我可以告訴你你手上的那把已經報廢的破刀就是她順手做出來扔進人間之里的作品!」

「就算是又怎麼樣!我只是個凡人,不是那些可以在天上飛的妖怪!也比不上那個渾身燃著火焰瞬間就可以燒光森林里獸潮的白發女人!這是把妖刀!就算是誤殺了人那也是被它給蠱惑了!對,沒錯,就是它的緣故!我只是想要給由衣報仇而已!」

眼前那似曾相識卻又完全不復往日模樣的少年人聲嘶力竭地向我咆哮著,眼瞳中布滿了熬夜與癲狂共同作用下生出的血絲,手中的刀不斷地隨著呼喊而在空氣中泄憤般地揮舞。

「葉山,如果我告訴你,你手中的那把破刀在蠱惑第一任主人完成七個刻印之後便失去了功效,現在僅僅只是作為一個吞噬生魂的媒介而存在著的話,你會怎樣想呢?」

「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因為這把刀是我認識的人做的,雖然我也只是剛剛才知道。」

真的被擺了好大一道呢

「那為什麼這個家伙會無緣無故來殺我和由衣!?」

「因為過度的精神刺激和尋求救贖的自我暗示。」

是的,就是那樣,除了第一任之外,第二任和第三任都是在自己的意志支配下殺人,就算殺錯了人也沒什麼,只要告訴自己,只要相信自己是被手中的妖刀蠱惑了就可以了。

真是不負責任的愚昧。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將一個人蒙住雙眼捆在床上,在他視線尚未蒙蔽之時讓他看見床下的水盆,在蒙眼之後用未開鋒的刀刃在他的手腕處重重地劃上一刀,並將點滴至于水盆之上,保持室內安靜,幾個小時之後,明明無傷,但那個人卻已死了。

心理暗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好用。

「吶,葉山,雖然說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資格來給予你建議了,但我還是要說的是」隨著我的話語,身旁的空氣中緩緩睜開幾只充斥著惡意的赤色巨眼。

被那些眼球露骨地注視著的眼前的少年人很快便從癲狂中清醒過來,並隨之流露出身為常人對未知事物所應有的恐懼。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要報仇而已,這個混蛋毀掉了我的一切。」

「身為一個人類,即使已經被他人剝奪得一無所有,也並不意味著你就被賦予了剝奪他人幸福的權力啊。」

所以說,相應的,殺死了你之後,我亦將背負起你的死亡,繼軀體之後,在精神上徹底回歸于非人者。

每個人的一生最多只能殺死一人,

所以說很多人窮其一生也都僅僅是殺死了自己罷了,

若是殺死了他人,

死後的靈魂便會背負上兩人份甚至更多的分量,

所以,殺人者,便不再為人。

「請你去死吧,葉山。」

「小哥小心!!!」

「!!!」

在千鈞一發之際鑽入隙間才堪堪避過身後襲來的刀鋒,我從原地上空十余米處再次探頭而出時不禁對著身旁的射命丸文點頭示意,並感謝她及時的提醒。

七年的生疏,剛剛真是大意了。

「現在終于露出馬腳了麼?你這個越獄者。」

視線所及之處,佇立于地面的上的十六夜夙夜手持匕首遙指著空中露出半個身子的我,如果身上的執事服沒有那些被火焰燒出的洞的話應該會更帥氣點吧。

稍微打量了一下先前所站之地,剛剛差一點點就會被吞噬掉的強尼,哦不,是葉山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跑得倒還真快。

沒準兒是出于求生本能也說不定呢。

「襲擊平民虐殺守備隊干部,你現在有什麼想要說的麼?冷泉菌,哦不,應該稱呼你為妖怪先生。」

「十六夜君,我可以說髒話嗎?」

對著下面那人我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問道。

「不能。」

被義正言辭的回應了呢。

「呵呵,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如果以後我能救他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救的。

「吶,射命丸小姐。」

「怎麼了?」听到我的呼喚隨即轉過頭來的射命丸文一面擺弄著相機一面反問道。

「這小子怎麼過來的?藤原那邊出事了?」

「對,紅魔館的館主和女僕長來了,剛剛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把那個女僕長給打發走了,不得不說博麗靈夢的彈幕游戲規則在處理這些瑣事時意外地好用。不過那個大小姐這會兒倒是真刀真槍地在跟蘑菇炭干架呢。」

「哦,怪不得這小子會有機會跑來這,這麼個寶要是被烤死在人間之里的話,對紅魔館也是很大損失呢。」

我不禁回想起前陣子跟姆q的深入交流中旁敲側擊所得到的情報,那個執事君的血應該也是在經過某種術式處理之後會成為對吸血鬼極其有益的良藥。

「走吧,小哥,我們去追那個溜走的小家伙。」

「等等,我還想跟執事君表示表示呢。」

說著我指了指身後不斷冒出來的大量外界路標。

「嘛嘛,都已經過零點到新年了呢,小哥你不要太急這麼一會兒,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吧。」

射命丸文嬉笑著拍拍我的肩,強壓下我投擲路標的沖動。

「什麼賭?」

「明年過年如果小哥你要代表迷途之家給紅魔館送上拜年禮物的話,絕對不用準備執事君的那一份了,賭不賭?」

「不賭。」

這種結局已定的賭約沒有任何意義。

我擺擺手之後示意射命丸文趕緊動身去逮著那個溜走的外來人,而自己留在原處與下方的十六夜君對峙。

「你的主人賜給你名字的時候肯定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做謙遜。」

「那種美德不需要在面對一個殺人犯時展露出來。」

「殺人犯是你剛剛放走的那個人,沒看見他手上拿著沾血的刀麼?」

「他只是個普通的外來人。」

「你不也是麼?」

「咳,比起他來,指使藤原小姐前來襲擊守備隊據點的你更可疑。」

藤原啊藤原,我只是叫你去拖住這小子而已,你跑去燒守備隊據點干嘛啊而且還大嘴巴把我給抖了出來。

「十六夜君,我從上次見你就想問了,崇拜著強大吸血鬼的你其實是看不起妖怪和人類的吧?」

「」

「哎,算了,十六夜君我現在沒空跟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言訖,我轉過身準備縮回隙間里面離開此地,去藤原那邊也好,去追葉山也好,總比在這里跟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浪費時間強得多。

「你想逃麼?」身後果不其然地傳來質問的聲音。

「我去哪你管得著麼?下次抓人之前先搞清楚該抓的是誰以及對方是不是你所能抓得到的人,永別了不會飛的十六夜君。」

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我在心里暗暗補上了一句,隨即打算關上裂口拍拍走人。

不過萬事總有例外,或者說作死不分種族,在我徹底離開之前一句話遠遠地飄進了我的耳朵。

「你那個能力和我以前遇到過的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很像,你果然也是她的手下麼!?」

「心如蛇蠍這一點我深表贊同,那個女人真的非常討厭,成天睡懶覺不出來工作不說,還經常給身為年輕人的我亂添麻煩,七年里一睡醒就監視我的起居讓我連情緒都不敢隨意表露也就算了,動不動就偷走我的點心什麼的那算哪樣?」

帶著深重的怨念碎碎念念著,我撢了撢衣服,重新從隙間中走出並佇立在裂口上盯著下面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刻出來橫插一腳,仿佛跟我命數犯沖的家伙。

「但即使如此,你小子也沒有資格這樣說她,你的主人也沒有!」

原本高城老頭那筆帳里就有這小子的「功勞」,現在正好跟他好好清算清算。

ps︰謝謝大家的宣傳與支持,桃子會繼續努力爭取早日走上雙更日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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