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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從金泉小區的北門進去,到自己曾經擁有的那套房子樓下站立了片刻,有些傷感,自己奮斗了十幾年的才有的家業,現在已經不屬于自己,黃石和自己說,以後等自己有了閑錢,再把它贖買回來也不遲。
順著小區的走道,黃石溜溜的經過那些與小孩子共同戰斗的地方,從南門出來左拐到旁邊一家的小區衛生所前,推開門,看見有個女醫生穿著白褂子,在玻璃隔斷的診室里正彈著手上那根針筒,在她面前的那個小孩子,正睜著一雙驚恐的眼楮看著女醫生走過來。
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足音,小孩開始從想從椅子上掙扎起來,旁邊的父母連忙把她按在上面,那媽媽在一邊溫聲的安撫著她,她左手邊的爸爸則把她的袖子向上卷,然後將她的手托起來。
女醫生用右手熟練得從一個小盒中取出一根棉簽,沾了酒精在小孩的左臂上作了消毒,然後扔掉棉簽後,把自己干練的短發用手撥回耳後,對著孩子綻開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小朋友,你昨天看了喜羊羊與灰太狼的動畫片了嗎」?
女醫生不斷和小孩子斗趣著,過了一小會兒,她看見小孩子已經輕松下來,麻利的把針扎進了小孩的胳膊中,在取出針後小孩子才感到有些疼,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醫生與孩子父母又一陣的好哄,然後就是寫方開藥,接著又忙了一會兒。黃石看診室中沒有其他病人了,護士也正幫著外面的幾個病人在調整著吊瓶,就走進診室中,在女醫生面前坐下。
「叢醫生」,女醫生從處方上抬起臉來,見是黃石,有些詫異,「小月爸爸,最近怎麼都沒有看見你帶小月下來玩」?叢醫生名叫叢兮兮,她也有個小孩,年齡和小月差不多大。
小區里的孩子們平時晚上在吃完飯後,都喜歡從家里下來,成群結伙的在噴水池一帶一起玩,那大人們都在一邊的花圃邊上站著或是坐著,看著她們,因此來回幾次後,黃石和叢兮兮她們也就熟了,因為他是為數不多經常帶小孩玩耍的爸爸,有好幾次叢兮兮都對他開玩笑,「嗨,小月爸爸,你又來執行任務了」。
黃石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叢醫生,我們搬家了,今天找你是有個事情想咨詢你的」,叢兮兮看黃石沒有向下講搬家的事情,就知道可能有些故事,所以她更加溫聲的開口說,「有什麼事,你說吧,今天的病人也不多」,「是這樣的,我有個學生,你也知道我原來在山區支教過,他家比較窮,不久前他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他的弟弟最近病在家里,經常咳嗽,有時還帶血,我就想你是醫生,想先咨詢一下你,看看這個是不是肺結核」,「哦,這個癥狀初步來看是有點象肺部結核的樣子,不過沒有驗血、拍片,所以也沒有辦法確診,我建議你還是讓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麼麻煩,黃石真有些撓頭,當初可是在人家的老爸前面夸下了海口,而且昨天還讓人家同意進了自己的教門,這可不能搞砸了。看黃石好象有些為難,叢兮兮便開口說︰「怎麼了,是不是他家里特別困難」?「是啊,他家特別困難,他當時能上學讀書還是因為希望工程,現在他家再攤上這個事,真是雪上加霜啊」,回想當初的那些學生,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原型,也不知道他們後來怎麼樣了,上了高中沒有,有沒有繼續自己的學業。
「那你為什麼不幫他們在網上作個宣傳,搞個募捐什麼的」,想法太過簡單,黃石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那有那麼好做啊,怎麼的也得有媒體方面的關系啊」。「叢醫生,如果我把他帶到你這兒,你能不能幫忙治療一下」?「行,我可以幫忙先看一下,如果嚴重的話,我還是建議盡量去大醫院」,「好的,好的,叢醫生,麻煩你了,你什麼時候方便,我請你和你的愛人吃個飯」!
