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雅一听,有些惱了,「你這老頭好不識趣。」一撅嘴扭頭便走。豈料那老頭突兀道,「你腰部是不是有紅色的疹子啊?」
溪雅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老頭笑而不語,又回到了自己的攤位上,溪雅見一塊白色破麻布上零散地放著天干、六獸、神煞等配件,立馬秒懂,算命的騙子啊。
那老頭撫著發白的胡須道,「你不是這個時代的吧?」
溪雅大駭,「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老頭遞了個竹片過來,上面刻著他的姓名,家鄉地址,還有配偶。
溪雅汗了,這古怪的家伙,干嘛還寫配偶,鬼關心你這行將近棺材的老頭有沒有娶妻啊。「你叫徐福?」
老頭點點頭,「人家都叫我徐大仙,都是謬贊,哪里哪里。你叫我徐半仙就可以了。」
徐福那小眼楮饒有興致地盯著溪雅道,「你是不是經常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了意識但是身體不能動?」
溪雅道,「對呀,我經常在剛入睡或是將醒未醒時,覺得自己已醒過來,可以听見周遭的聲音及看到周圍的影像,但是身體卻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來,有時還會合並有幻覺。不過我家鄉那叫這種情況為‘睡眠癱瘓癥’,算不得什麼大事。」
那徐福賊賊笑道,「在別人面前算不得什麼大事,在你身上,可是必死的前兆!」
溪雅卻沒被他這句恐怖的話嚇到,她知道好多騙子喜歡把人往死里說,然後騙她們錢財。「我又不傻,怎麼會听你信口雌黃。」
徐福道,「那你身上的尸斑又怎麼解釋?」
「你胡說!」溪雅一听他竟然說自己腰上的紅斑是尸斑,勃然大怒,「你這老道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徐福道,「明人面前不說瞎話,你一定覺得我看你穿得富貴,想騙你家財對不對?我是貪財,不過是用自己的本事賺來的。」他隨手畫了幅畫道,「你五行缺五行,去做套我設計的衣服,穿個十天試試,你身上的尸斑不說消失,但至少不會蔓延。」
溪雅接過他的畫道,「這個多少錢?」
他哈哈一笑,「這個不要錢,你一定會再來尋我的,到時老夫的下半輩子就靠小姐你養活了。」
溪雅見他一臉求包y ng的模樣,心下生惡,鬼才養你下半輩子!
照著徐福的圖在一家店中定了十套一樣的衣服,剛上街,卻掃見趙太子遷穿著商人的衣服,坐在一家窮酸的小店鋪前,孤獨地喝著酒。
真是佛要金裝人要上妝,這麼一打扮,哪里還有一絲絲的王者貴氣,整一爛泥坑里打滾的小肥豬。溪雅走上前來,「干嘛在店鋪外面坐著,這剛入春,天還是有點冷的。」
「這家生意好,里面全滿了,桌子都擺到外面來了。」
溪雅笑道,「那也不能讓堂堂太子在外面吹冷風吧。」
「罷了罷了,外面也一樣。我出來也不是擺排場的,就想過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溪雅看他放l ng不羈,心中有些欣賞,也坐了下來和他一起拼酒。這酒雖然低劣,卻別有一番天然種植的谷物的香味,還未嘗半點,人就先醉了。溪雅飲了一口,這辛辣的感覺叫人大感痛快,「沒想到這普通的酒家竟有如此好酒,不知此酒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