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滿天星斗斟滿三個酒杯,由香里和夜一還有浦原喜助坐在廊下喝酒,正式結束了學園祭活動,由香里同露琪亞明天就要回尸魂界了。
面前放著那個烏金箱子,由香里說,「婚禮過後,我會來收回它。」
「已經決定結婚了嗎?」浦原喜助奇怪的問,「之前還在猶豫呢?」
晃晃杯子里的酒,由香里說,「我也想幸福啊,我答應有什麼奇怪的。」
「這麼說也對。」浦原道,「但是啊,我好奇,現在你已經可以把這件東西帶回去了,畢竟這可是你的東西,總放在這里不好吧。」
「這不是我的東西,而是殺我的東西。」輕輕將衣襟放下來一點露出繃帶,由香里道,「怨氣太重了,傷口又出血了。」
夜一扶住由香里,伸手想看看她的傷,由香里笑著說,「沒事,就是覺得很壓抑,傷口掙開了一點點,沒問題的。」
浦原斟滿酒杯,擔憂的說,「原來你頸窩處那兩個洞就是這麼來的,一百多年不見好的原因我想我也明白了,這恐怕也和風妖有關系吧!」
「是啊!風妖一旦進入宿主身體里就應該是同生同在的,若是有一天風妖不在了,宿主就會死,我的母親就是這樣,將力量過繼給我之後她就去世了,這指的是在相對自然的情況下。但我的力量是被強行抽離的,之後又到了尸魂界,那個高濃度的靈子世界暫時維持了我的靈體,殘存的力量就依附著尸魂界才讓我得以存在。」
夜一安慰道,「這樣才有機會讓我們遇見啊!話說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你就不要再想了。」
「沒心沒肺的男人?」由香里疑惑。
「你和幸村家的淵源。」夜一點名道,「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呢,那個叫幸村精市的少年,也對你有意思。」
望了望天邊的月,由香里淡淡的說,「雖然過去了這麼久,可是源志給我留下的實在難以抹殺,從最初的愛,到死亡後的恨,現在……我也說不上來還剩下什麼,翻看了他留下的手札,我忽然想到或者我們最初根本就沒有愛,所有的一切都是個錯誤。」
他的愛可以解釋為童年無助的一種關懷,由香里對他的愛也建立在一種不正常的狀態下,會不會這種誤解從一開始就夾雜在他們之間,一旦某一方不再需要這種慰藉,脆弱的關系遇到鍥機便輕易的破碎了。幸村源志被種種壓迫逼的走上絕路,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由香里心里留下最多的是惋惜和遺憾,還有悲傷。
「至于幸村精市……」想到少年冰涼的手指,由香里忽而對他們一笑,「那不過是一時的,他很快會忘記我的。」
「人類,只有分開了才能互相諒解,由香里就不要過多的糾結了。」浦原微笑著說,「不管因為何種原因,都很慶幸能與你相遇。」
看到身邊的夜一也對她展開笑顏,由香里釋然舉杯。
再回到尸魂界,由香里正面的答應了這樁婚事,之後就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繁忙中,出了去真央,她最多的就是呆在風史家學習新娘課程,那些繁瑣而沒有人權的東西誰要認真听啊。
下午,趁著晴好的陽光,她一個人借口要練習花道,躲在最偏僻的院落里偷懶。
拿著一支含苞欲開的花朵,由香里慵懶的打著哈欠,完全沒有待嫁女兒的情懷。站在門口,露琪亞冒汗的看著漫不經心的美麗女子,她哭笑不得。
「由香里姐姐。」
「露……露琪亞?!」由香里驚訝她的到來,揮手對院子里的人說,「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送東西的,順便來看看你。」露琪亞走到廊下,瞥見由香里那絕對不能見人的插花作品,「姐姐,累了就去休息啊,不用勉強自己,再說,哥哥也絕對不會因為姐姐插不好一盆花就不娶你啊!」
低頭無語,由香里說,「你以為我喜歡嗎?還不是沒辦法的事情。真不知道你的兄長大人娶我回去做什麼?」
坐在由香里身邊,露琪亞輕輕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的,我知道兄長大人不愛姐姐,二姐姐也不愛兄長大人。」
「露琪亞……」你既然知曉一切卻為何這麼高興?
