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當無語,說︰「呃……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喜好?」
林殷說︰「反正不是上下班高峰,不會很擠,我們就滿足一下黃大教主的**吧。」自從黃伊人使出染煙之後,這貨就成她的粉了。
黃伊人眼皮顫抖,說︰「不要用這麼奇怪的字眼!」
我跟著起哄,說︰「好咧,就讓我們一起來滿足你的**吧。」
「你找死!」黃伊人飛起一腳。我急忙躲開。擦!現在的妹紙都這麼彪悍麼!
在醫院門口的公交站牌等車的人不算太多。我們上了公交車就直接往最後排的位置走。我們正聊著天,突然听見前方有人語氣不善地說︰「你瞎了麼?沒看到有老人啊?快讓座!」
我抬眼望去,看到一個橙色的愛心專座上坐著一個瘦小的長發少女,少女旁邊站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老者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說話的正是那個中年婦女。
少女扶著扶手緩緩站了起來,嘴里嘟噥抱怨︰「什麼態度,我欠你們的啊?」
那中年婦女登時火了,一巴掌甩在少女臉上,罵道︰「怎麼?讓你讓座還不願意?」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讓人震驚和措手不及,那個中年男人抓著少女的頭發就往車窗上撞,那個白發老者更是對準少女的鼻子狠打兩拳。
「你們他媽有病吧!」我破口大罵。那少女似乎身體本來就不舒服,他們松手之後她竟然站不穩,一下跌到在車廂里。那中年婦女還不解恨,抬腳狠狠在少女的肚子上踢了幾腳。我騰地一下沖上去用力把中年婦女推開。
我瞥見旁邊的中年男人和白發老者要攻擊我,卻被一個人擋開。原來林殷也馬上沖了過來。
那中年婦女被我推出去之後裝在一張椅子上。她帶著哭腔鬼叫︰「哎喲,哎喲,打人啦!」
旁邊的其他乘客再也忍受不了了,紛紛站起來氣憤表示︰「我們都看見是你們先動的手!」一個女乘客說︰「人家小姑娘都已經讓座了,你們怎麼還打人?」另一個乘客說︰「中國怎麼這麼多為老不尊的東西!別說人家讓了座,就算不讓你們又有什麼資格打人!還三個人圍著人家打!」甚至還有人偏激大罵︰「就他媽一幫文革余孽!老東西那時候批斗別人動手動上癮了吧!還教出兩個小畜生。」
中年婦女听到乘客們的指責更加激動,叫囂︰「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伸手就要打那些說話的乘客。
一個大媽突然大叫︰「哎呀,小姑娘怎麼了!」
我回頭,看見一股鮮紅的血水不斷從她大腿間流出來。她下半身都浸泡在血泊中。
「哎呀,作孽啊!都把人打流產了!」「你們小心死後下地獄!」「什麼玩意兒!」「別說了,趕緊把人送醫院吧!」車上乘客炸開了鍋。
那三個人撇過臉去不予理睬。
我急忙抱起少女往醫院沖。少女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沒有苦,沒有痛。似乎她只是一個漠然的旁觀者,似乎這不幸並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
雖然公車站距離站牌只有幾百米,但是我沖進醫院之前,少女已經陷入昏迷。抱著一個沾滿鮮血的少女沖進醫院,這種情景如果發生在電視劇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天使」們就會一臉關切地涌過來救人了。可惜現實與理想之間永遠都隔著一個不可跨越的鴻溝。現實是,一個冷冰冰的中年婦女看了少女一眼,說是大出血,需要馬上手術,趕緊去交錢。
我當時真想上去抽她幾個大嘴巴子。你們這些人是被豬油蒙了心嗎?人都這樣了還不趕緊先搶救!但我知道那種舉動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連罵都懶得罵。我讓跟著我跑進來的林殷和黃伊人看著少女,我迅速去把手續都辦了。
少女手術期間,就有警察過來了。原來我抱著少女沖下車之後那三個人便想溜之大吉,車上乘客看不過去,一同把他們攔了下來,還報了警。警察拘留了兩男一女,又留了願意作證的乘客的聯系方式,大家才肯散去。
林殷跟前來錄口供的警察聊了幾句,讓他們幫聯系少女的父母親人。
醫生把少女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我們才松了一口氣。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這麼點年紀不但被人搞大了肚子,還被人毆打流產,實在令人唏噓。
少女面無血色,但呼吸還算平穩。
大概半個小時後,少女漸漸醒轉,她迷迷糊糊地喊了聲媽媽。幾乎與此同時,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急匆匆往重癥病房沖了過來。我看見少女一直盯著那個女人,便迎了上去,說︰「你就是這孩子的母親吧?她已經沒生命危險了,你不要太擔心。」
女人的反應完全不在我的理解範圍內。她尖聲大叫︰「我當然不擔心!我為什麼要擔心那個小賤人?是你把她送來醫院的嗎?你為什麼要救她?這種不要臉的賤種**就該讓她去死!」
鬧了半天原來是後媽啊。黃伊人看不下去了,說︰「我說這位女士,這就是你不對了。雖然這孩子不是你生的。但你們既然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不管她做了什麼,現在她正是最需要家人關懷的時候,你不該在這種時候還說這麼惡毒的話。」
女人喊道︰「誰說她不是老娘生的?老娘倒希望沒生過這個賤人!」
兩行淚水順著女孩的臉龐流了下來。在車上無端被打的時候她沒有哭,忍受流產的劇痛的時候她也沒有哭,此時淚水卻大顆大顆地從她眼眶逃出。
女人見狀像瘋了一樣撲向她女兒,劈頭蓋腦就是一頓打。邊打邊罵︰「臭**!爛貨!你他媽裝逼給誰看?想讓誰可憐你?你怎麼不去死!當年死的為什麼不是你!」女孩任由她打,不閃不躲。我和林殷急忙把她隔開。幾個護士聞聲進來,說你們吵什麼!要吵出去吵!這里是醫院不是你們家!
我們讓女人安靜點,她卻變本加厲地高聲大罵,罵的內容越來越難听。我和林殷沒辦法,只好強行將這個歇斯底里的瘋女人架到病房外的走廊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就算因為女孩早孕生氣也不至于這樣啊。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那女孩。突然發現她臉側趴著一大團女敕紅的肉!那團「肉」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畸形的嬰兒臉。它死死地盯著女孩,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