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魂 第十四章 為誰而戰

作者 ︰ 謂我心憂

五月二十一r 晨,細雨如織,無名村寨的山岡之上,一群人靜默地立于雨中。

面前是已歿英烈的新墳,背後是千余雙軍人的眼楮,上官雲沒有初受大任的緊張,因為一股各種原因組合起來的怒火正燃燒在他的胸中。來到這個時代短短數十r ,讓這位共和**人為之憤恨的事情太多太多︰那個地道中慘死的女孩,揚州的屠城慘案,無數難民的餓死路口,劉肇基的滿腔余恨,……

天地驅萬物如走狗,生靈涂炭,誰是凶手?!誰是凶手?!誰是凶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官雲起先是神經質地笑了幾聲,爾後則是放聲大笑。在聲音在曠野之上傳了很遠,突然猛地打住。

「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哪怕與滿天下為敵,我也要打出一個大大的世界,朗朗的乾坤!」山谷中回響著狼嚎一般的咆哮。

眾人驚愕中,上官雲突然轉過身來,對眾人高聲道︰「清狗屠我百姓,ji n臣賣國求榮,皇帝也把大好的南京城丟給了滿人逃跑了。史閣部以身殉國,今天劉督帥又血染黃沙!弟兄們,拿起刀槍那一天起,我們就成了一名軍人,可是大家想過沒有,我們為什麼而戰!?」

看到下面一陣s o動,兵士議論紛紛,顯然,很多人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上官雲頓了一頓,又喊道︰「不是為了皇帝分賞,不是為了高官厚祿,也不是只為了填飽肚子,是為了我們的身後的父母兄弟不再任人宰割,為了我們的妻兒老小不再任人凌辱,為了我們的大明百姓不再做異族奴隸!烈士已歿,壯心永存!一個英雄倒了,千萬個英雄站起來!英雄永遠不死!!!」

「嗆啷啷啷——」上官雲抽刀在手,怒指空中。用盡全身力氣大吼︰「天佑大明!」眾兵丁早被這一番壯烈的話語所激蕩,熱血沸騰,跟著揮舞兵刃大呼︰「天佑大明!」這排山倒海的怒吼響徹雲霄!

……

「丁二、張全忠、史康……上官雲親持名冊,一個個點到者胸脯一挺,都響亮地答應,他們未見過這樣的點卯方式。

「劉肇基」,上官雲喊出這個名諱的時候大家都很吃驚。

「劉肇基!」上官雲更加大聲地喊了出來。「到!」有幾個兵丁應聲了。

「劉肇基!」上官雲這次是吼出了這個名字。「到!」全軍將士的齊應聲地動山搖。一剎那多少人淚灑當場,不是因為悲痛,而是因為激動,一種莫名的勇氣和力量充斥在每個人胸膛!

……

隊伍進行第二次整編,上官雲代行總兵官職,命張衡節制全營兵馬,全力往南京方向開進。士兵們拿出最後一點干糧,因為上官將軍說,今明兩r 將有大仗可打——他們將要和劉良佐的殊死一搏。

上官雲知道,這支部隊必須要打一次勝仗,否則,這剛激勵起的一點士氣根本不足以帶著這支部隊走到太湖。

幾支斥候小隊按上官雲的指示已經派了出去,按上官雲的推測,如果歷史沒出偏差劉良佐應該正壓著弘光趕往南京向新主子請功呢。而上官雲的計劃是要麼再來一次斬首行動殺了劉良佐這個劊子手,要麼能救出弘光帝。雖然他對這個荒y n之君沒有一絲好感,但他深知若能得手,有了這救駕之功就很容易走入明朝中樞,這將是最容易改變國家現狀的時機,明朝軍力雖已衰弱,但更重要的問題是不團結,缺乏一個堅強有力的核心,而他以為憑自己對歷史人物的洞悉,自己可以很好地駕馭這一切。所以後者才是此次突襲的主要目的。至于其它的事就只能放在以後了。

當r 黃昏,三隊斥候送來相同的情報,劉良佐領一萬多j ng兵駐在馬鞍山采石磯附近,劉良佐在不在城內,情況不明。

上官雲決定親自前去探查,他自信憑著自己良好的軍事素養可以比別人做得更好。只帶了兩名駑弓好手,上官雲就先期開拔了;而麾下士兵,在張衡的統領下,正向敵營隱蔽前進。

……

馬鞍山腳下,劉良佐部軍營燈火通明,老遠就能聞到米酒菜肴之香,這讓潛伏在不遠處的上官雲等人飽受了j ng神折磨。不愧是久經行伍的老將,這處營地選址極好︰臨水扎寨自是後背無憂,距城不遠當然有所依仗,臨敵遇險則勝算已握。

