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8年的天變 第10章 周明睿

作者 ︰ 時光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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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入我教門」這四字,跪在地上的幕得閑不由的渾身一緊,剛才雖然自己已經是心堅如石,更已經打定主意要破家散財,但是現在卻不由的也一陣地遲疑,黃石見他還是如此猶疑,知是這幕得閑以為黃石要他們一家入教門當道士或是和尚,須知當時的古代中國人有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說法,這句話呢是出自《孟子•離婁上》,原文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舜不告而娶,為無後也,君子以為猶告也」。《十三經注疏》中在「無後為大」下面有注雲︰「于禮有不孝者三,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無後為大」。這就可見當時的人對這個傳宗接代,繼承香火的看重了,至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與之相比那就是小兒科了。

黃石見幕得閑還跪在地上作著斗爭,一時半會的估計都處在當機狀態,雖然他很想把這個幕秀才收入轂中,但是現在卻不想、也不可能降低什麼條件,畢竟他將來要走的道路更為艱險,這個時候要收的自然要是個鐵桿的心月復,而不是一個泛泛的信徒,是要一個能听他指揮並且能赴湯蹈火的幫手。而且一旦幕秀才能接受投入教門這個條件,那麼之後的剃發、換字、上拼音、收人什麼的也不再有更大的反應了。

因此黃石干淨利落的轉身,舉手收起因為失去光芒而呈現透明的光門,再把那個發出熒光的光縴拂塵扔入了光門中,這把拂塵是他前些日子在地攤上買的小玩具,作了一些改造加了一個長柄,沒有想到這次就這麼派上了用場。

到院中黃石招呼仍在玩耍的小孩們離開幕得閑的家,走出院門,卻發現那個領頭多話的漢子仍在門外杵著,正待發問,那個漢子卻自己跑了過來,向黃石作了一個長揖,「小的是個私牙,見公子幾位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想必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如有事情盡可讓小的效勞」。原來卻是這個漢子,他見黃石衣著不凡、心地良善、容貌白晰(相對他們這些土著)、居然還出手闊綽,因此他就比其他幾個幫閑漢子瞧出了先機,不僅剛才積極的依話去找了郎中,再之後便在這兒等到現在了。

黃石見他聰明伶俐,做事也有始有終,而且還很懂得尋找機會,很是欣賞,正好剛才想打听個事,有他打听就方便了,當下笑著開口說道︰「你方說你是個私牙,難道還有個公牙不成」?「公子說笑了,公牙不曾有,倒是有評議貿易的官牙,設在館頭街那邊;小的平常也就是在市集上賺取佣錢,偶的也如今天這般給公子等效勞」。

听到這里,黃石明白過來,這個漢子平常作些中介項目,賺的就是中介費,同時也身兼了導游的工作,那估計就是要些賞錢。當下便開口道︰「漢子,那你這次可要多少的辛苦錢」?那漢子一愣,心想這位公子也太直接了,因為作這類幫閑的,和做那個私牙的不同,都是在一天快結束後,和主人說「請賞幾文糊口錢」,當然主人或多或少會給上三四十文,有時中午還可以混上一頓中飯。誰想這位在前頭就直接開口詢問,不過看著黃石雖然斯文,可是身材卻是相當的結實,和一般的讀書人有著不一般的氣質,因此不敢多說,只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瞞公子,也就是30文錢」。

黃石心想30文錢倒是不貴,折算成銀子也才5分,也可能就是那客棧一頓較好的飯錢,當下也就從懷里模出了一塊一錢多的銀子,直接丟給那漢子,笑著開口道︰「我們確是第一次來城關,等會兒也有事找你,不知道你貴姓啊」?

那漢子見黃石甚為客氣有禮,連忙作揖回禮道︰「不敢當,不敢當,公子折煞小人了,實不敢當公子稱呼」,「小的姓周名明睿,便是住在這瓦愣街的那一頭」,說完這姓周漢子把手往街的那頭一指,「若公子不嫌小人粗陋,便喚小人睿哥兒就是,街坊鄰居都是如此呼喚小的。」

接下來,這周明睿便領著黃石往回走,大凡能作這種私牙買賣生意的都是口舌靈便的人,這一路與黃石交談的頗是有趣,從他那里也知道了為什麼一家當鋪的伙計會問「打貨」什麼的,原來此時的有些當鋪不僅收典當的舊貨,還會收一些絲、棉、緞子布匹等大宗