「可是你們都很寂寞啊!」那種靈魂深處的寂寞,讓她看著心疼,「沒想到你們會選擇彼此,既然不討厭,那就相處試試看嘛,最不濟,當親人也不錯啊!人和人的羈絆又不是只有愛情。」
愣愣的看著露琪亞,由香里綻放前所未有的笑容,眼里笑出了淚水,「我求求你,千萬別這麼嚴肅的說這件事,本來沒有這麼感性的,你這樣我會覺得人生都不真實了。」
「由香里姐姐。」露琪亞鼓著包子臉,「我是說真的!」
「好好,我相信你。」笑著揮手,由香里道,「行了行了東西你也送到了,我還有課程呢,你趕緊回去吧。」
又說了些閑話,露琪亞告別由香里,出了院子,沒走多遠,她就听到侍女們的話。
「那位就是朽木大人的妹妹啊!」
「她親自來送東西啊,看來朽木家很重視這場婚禮。」
「我們那個不中用的當家看來真的能派上用場了。」
「呵呵,就是說就是說。」
握緊拳頭,露琪亞想呵斥那些侍從不要亂說話,回頭還沒有發作就看到原本在廊下的姐姐起身回了房間,瞥見她臉上肅殺的表情,露琪亞知道她什麼都听見了。
露琪亞咽下氣憤,轉身離去了,姐姐,不要擔心,這種日子就要結束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數日後,婚禮當天。
並沒有宏大的場面,也沒有隆重的派頭,到來觀禮的人除了兩家長老級的人物,再就是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們,連副隊都沒有請。
低眉順目,走上人生第一次婚姻,風史由香里今天將正式改名為朽木由香里,心情就像唇上的胭脂一樣鮮紅,她迎來的將是未來成敗的第一步,走出這個家,從此再也不要為了那所謂的責任退讓。
听不到祝福的聲音,听不到喧鬧,這場婚禮仿佛一場葬禮,安靜的讓人不快,但由香里卻完全沒有影響,唇邊噙著一抹令人驚艷的笑容,亦步亦趨跟著她的新郎,扮演最完美的新娘。
祖母的如意算盤,也就到此為止了,從今往後您可要保重,孫女我不小心得罪了您也是難免的,到那時您可千萬挺住。
看的出來,她今天的心情很不錯,但笑容不是嬌羞卻有點復仇的快感,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啊,表現的是不是太明顯了,朽木白哉默然將由香里的表情看在眼里卻沒有任何表示。
這……真是尸魂界近年來最奇異的一場婚禮了,郎才女貌大家是承認的,但為什麼現場沒有喜慶呢,看看朽木隊長那張面癱臉,您能笑笑嘛,好歹結婚啊,再說結婚對象可是您自己定的,可沒人拿刀逼你吧!還有啊……由香里小姐,您那個笑容是什麼意思啊?太詭異了,多看一眼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露琪亞暴汗,此時此刻她忽然有種悔意,這兩個人在一起究竟會不會有未來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一個萬事不管。
哥哥嫂嫂,你們能不能正常點啊啊啊!
顯然啊,老天爺沒有听見露琪亞的祈禱,這一對夫妻在新婚的第一夜就將未來的日子放在談判桌上了。
本來是**一刻值千金的時候啊,偏偏就有兩個人在房間里大眼瞪小眼。
「你說,怎麼睡?」萬不得已,由香里還是問了這麼一個白痴的問題。
「我不回答這麼愚蠢的問題。」朽木白哉開始月兌衣服。
呃……難道說……您是當真的?
「停!停!」由香里低吼,看到他月兌的就剩最里面的儒衣,她下意識的紅了臉。
事先,他們是說過的,朽木白哉將御風鈴給她,而她完成這場婚禮,事實上,朽木白哉所說的這場婚禮並不是作假的,也不是樣子貨,他所謂的結婚,可是貨真價實的結婚,也就是說,所有夫妻會做的事情,他們都要做。
扶額,由香里鎮定道,「那個你听我說……」
「我在听。」朽木白哉既然選擇了再婚,就不會作假,否則何必同意。
咬著唇,偏過臉頰,由香里不得不說,她活了這麼久還沒有這麼囧過,對面的男人是經常見,但坦誠相見就不一樣了啊。要命,她到底要怎麼辦啊,投懷送抱?!還是讓他代勞?捶地,不然就拼了!反正都已經是人家的妻子了,遲早要過這一關的。
打定主意,由香里偏過頭,堅定說,「我……呃……」
還沒有將心里的話說出口,她就被眼前的情景弄的徹底無語,就在她萬分糾結的時候,朽木白哉已經獨自睡下了,背對著由香里,能看到只有他落在枕邊的發絲而已。
吐血,這都是什麼事啊!算了,由香里吹滅燭火,她也洗洗睡吧。
听到身後的人寬衣,拉開被子躺在他身邊,漸漸感到她的溫度,嗅到淡淡香氣,朽木白哉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心中默道,真是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