劉良佐大功初立,心情自然高興萬分,因此,晚上未免多飲了幾杯,沒有到城中住宿實是因為自覺城內未必有自己的大營中安穩。巡營將佐自然是每到一處崗哨即嚴令不得懈怠,下面的兵丁答應得爽快其實心理哪當回事,此刻的劉良佐部從上至下沒有一點危機感,清軍所到之處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哪里會想到有人來劫營——弘光太不得人心了。因此,上官雲等三人穿著軍勇服裝灌得滿嘴酒氣竟沒任何人前來巡察;這一趟收獲很大,把個軍營前後模得甚為清楚,獨找不到關壓弘光諸人之所。

「難道他把弘光帝關在城內了?」上官雲暗自嘀咕,思忖一番還是認為不會,既然同來的兵士指認出那大帳中的劉良佐,他又怎放心把這大大的籌碼放入城中。

「走,兄弟找樂子去了!」正自思考,忽一個滿嘴酒氣的兵油子湊過來在上官雲肩上拍了一巴掌。上官雲猛一驚,捉住手臂條件反sh 般地想把他摔個大背,即刻j ng醒順勢與他擁摟在一起搖搖晃晃向前走去。後面兩人也魚貫跟了上來。

來到一處營寨,見周圍聚了不少人。狎笑聲不絕于耳,夾雜著女子的尖叫與啼哭聲,上官雲連忙擠到徑前,見幾個軍官正簇擁在大帳內,外圍是一些普通的軍卒,里面幾個人驚恐地縮在帳內一角。兩個酒氣燻天的軍官正在兩個青衣女子身上胡亂模著,口中心肝肉兒叫個不停,其中一個口水流了老長。兩個女子頭發凌亂,眼神驚恐,卻難掩姣好的面容,粉紅抹胸已然撕碎,酥胸半露,她們的尖叫與告饒聲把這群兵痞的獸x ng完全激發了出來。「什麼鳥貴妃,娘的,老劉不公,憑什麼他們幾個能夠享用,弟兄們卻只能看看!」一個滿臉橫肉的軍官怒啐一聲,又在那女子的身上狠模了一把,便憤憤離去了,那陣勢是要去尋一個泄火之地,其他幾個趁空又圍了上去。

上官雲不禁血脈賁張,怒意沖天。前世見太多恃強凌弱,懾于法紀,不敢有過激行為。而現在,唯有鮮血,唯有這些豬狗不如之人的鮮血才能讓心頭之火得以澆熄,但他深知這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由剛才情況推斷,這一干人定是弘光帝諸人無疑。

掃視人群中,那個中年男子應當是弘光帝,肥胖臃腫,青衫凌亂,卻自有一種富貴之氣,驚恐地眼神傳遞出的是他的懦弱不堪,嘴里不知在喃喃些什麼。他顯然沒有想到平素的荒y n竟這麼快給自己帶來了厄運,面對自己最寵愛的兩個貴妃被一群下作之人凌辱,不知他有何感受。他身旁還有個面s 白淨之人,看那衰頹模樣應當是弘光帝的心月復太監。

還有……上官雲的目光一凝,他被這個一直被他忽視的人兒吸引住了——她臃腫的月復部告訴上官雲,她是一個孕婦!也或許因為此,眾兵嫌她的血污之身所以對她視若未見。她那驚惶地如同一只受到驚駭的小獸,獨自蜷在軍帳一角。散亂的失神目光無助地在人群中逡巡,怎麼,她還以為會有人來救她嗎,要麼是乞求這群人饒了她?

仿佛無意之間,她觸電般地感覺到人群中有一雙異樣溫熱的眸子在關注著自己,隨即又突地消失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偷偷在人群急切地找尋,最終毫無所獲。驚恐中她來不及琢磨出自己的心思,但她卻分明在剎那間感受到了生命的靈光。觸到了那淒然的眼神的上官雲也在剎那間呆住了,周圍的嘈雜聲猛然隱去,時空在他面前凝止,他似乎听到那淒楚的呼聲︰「哥——哥——」

……

清軍的巡營副將手拿馬鞭連打帶罵才哄走了這一幫子人,這些一輩子未必有機會走進名門大院的下層兵丁現在竟然有機會見到最高統治者皇帝——雖然已成為階下囚了,且能借機對皇帝的女人大動手腳,沖這兩樣是會有人丟了x ng命不要的。上官雲等人也趁這個時機隱入了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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