貨物,只是比起市價來,折價的太多,而一些商家也因此會到當鋪中打些貨,這樣的話當鋪就兩頭得利,賺了個盆滿缽滿。

……

接下來的這一天里,周明睿領著黃石逛了整個城關,有人帶就是比沒有人帶好的多,黃石與小家伙中玩的甚是開心,連帶著周小哥兒也都改善了一下伙食。天近傍晚,黃石才在周明睿的帶領下回到客棧,兩伙人在客棧門前分手,黃石交待周明睿明日如若無事,可來客棧相找,有另外的事情要辦,周明睿答允而去。

走進客棧的大門,卻見小二迎上來,向黃石作了一揖,開口道︰「這位幕秀才,在店里等公子快一天了」。原來幕秀才在黃石走後便想清楚了,那幕子淵如果沒有仙長的救治,不說以後的香火傳承,就是當前都有性命之憂。之前他們寒喧時黃石有提到他們目前的住處,因此他很快就找到了「同福客棧」,但是黃石卻一整天在外面游玩,而他又不放心小孩一人在家,就這麼來回幾次,在客棧中坐等黃石等人的回來。

「仙……」,黃石見那個幕秀才起身走近了似要彎腰下跪,連忙托住了幕秀才的雙臂,「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且隨我來」,說完便轉身往樓上的客房中走去,那幕秀才跟在幾個小孩身後也上了樓。

進了客房,黃石也沒有打發幾個小孩離去,只讓他們分兩排站在門邊,而自己卻端坐在那左側官帽椅上,也沒有延請幕秀才同坐,看幕秀才還杵在房中,這才發問道︰「你可是有了意願」?

「仙長」,幕得閑見黃石發話,準備撩袍下跪,黃石卻連忙制止住他,「不必如此,我之教門不興這一套」,因為早上從幕秀才家中出來的時候,自己也作了反省,主要是看一個成年人跪倒在自己的面前,除了有惡作劇般的成就感外,就是現代人潛意識中的不舒服了。

「仙長,得閑與子淵願意入教修行證道」!說完幕得閑一個長揖,見得幕秀才已經同意,黃石有些欣喜,便覺得應該給他返還點甜頭,「得閑,你等且莫擔心,我這教中不禁嫁娶,只需遵循我教的教義,其他的生活俗事皆如俗人,只是有些風俗不同于現世罷了」。

就象錢袋被偷,卻發現錢仍在一樣,幕得閑頓時放下心來,因為他發現他最大的困擾沒有了,有的只有欣喜。便喜道︰「仙長,那得閑與子淵何時入教」?黃石覺得自己也要充實下教門的教義與儀式,還要找個能具體治療好幕子淵的方法,以前他只是在qq群中與一些穿

越書看到治療肺癆似乎比較簡單,但是如果自己真去做,還得想個具體方法,因此黃石裝模做樣的掐指一算,「5日後吧,那天時辰正好」,黃石給了自己一個比較冗余的時間。

說完黃石又從光門取出他之前準備好的兩個5兩銀錠,站起來走到幕得閑跟前,把這兩個銀錠放到他的手中,「雖然你等都還未舉行入教祈福儀式,但都算是我教門的弟子」,「來」,黃石把門口的幾個小孩也叫了過來,「我教中不分年齒,不分入門先後,

達者為先,來,你們幾個得見過得閑師兄」,雖然小孩們還有些听得迷糊,但是仍然听話的一起叫了聲「見過師兄」,見幕得閑看向手中銀錠,似乎有話要說,黃石擺擺手道︰「你可是疑問這銀錢的用處」,見幕得閑點頭,「這兩錠銀子,一是你這幾日去尋一個供案,一包的新香,5日後的入教大典有用;二是這銀子可用做你們之後的伙食營養,為師我這幾日仙界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這幾個師弟就交給你了,你明日早上過來,且帶他們幾人回你家中去,尋個干淨的廂房進行安置即可,你可否願意」?

「願意,願意,只是師尊請收回銀錢,這些采用也該弟子供奉」,「我知你也不是非常寬綽,這些銀錢也是讓你等每日所食都得有一葷兩素一湯,一日三餐,如有可能你還得去尋些羊女乃來,你等6人每人早上都得6茶盞份量的羊女乃,補養好身子才能有所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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