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君嗔怒道,「你也真是的,不喜歡我的劍可以直說,這樣隨意送了別人,讓我真是傷心啊。」說著垂下狐媚的雙眼,也不知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
溪雅進閨房洗了個澡,睡了個覺,第二天,偷偷爬進信陵君書房中,將令牌放回原位。正欲離去,卻撞上了信陵君。
「你在學為父‘竊符救趙’麼。」
溪雅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偷的時候。」
信陵君何等聰明,朱亥稟告溪雅孤身一人回來時她便覺不對勁。「老夫好奇你出門做什麼,便派毛公去跟蹤你。不曾想」她竟然裹著一層帷幔被蒙毅抱了出來。他頓了很久,只無力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我理解,秦強而魏弱,弱國就只能忍辱的分,戰士們只能在戰場被敵人的刀劍無情地斬殺,老人只能在泥土里無力地哭泣喪子之痛,女人們只能年紀輕輕地當寡婦,孩子們無書可讀,無米可食,只能啃樹皮。而你呢,位高權重,明知道我被欺辱了,卻只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怎麼辦,去跟秦王講道理,大義凜然地斥責他的使者是多麼骯髒與不堪?你不敢,你害怕。你怕秦國又借機挑事,告你誹謗,發兵魏國。你怕他們又攻破一座城池,又傷害多少無辜的子民。你想以一人之力想力挽狂瀾,可是,你可以麼?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我不怪你不幫我,你永遠心系天下。」
此時的信陵君已無語凝噎,「我還以為你只是眼楮和你娘長得像,沒想到和她一樣聰明懂事。」
「女兒告退。」
溪雅和倬伊吵了嘴,信陵府便沒了朋友。自己在花苑里拿竹子做起沙漏來,她心靈手巧,很快就做好了。饒有興致地拿著葫蘆瓢乘著沙子往里直倒。
「呦,我道地上趴著的是什麼畜生,原來是溪雅妹妹呀。」過來嘲諷的,正是溪妍。只見她大紅色的華衣裹身,外披透明的雪衣,裙褶上繡著浴huo的鳳凰,三千青絲用紅帶束起,頭插金玉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紅妝濃抹,美艷動人。
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八國粉黛無顏色。
再看溪雅,穿的是淺黃藂羅衫、披淺黃銀泥雲披,而配以芙蓉冠、五色花羅裙。腰上插著五色小羅扇,腳踩泥金鞋。
這就是她照著徐福畫的圖做的衣裳,穿在身上果然沒有了「睡眠癱瘓癥」的臨床表現,腰上的斑也沒有蔓延,所以她決定一輩子就穿這套了。
而且她問過了魏國主持祭天佔卜的大祭司,人家專家也大贊這衣服符合五行之道。
不過內行看來覺得有文化有深度有底蘊的打扮,在普通人眼里卻是如魑魅魍魎般。
溪妍寒酸道,「你頭上頂著的是什麼鬼東西?」
溪雅得意道,「土了吧,這是道門三冠之一,因其外形乃是一朵盛開的芙蓉,故名芙蓉冠。我這可是冠以黃金來制,以美玉來飾的珍寶哦。在道教冠帽中屬最高等級。惟有道教中最高功法師行科時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