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之女國公 第七章 已放笙歌池院靜

作者 ︰ 賀蘭瑜

盛都的夏天比起南莊村要熱的多,也要快得多。

閑來無事在塘前亭子里撫琴,拉了凝月弄了些冰塊搖扇,又吹著塘風看著游魚,好不涼爽。先是那二女乃女乃送的紫玉鐲,戴在手上也很舒服,想著今晚不忙也去看看她。

剛撥了幾個音,一陣佩環叮咚,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一雙白羽一般的手,輕輕撥了幾個音。我抬眼,一雙漫範桃花的雙眼正笑著看我。

凝月行禮道︰「凝月給四公子請安。」

四公子?

四公子擺擺手,走到凝月身邊,將凝月一摟,說到︰「凝月姑娘這麼見外,出了我娘那里就生分了?還請安?」

凝月頷首低眉,退到一邊說道︰「不敢。」

四公子笑了笑,說道︰「凝月你好沒意思。」轉過頭坐在我邊上的石凳上,對我說道︰「你就是瑜妹妹?」

我看他這般放浪形骸,著意戲弄他一番,挑眉說道︰「你是魚哥哥?」

他拿出折扇,邊扇邊笑,說道︰「真有意思。哈哈哈哈。我是嵐卿玨,你回來那天剛好我有事,所以沒見著,真是遺憾啊。」

有事?我問道︰「你可是干嘛去了?」

他一收折扇,說道︰「盛都近來開了一家雲浮館,那日來了一個絕美的女子,我才知道原來是老板娘。名喚做姬夫人,看了她以後真是三月不知肉味。」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回來不待在那里呢?」我繼續撫琴。

他看了我一眼,確切的說是看了一眼剛好露出來的紫玉鐲,眼楮發亮,說道︰「好妹妹,我這不是為了回來看看你嘛。這個鐲子可是二女乃女乃戴的那個?她送你了?」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怎麼了?」

他亮晶晶的眼珠子轉了幾圈,說道︰「可不可以借我幾天,我過幾天就還你。」

「別借給他,借給他了,你就永遠拿不回來了。明兒出現在哪家當鋪,也是常有的事情。」這時候,那什麼卿璇也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過來,足見這里的確夠涼爽,吸引了眾人。

「璇妹妹,你說什麼呢,怎麼會呢,我不過就是想把玩幾天而已。」嵐卿玨走了過去。

「哼,好多日子不見你回來了?回來肯定是管你娘或者我娘要錢,這都伸到她這里來了,你也不看看她是個什麼人。」嵐卿璇沒好氣地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什麼人?」我當空一劃,一陣顫音。

卿璇笑了笑︰「野人。舉止粗鄙,語言粗俗,容貌粗陋,真不明白你們在鄉下呆的好好的回來做什麼。」

我雖不太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起碼我知道這是在罵我,我一時找不到什麼話回罵,想著干嘛去接她的話,簡直是自找沒趣。

嵐卿璇越發得意,說道︰「玨哥哥,我們走吧,沒由得沾了這股子野氣。」

嵐卿玨看了看我,確切的說還是我的鐲子,說道︰「璇妹妹,你話就說的不對了,瑜妹妹自然淳樸,天真無邪,自有一番韻味,何必非要規規矩矩的說話做事才算是好呢。」

嵐卿璇一跺腳,說道︰「哼,你就幫著她說話吧,你自己每天偷偷模模地拿府里的銀子,你以為我娘不知道,枉我背地里,在我娘面前說了那麼多好話,幫你圓場。」說完就走了。

嵐卿玨看了看我的鐲子,又看了看嵐卿璇,湊在我耳邊說道︰「瑜妹妹,我晚上來找你。」他嘴里的風吹得我耳朵癢癢的,卻又很舒服。我不自覺地點點頭。

然後他追著嵐卿璇說道︰「璇妹妹,你都是快要入宮做貴人的人啦,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遭罷……」

我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很好笑。凝月依舊打著扇子,實在很舒服。

用晚膳的時候,二女乃女乃沒有來,我就問三伯母她怎麼了,但伯母說道︰「最近天氣熱的慌,二女乃女乃身體乏了,不願意動,就直接在房里吃了。」

我說道︰「我等下去看看她,這個鐲子夏天帶著真舒服,不如先給她戴了,這樣會好一些。」

嵐卿玨此時坐不住了,說道︰「不如也借給我戴戴?」

王姨娘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一個爺,還帶這種東西,許是拿了去,送給什麼雲啊風啊丫頭小姐。」

嵐卿玨說道︰「娘,哪有的事,我這幾天都在刻苦讀書。」

「你要是刻苦讀書,乾坤都倒轉了。」大夫人吃了兩口,冷哼了一句。

一時無話。

吃完飯,我拉著三伯母去看二女乃女乃。

卿瓏也在習字,一筆一劃,比我寫的好多了。我不由得贊嘆了幾句,他竟然臉紅了,說道︰「夫子說還需要多練個幾年。」便不再理會我,繼續練字。

穿過廳堂游廊,挑了湘繡竹簾進去,便聞得一陣藥香,二女乃女乃正是在喝著藥。看見我來了,向我招招手,問我怎麼來了。

我看著滿室的藥材,和各種各樣的罐子,問道︰「二女乃女乃你究竟得了什麼病?為什麼……」

二女乃女乃苦笑道︰「過去的事情也就沒什麼好提的,怎麼樣這鐲子帶著可喜歡?」

我點點頭,說道︰「喜歡地不得了。很涼爽呢。」

二女乃女乃笑了笑,忽復又咳起來,我拍著她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她擺了擺手。說道︰「我最近容易乏,我先休息了。」

于是我慢慢走了出來,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她究竟得的什麼病呢?為什麼要吃這麼多藥,不見好呢?顯然,嵐卿玨也沒有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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