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記事本 26.您是一位真正的貴族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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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園最高︰「喂喂,有人在麼?」

永遠的十七歲︰「嗨——~」

樂園最高︰「」

紅格子與太陽傘︰「嗯哼,有什麼事?」

從今天開始做neet︰「樂園不是說晚點才上的麼?」

樂園最高︰「咳咳,我是來征求意見的。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495年孤獨︰「大哥哥有好玩的事嗎?」

樂園最高︰「嗯,很好玩的,我想問問在高處怎麼打不會飛的土撥鼠,會咬人的那種,咬一口很痛的那種。」

永遠的十七歲︰「很簡單。」

紅格子與太陽傘︰「非常簡單。」

從今天開始做neet︰「超級簡單。」

495年的孤獨︰「超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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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讓十六夜君再起不能的方式異乎尋常的簡潔明了,以至于並不需要多少時間便完成了讓他從一只活蹦亂跳會咬人的土撥鼠轉型成一只爬不起來的軟體動物這一偉大卻又富有黑色幽默的進程。

「嗯,四肢抽搐,軀體月兌力,膚質泛紫(重點),似乎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臨時性語言功能喪失,單從外觀來看無法判斷是否存在骨骼退化的現象,但由于現場情況復雜且並不存在肢體接觸勘察的可能性,所以難以確認」

從地面上空五米左右探出身來,我在確保他能听見的前提下,手持原子筆與記事本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書寫著冗長且細節縝密的「臨床用藥記錄」。

答應了人家的事情就要說到做到,我並不是一個擅長違約的人。

雖然有找朋友打听過怎樣處理不會飛的土撥鼠,但是她們給出的答案都太過于驚悚且與我「盡量不與紅魔館勢力交惡」這一決策不符,所以最終思前想後我還是采用了自己靈光一現想到的方法。

無意間模到包里那支被兔耳少女再三叮囑要和藥引一起服用的「特效頭痛藥劑」之後,我想也沒想就趁著「土撥鼠」張嘴說話時拉開隙間給他灌了下去。

效果是極好的。

甚至可以說是好過頭了

我現在深深地為自己當時買下了這一支「良藥」且只吃掉了胡蘿卜三明治感到慶幸

這得是何等出類拔萃奪天地之造化的鬼才才能夠將救人的良藥在不失藥效的情況下做得跟殺人的毒藥一般。

「購買此藥者請謹遵醫囑,配合藥引服用,請相信那位不知名的藥師,他是個好醫生。」

咬著舌尖記下最後一筆之後,我在這情況無比復雜的臨床現場完成了這篇洋洋灑灑三千字以上的服藥感言。

「我可沒打你,不要亂告狀哦。」

出于某種根源惡劣卻又歸屬于人之常情的報復性心理,現在我的心情愉悅程度恐怕達到了近半個月以來的最高點。

一直讓自己有苦說不出悶聲吃明虧的人好不容易遭了秧,任誰心情都會很好吧。

真是愉悅。

「吶,下次記得嘴巴放干淨點,在幻想鄉這個女權主義至上的地方要是不尊重女性的話是會死得很慘的,就這樣,拜拜不會飛的土撥鼠君。」

拋下這句話之後我隨即打算抽身走人,原本還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的,結果卻半天沒有等到回音。

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不遵醫囑擅自服藥的土撥鼠君已經在我書寫冗長的三千字服用感言的過程中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先前看到的抽搐似乎也僅僅是出于脊神經的藥理性反射

原本很想一走了之的,但是隨便扔在這兒的話沒準兒我前腳剛走後腳他就會被拖去分成一塊一塊的化為幻想鄉生態網絡能量大循環的一部分。

雖然還並不清楚這家伙在紅魔館究竟有多大的分量,但是萬一因此得罪紅魔館就顯得太不明智了。

無理性地胡亂給自己樹敵是熱血笨蛋才會有的行為,思考到這一環之後我決定還是拉這小子一把。

我伸出手去準備拉他。

然後在剎那間抽回手,堪堪躲過在下一刻掠過那一條線的赤色分割。

「這是第二次了!今天第二次了!你們紅魔館的人就這麼喜歡逼人擦彈麼!?」

再次從另一方探出身來,我朝著面前的那個頭帶貝蕾花苞帽的蘿莉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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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音,我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面向眼前這個身著淡粉色蘿莉塔裝的虎牙蘿莉開口道,「抱歉,我剛剛沒有听懂你的意思,所以說能勞煩你再重復一遍麼?」