「不用了,倒是什麼時候你把小月帶回來玩,我家的小貝可想她了」,說完兩個人又聊了些肺結核病人的病因、癥狀、預防等方面的事情。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再見,叢醫生」,見診所新進了病人要找叢醫生,黃石連忙止住話題,之前叢醫生一再推辭吃飯,黃石也只好作罷,反正這也只是個心意,他剛才倒是有個想法,準備從這個衛生診所買一些疫苗回去,給那些小孩進行接種。
……
黃石走在金泉小區的圍欄邊,翻開手機的電話簿,找到那個平時經常騷擾他的中介小弟,撥過去,當听到耳邊又傳來,「你好,我是青田房產的葉加善,請問你是要租售房產嗎」?黃石就知道,這個家伙沒有把他加在手機的通訊錄中,虧他上次還讓這小葉幫自己辦理了房產出手,也給小葉賺了好些錢,估計他平時定期給他撥打電話,就是對著電腦資料照本宣科吧。
「小葉,我是黃石,前兩個月不是讓你幫我出手金泉小區的房子了嗎」,看那邊還沒有反應過來,反正今天重點也不是這個,黃石接著說,「小葉,我今天找你,是想找你先問問,你手上有沒有別墅,我想租一套,我的條件是要郊區,環境要好,最好是山上什麼地方的,但是房子里的裝修要新,最重要一條那個樓間距要寬」。
等電話那頭的小葉了消化了一下信息後,黃石便摞下一句後把電話給掛了,「我這在兩天之內就要,第三天我最好就要能入住,你下午下班前有消息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如果沒有,也方便我找別人,就這樣了,我掛了」。
在掐掉電話後,黃石又翻翻通訊錄,找到了寧老板,這是他的前同事,兩人當年同一批進的公司,黃石作技術,而寧帆走業務營銷路線,兩人配合的很好,感情也越發深厚,經常在一起吃飯喝酒,但是寧帆不是甘于平淡的人,他後來就想出來和幾個朋友開公司,自己做事業,也邀請了黃石的加盟,但是那個時候的黃石一心追求穩定,而且當時的公司人進人出,他也慢慢升到技術總監的位置,就舍不得挪動自己的位置。
結果寧帆幾經沉浮,那個公司也越發穩固壯大,自己又開了一家家鄉的土菜館,位置幽深僻靜,但是格調高雅掛名會所,平時靠熟識的關系請客吃飯什麼的,賺了不少錢,他現在一般都在那邊呆著。
「寧老板,是我,我沒有事怎麼可能找你,怎麼樣,你還在吧,有沒有客人,我現在過去找你方不方便」,再和寧帆聊了幾句後,黃石打的回到住處,讓司機等一會兒,上樓回家中拎了裝了10只大公雞的麻袋,回車後就讓司機調轉方向往東湖而去,在湖邊的小徑上七轉八彎之後,終于在一片幽幽的樹林深處,見到了那個紅磚綠瓦的會所。
黃石給過司機鈔票後,從後備廂中拿出麻袋,走向那個復古的宅院,那門口的迎賓小姐,見是黃石,知道他是來找老板的,因為這個地方黃石也來過好幾次,每次都是和寧帆相談甚歡,所以只是向他微微一笑,作了個請的動作。
黃石熟門熟路的找到寧帆的辦公室,見門正好是開著的,里面也沒有其他人,先敲了敲,然後才進門,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坐在寧老板桌前,「來了,先自己倒杯茶喝,說說有什麼事找我這麼急」?寧帆示意黃石自己動手。
「哪,我從老家弄了幾只真正的土雞過來,價格先不說,你讓你的廚師先做一只試試,也當是兄弟我感謝你這幾年來的關照」。黃石笑著從麻袋中掏出一只雞來,寧帆認真的看了看,他原來也是農村出來的,現在又做上餐飲行業,那眼力真是不錯,確定這是貨真價實的土雞,這只雞胸腿肌健強壯,雞冠大而直立,色澤鮮艷,雖然為了攜帶方便,他早上的時候叫周明睿特地用草根捆扎好了,按說也過了好幾個小時,但這幾只雞眼神還是那麼的敏銳,感覺象是老鷹似的。
當下寧帆也立時叫人進來把麻袋中的雞都拿出去稱了稱,發現每只雞都在6、7斤以上,活月兌月兌的大肥雞。兩個人坐在辦公室中天南海北的閑侃,順便再回憶了一番往昔的戰斗情懷,不知不覺時間也過的很快。
等小妹們說雞已經做好的時候,都已經到了中午,這時會所外面也沒有寧老板需要特別出面招待的客人,所以兄弟兩人也就拿茶幾當飯桌,把那些個茶具都放到老板桌上。這時上菜的小妹們,端著那只雞作的四五個菜進來,都感覺這次的雞湯飄出的香味特別的饞人。
本來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寧老板,平常都講究養生的,這次也就想淺嘗輒止一下,結果卻被那美味勾引的吃了個肚皮滾圓,實在漲得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