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雅不理他,自顧自地填沙子。
祖龍一腳踢了那沙漏,撒的溪雅滿身都是沙土。
「你干什麼?」倬伊勃然大怒,別人欺負他他都是和顏悅色,但欺負溪雅,就是不行!
祖龍冷漠道,「腳不小心滑了下。」
溪雅抓起地上一個石頭就狠擲向祖龍,沒想到人家身手敏捷,根本砸不中。「你做什麼,我是秦國使臣,代表的是秦王,你對我不敬就是對秦王不敬!」
溪雅道,「一我手滑,二,就你一個雞鳴狗盜之輩也敢代表秦王,你憑什麼代表秦王?憑你的美貌還是會巧言令色哄女人開心啊?小土蛇多長根犄角還真把自己當龍看了。」
祖龍氣得火冒三丈,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侮辱自己。
「就憑你給自己取這個假名字就夠你全家拖出去砍個百八十遍了,還‘祖龍’?你叫‘龍’的時候有考慮過秦王和他死去的父王的感受麼,竟然還膽敢在‘龍’前面加‘祖’字,你怎麼就成龍的鼻祖了?」說著又拾起塊石頭砸過去,祖龍又一閃,沒被傷到,可婚書卻被砸掉到地上,敞了開來。倬伊將婚書拾了起來,目光掃了一下,手突然一滑,婚書再次落在了地上。
溪雅疑惑,這哥哥年紀輕輕不會就甲亢了吧,要不怎麼手還抖呢。
倬伊驚訝道,「這婚書是不是寫錯了,秦王娶的不是溪妍公主麼?這上面怎麼寫的是溪雅?」
溪雅只覺一陣驚雷劈來,炸得她立馬成粉末狀。
祖龍道,「吾想閣下是誤會了,我們大王一直說的是‘要立信陵君之女’為後,這魏王也是同意的,何來寫錯一說?」
因為溪雅一直被幽禁,根本沒人知道她的存在。所有人一听秦王要立後,自然以為立的是溪妍了。況且溪妍是嫡長女,怎麼排也排不到身份低微的庶女魏溪雅啊。
溪雅滿月復狐疑,呢喃著,「難道是秦王小時候在邯鄲不小心落水了,被正義且美貌的我給救了,那時他便芳心暗許,隔個五六七ba九年還感動地以淚洗臉,非我不娶?」
倬伊的嘴角有些抽搐,「‘芳心暗許’是不能用于男子的。」
溪雅真是亂得什麼都胡扯了起來,她瞎想了很久,突然噌一下跳了起來,開懷大笑道,「那我不就是你們兩只小吏的主子了?」
她竟然用只來形容使臣?!蒙恬尷尬答道,「是。」
溪雅咧嘴大笑,「哈哈,見到王後還不行禮?」
祖龍冷冷道,「你現在還不是。」
「你這根雜草好生無禮,蒙恬,給我掌他的嘴!」
蒙恬杵在原地,動也不動。「你不掌,我親自來!」說著掄起胳膊就扇向祖龍。祖龍一把拉住溪雅的皓腕,推向了一邊,她一個趔趄,栽向沙地,幸虧倬伊身手敏捷,接住了她。溪雅在倬伊懷中,臉不禁一紅,幸虧皮特別厚,旁人沒看出端倪。她趕緊從倬伊懷里跳開,對秦使吼道,「你們兩只蝦兵鼠將,待我掌了鳳印,第一個就殺了你們兩喂豬!」
「吾等著。」祖龍拾起婚書,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