「連正常的交流都無法領會麼?即使同樣身為正體不明的妖怪,你這個小子比起那個討人厭的女人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啊。」

「不不不,是你思維實在是太跳月兌了以至于讓我在一時之間難以跟上你的節奏。」

說真的,我在剛剛短暫的沉默中曾經思考過無數種眼前這個吸血鬼少女將如何向我發難的可能性。

也許會開口就是一句「雜修!你把我家寶貴的執事怎麼樣了?真是罪該萬死!」。

或者根本就一言不發直接上來開打。

當然若是後種情況,憑我這點本事除了跑路之外別無他法。

然而我再一次低估了長生種思維的詭譎程度,或者高估了某人的重要性。

在用深紅的魔彈打完招呼之後,這個留著一頭在夜空中看上去非常優雅飄逸的淡藍色中發的吸血鬼少女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竟然妄圖靠給食物間接投毒的方式來暗算我,你這妖怪的卑劣程度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呢。」

「哈?投毒?食物?」

「對,真是讓人無法直視的愚蠢與狂妄,你是不是太過于低估我斯卡雷特家族血統的優越性了?毒藥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對高貴的夜之子起效?」

「雖然我不想打斷你的說辭,但是斯卡雷特家的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有什麼可誤會的?在過去的數分鐘前我親眼目睹你給我最近偏好的食物灌下不知名的毒藥並通過冗長的言靈與書面刻印的雙重方式種下詛咒,不得不說你在這方面所做的準備齊全程度還真是讓我稍稍嚇了一跳,不過很不巧的是我已經撞破了你的陰謀。」

這個讓人模不清狀況的小鬼頭在我面前拍打著比身體不知大上多少倍的深紅色魔翼同時伸手直指著我做出一副「將!」的完勝手勢,臉上得意的情緒溢于言表。

「好吧,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給執事君下了毒,你也不應該是這副表情啊?!斯卡雷特小姐這劇本不對啊!」

「哪里不對了?」

不死的夜之子少女沖著我一攤手,偏著「新房45度角」回首問道。

「他不是你紅魔館的人嗎?既然手下出事了你應該在登場之後就大喊著「莫傷我執事!」或者「去死吧你這混蛋」向我沖過來不是麼?」

「不要,那樣看上去好蠢的而且一點都不優雅,不符合我的作風。」

「你就不關心他的死活?」

我有些失態地一邊手指地上昏迷的土撥鼠君一邊沖著紅魔館的館主咆哮道,儼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爹媽嘴臉。

「雜修,跟淑女說話的時候不能保持那種平和優雅的態度麼?虧得先前你給我第一印象還算過得去呢。」

斯卡雷特家的大小姐雙手環抱露出一副‘我看錯你了’的失望表情並且毫不猶豫地投來鄙夷的視線。「看你的神情毫無抗拒之色,難道你是那種被淑女喚作‘雜修’就會發自靈魂地為之感到愉悅的下作生物麼?真惡心。」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用正常的稱謂進行交流吧。」我學著她那副做派環抱著手臂佇立于隙間之上正色道。

「正和我意。」

「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在詢問淑女的名諱之前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可不是紳士的做派呢。」

「不是紳士還真是抱歉啊不知名的小姐,紳士一詞在下實在是當不起,鄙人復姓冷泉單名一個悅字,你可以叫我冷泉悅或者冷泉,但千萬不要叫我冷泉菌。」

「愚蠢,身為高貴的斯卡雷特家族末裔的我怎麼會用那種孢子生物一樣的綽號戲弄他人,那樣做的話無疑會自降身價。」

哦哦,這丫頭還蠻明智的。

「那麼現在可以請問您的尊姓大名了嗎?斯卡雷特家的小姐。」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用你的身心銘記住吾之名諱吧,這個姓氏可是帶有著上千年的歷史沉澱。」

「好了斯卡雷特小姐我們現在也認識了那麼可不可以開始深入探討下面那個土撥鼠君的存亡問題了?」

受夠了用硬癟出來的貴族腔說話,我撇撇嘴同時把話題重新拉回正軌後問道。

「可以,你有什麼疑問麼?隙間的妖怪。」

「你家的執事現在就在下面出于某種難以言喻的原因進行著意義不明的扭動,你就不打算管管嘛?」

「我為什麼要管?」

「他不是你家的人麼?」

「我家的‘下’人。」

「給你家打工的人工資肯定被克扣得很慘吧」

「你怎麼知道?我家的門番已經因為失職而在上個月被扣光明年的薪水了。」

「真是精明老練的資本家模範,敲骨吸髓的本事出神入化之極,在下佩服。」

「雖然我喜歡血液,但是卻對脊髓之類的食物並不感興趣,更不談敲骨吸髓之說,另外資本家是何意思?」

「您就當我是在夸您就對了。」

「面不改色地收下他人的贊譽亦是貴族應有的矜持,你的夸贊我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

忍住!一定要忍住!我快要笑場了!

