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她心慌意亂了
尼瑪,這不是指桑罵槐地在說自己嗎?
二賴子不高興了,他在心里說︰老子就是要一百萬,不給就不搬。
祝國康將朱秀蘭拉起來說︰「這不,我剛才給朱秀蘭做了半天的工作,嘿,我已經改變了策略,一個一個地做工作,各個擊破……」
光溜溜的朱秀蘭現在已經穿好了衣裳,她捋了額頭上的頭發,還特意模了模自己的胸,扯了扯領口,好像還意猶未盡,沒得到滿足,她不服氣地說︰「哼,桃花灣的風我吹習慣了,桃花灣的水我喝得就是舒服,哼,我是不願意搬家的。」
兩個人剛才還在荊條叢里曾經擰成過一股繩,可現在話卻不往一起說了。
祝國康皺起眉頭說︰「日他娘,住在這窮山惡水里居住有什麼好呀,到新農村居民點去住,房子都為你們蓋得好好的了,漂亮不說,還通電、通自來水、通網絡,水泥路直通鄉里、縣里、省里、首都北京,價格還便宜,只要20萬,剩下的錢可以裝修、買家具、買車、存銀行,那多好啊!」
和祝國康有了皮肉關系,朱秀蘭也不在乎支書的什麼權威了,可以把這老東西看成不中用的混球了,她翻一下白眼說︰「切,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就認為桃花灣好,山秀水甜,居家過日子,種莊稼干活兒,都方便得很。」
尼瑪,祝國康做朱秀蘭的工作應該算是很深入的了,進入她靈魂深處的次數也不會太少,就是對她擊破也應該是很破的了,可還是沒有做通。
二賴子想恥笑祝國康,但不敢在他面前笑,更不敢把自己心里想的話說出來,他裝出一本正經地說︰「祝書記,你的工作做得真細致呢,其他干部都應該向你看齊了!」
祝國康剛老牛吃了女敕草,現在心情正爽著哩,他笑笑說︰「嘿嘿,那當然,這拆遷的事兒,工作做得不細致就會出大亂子,你沒看電視呀,你沒上網呀?日他娘,現在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刁民真多,為了拆遷,有跳樓的,有往身上潑汽油的……」
二賴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嘿嘿,祝書記,你的工作做到了田間地頭,還做到了房間床頭,肯定沒人舍得跳樓,大不了跳床。」指了指朱秀蘭說,「你看秀蘭嫂子現在的樣子,你肯定沒把工作做到位,要不就是她嫌你做工作的時間太短了。」
祝國康終于听出二賴子的話外音來了,立即拉長了臉,似乎還紅了,他不高興地說︰「二賴子,你小狗日的人小心眼兒卻大得很呢,怪腔怪調的,你羨慕忌妒恨啦?日他娘,有意見就到茅室後面提去。」
二賴子歪著頭說︰「哎,祝書記,我給你交一個底,補償一百萬,那是必須的。沒得一百萬,我們家說什麼也不會搬的,惹煩了,我一惱火,盛德集團給再多的錢也不搬了。尼瑪,就是真有惡狼來了也不會搬,我要與狼共舞,我們家決定做資深釘子戶,做最堅強的釘子戶,誓和盛德集團死磕到底,不取得完勝決不罷休。」說完轉身就走。
祝國康看了一眼朱秀蘭,笑笑說︰「嘿,你這個小禍害,你家搬不搬,還沒輪到你小狗日的說話的份。」
朱秀蘭說︰「沒準二賴子說的是他老娘呂二姑的意思哩,他家是母系社會,老頭子曹玉石在外面打工,一年只回來一回,一般是他老娘一言九鼎。」
「兩只小蜜蜂,
飛在花叢中。
追尋愛的足跡,
收獲愛的甜蜜……」
二賴子哼著歌兒往前走,走到山腳下,他看到一頭公牛正追逐著一頭母牛,旁邊有一頭半大的小牛,它們也不管。
他停下腳步看了看,只見那公牛肚子下面伸出了一只又細又長的肉箭,還紅溜溜的,還不時地往上翹。
尼瑪,估計那東東就是傳說中的牛鞭吧?听說還是男人的大補哩!
二賴子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
那頭母牛扭著大臀兒跑了跑,自己主動停下了,還張開四蹄,把臀兒翹得高高的,似乎已經做好迎接公牛的準備了。
原來這母牛是想避開那頭半大的小牛。
這時,公牛感到時機已經成熟,突然身子直立起來,毫不客氣地抬起兩只前蹄,一用力爬到了母牛的脊背上,再一用力,便把肚子下面的那個紅色的肉箭刺入了母牛的體內,緊接著身子就有節奏地抖動起來。
那頭小牛獨自在山坳里低頭玩耍,沒有看到大牛們在干什麼勾當。
原來低級動物也知道什麼是廉恥,大牛尋歡作樂還避開小牛,怕影響它的健康成長。
尼瑪,剛剛受了祝國康和朱秀蘭極大的刺激,現在兩頭欲蕩、風月的牛又來了一個火上澆油,你們還讓老子活不活呀?
二賴子簡直不能自拔了,襠里的帳篷頂得更高了,有點影響行走了。
好在離王小梅家的棉花田不遠了,二賴子張開著腿,彎著腰,慢慢往山坡上走。
離王小梅越來越近了,離實現願望的時刻越來越近了。
王小梅戴著大口罩,穿著紅色的雨衣,正蹲在田埂上,一手拿著農藥瓶子,一手拿著瓶蓋子,在聚精會神地往噴霧器里倒農藥。
二賴子喘著氣,真想快速跑過去將王小梅撲倒到地上。
二賴子只是那麼想,可沒有敢那麼做,他知道,心急吃不了滾豆腐,他要循序漸進,一步一步地按計劃來。
「啊嗷,啊嗷,啊嗷嗷——」
二賴子趴在了田邊的荊條叢里,將雙手放到嘴邊做成喇叭狀,然後大聲學起了狼嗥。
王小梅突然听到怪叫,嚇得全身一顫,一 兒坐到地上,手里的瓶蓋子也掉到地上滾了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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