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頭他們身邊擺闢邪陣的是烏鴉?
「你先把他們弄出去!」我朝林殷嚷了聲就去追那個小鬼。林殷在我身後喊︰「鐘道友,你看到什麼了?」
「小鬼!」我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那只小鬼顯然記得我,小家伙的嘴變成o字型,雙眼瞬間變得跟銅鈴一樣大,邁開小腿轉身就跑。肥嘟嘟的身子倒是一點都不妨礙他奔跑。
我越往里跑就越覺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腐朽腥臭的味道。小鬼拐了幾個彎,前方又出現一個穿紅肚兜的小鬼——那個差點被我的天道印砸死的女鬼女圭女圭。兩個小家伙不愧是一組的。女鬼女圭女圭見到我也是小嘴變成o字型,雙眼一下睜得跟銅鈴一般大,挎著男鬼女圭女圭轉身狂奔。
擦,要不要跑這麼快?年輕就是好!女鬼女圭女圭能跑這麼快那就說明她沒事了吧?誤傷她之後我的心一直不舒服,現在看到她沒事我倒安樂了些。
地道越來越窄,而那股惡心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烈。又拐了一個彎之後,兩個小鬼居然不見了!
我跑進了一個死胡同里!怎麼會?他們特意將我引過來的?可是我並沒有看到周圍有幻術的跡象啊。他們引我過來有什麼用?還有那股味道這麼濃烈,分明就是從附近散發出來的。這里怎麼可能是個死胡同?
我想起之前啟明棺所在墓室的那道石門。這里應該也有暗門之類的吧?
我用手去模索四周的牆面,終于讓我發現其中一面牆上有古怪。那面牆上看著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用手模卻能模到九個凹點。戒疤似的凹點。
我依次用手指去按那九個凹點。按到最後一個的時候,牆體忽然晃動了一下。接下來發生的事我想都想不到。那面牆居然「轟」的一聲上下分裂。分開的牆體緩緩朝上下移動。我終于看到了惡臭的來源!
那是一個巨大的水池。半池子黑紫色的液體時不時晃動一下。我認得這個池子!這就是啟明棺墓室牆壁上畫的血池!不同的是此時池邊已經沒了法魔羅的眾妖僧。也就是說那黑紫色的液體不是別的,正是腐壞了的血!
血池之前是一個大殿。大殿四角分別堆著四摞人頭骨。最下面十六顆人頭,往上是八顆,四顆,兩顆,一顆。如果不是頭骨上沒有五個窟窿,我真以為自己誤闖了梅超風練九陰白骨爪的場所。
大殿後方立著兩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刻著一人高的夜叉雕像。夜叉面容凶狠,呲牙咧嘴凶神惡煞。兩個夜叉都是左手拿鐵叉,右手掌心捧著一盞長明燈。
長明燈是亮著的。
「臥槽,那是什麼!」林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只見兩個身穿銀色鎧甲,體格壯碩,身高在兩米五以上的巨人憑空冒了出來!我擦!還有兩個魂鞘?之前黑衣人費了半天勁才搞定一個,這下倒好,一次來倆!黑衣人的招數我可一點都不會啊!這是要死的節奏麼?
兩個魂鞘僵硬卻迅速地朝我們沖過來。「快跑!」我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然而一轉身我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入口沒了!那分裂的牆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閉合了!
我趕緊沖到牆邊像剛才那樣上下模索,可是這次我居然模不到那九個凹點了!門打不開,我們出不去了!
「 當」,什麼落地的聲音。
林殷指著角落︰「聲音是從那邊傳出來的!」
魂鞘轉眼就到跟前,我來不及細想,抬腳就跟著林殷往那個方向跑。又是一面牆。我匆匆一模,又模到九個凹點。魂鞘已經追近。林殷拔槍對著其中一個魂鞘的腦門就是一梭子。
子彈明明穿過鎧甲打了進去,但是魂鞘一點反應都沒有,腳步反而加快了。我算是明白了,疼痛對它的影響只是刺激它反擊。
林殷眼珠一轉,說︰「這東西難道是魂鞘?地底竟有古墓不成?」
我說︰「沒錯!」我一心只想離那兩個鬼東西遠點,馬上照之前的方法去按凹點。「轟」的一聲響,牆壁打開了。我和林殷沒等門完全打開就先後從開口跳了進去。
咦?那兩個小鬼怎麼會在這里?兩個小鬼一左一右抱著一個穿白色西裝,戴白色面具的人的大腿。這人的面具只把他的上半邊臉遮住。我看到他兩片薄薄的嘴唇揚成一個凌厲的弧度。
烏鴉!
我匆匆掃了一眼,這個小室似乎是法魔羅供奉神像的地方。室內擺放了幾十個大大小小頭頂九個戒疤人物雕像。其中體積最大,擺在最高位置的那尊神像倒在地上,頭部已經碎成幾塊。是烏鴉干的?連神像都砸,他跟人家法魔羅是有仇還是怎的?
兩個小鬼指著我「吱吱呀呀」地叫,明擺著是在向他們的主人告狀。
「這里怎麼還有人?臥槽!這門關不了!」林殷叫了一聲,同時雙手結印指向魂鞘。魂鞘晃了一下,咆哮著想要沖進來。
「臥槽!連清淨印都不怕?這麼厲害?」林殷居然還有心情稱贊對方。
這時烏鴉說了句話。「這里沒事。你們先退下吧。」
兩個魂鞘驀然停下,似乎還微微躬身頷首,然後就轉身「轟轟隆隆」地走了!
碉堡了!「那倆玩意兒是你家寵物?」林殷顫巍巍地指著魂鞘的背影。
烏鴉根本就不理他,用一種冷到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看著我。
男子漢大丈夫,錯了就要認!我說︰「我不是故意傷女鬼女圭女圭的。純屬意外。」
烏鴉還是一言不語地盯著我。這算個啥?嘿,我偶爾也是可以有骨氣的好吧?我說︰「如果你一定要報仇就沖著我來。這事跟玉鏡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當初他還準備出手救女鬼女圭女圭。最不應該被你報復的就是他。」
烏鴉的眼神似乎軟了一些。他沒有說話,召回小鬼徑直往出口走去。
嘿,幾個意思啊?這個面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