「至于你所說關于本館臨時聘用的執事的問題,那麼身為館主的我可以這樣答復你,隙間的妖怪。」

「?」

「身為紅魔館的下僕,他的所作所為都關系著紅魔館的顏面以及主人的榮譽,所以說隨時保持完美的儀態舉止公平公正地處理好每一件事是身為下僕最低限度的要求,在這一點上我的女僕長是無人能出其右。」

在年末最後的無星夜空下,背負著斯卡雷特這一姓氏的古老惡魔攤手向我自信且不失優雅地大聲宣告著

「但是!如果是在私人事務上遭遇挫敗的話,身為館主的我絕對不會像那些劣等人類貴族一樣大喊著「你對我的下人動手就是侮辱了紅魔館的顏面」之類的話語,帶著紅魔館上下前來存心生事!更何況下人自身的敗北原本就是對紅魔館的侮辱,他所能做的只有憑借自己的能力尋回顏面,而不是向身為主人的我尋求救贖!」

哎呀呀,原本還以為只是一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無聊小鬼呢。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小姐。」我向著眼前這位初次見面的夜之子微微欠身行以一禮,「請原諒先前的我因無知而對您的不敬,您是一位真正的貴族。」

當之無愧,卻又更加的麻煩。

「那是自然。」

「既然不是為了替自家下人出頭,那麼今夜不知斯卡雷特小姐到人間之里來有何貴干?」

「我是在夜游時偶然察覺到這里的騷動,閑來無事便帶著女僕長前來查看,不過卻無端地被不死的菲尼克斯攻擊以至于不得不上前迎戰,現在的話,只不過是感覺到自家下人在此地活動便過來看看,誰知道恰好踫上你在此進行間接投毒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呢。」

言訖,還遞過來一個得意的眼色。

「那個梗勞駕您還是忘了吧,斯卡雷特小姐要是不信的話可以領人回去驗驗,到時便知真假。」

「無須多言,隙間的妖怪,即使再怎麼有辱本館顏面,他也是我紅魔館的下人,我不會放任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他不利,先前的攻擊只算是警告,你自己好自為之。」

扯了這麼大一段終于把話題扯回正題上了,我都快被這個貴族腔給整瘋了!

「那麼不知斯卡雷特小姐今後打算如何解決執事君身上‘毒藥’的問題呢?據我所知您能夠在陽光下活動亦是托了他血液的福。」

「你怎麼會知道?」

蕾米利亞露出有些訝異的神色,不過在看到我腳下的裂口之後便轉變為不屑的冷笑,「哼,真是跟那位如出一轍的下作手段呢,你該不會也有偷窺他人私生活的愛好吧。」

「道听途說得來的情報罷了,另外我可沒有偷窺這種愛好。」

「那是最好。」

冷哼了一聲之後似乎無意與我繼續糾纏下去,斯卡雷特的惡魔伸手向著地上的十六夜一揮,後者便被一團紅霧裹挾著飄上半空,「這場不愉快的見面就到此為止吧,隙間的妖怪,希望下次見面時你能做出紳士應有的舉措。」

我才不要當什麼紳士

雖然我很想沖著那個拍打著翅膀開始遠離的夜之子強調這一點,不過在考慮到對方根本就不懂‘紳士’一詞的真正含義這一點後只得作罷。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回想起先前過于繁雜的會話中至今未解決的‘歷史遺留問題’,我不禁開口遙聲問道。

「」停來再次回以我一個鄙夷的目光,那個門縫里看人的死丫頭撇了撇嘴,留下一句冷得過分的話語之後便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夜空里。

「你就沒有听說過‘一次性藥品’這個詞麼?境界的妖怪。」

真是個不得了的大小姐呢。

不過既然打攪的人已經走了,那麼剩下的工作也該開始了吧。

我出神地望向那輪黯淡的弦月,開始了人生的第二次不自量力。

ps︰第一卷快結束了,求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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