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那泡屎我吃下
鄉村醫生朱國秀風風火火地背著出診箱跟在張國鳳和花兒的後面來了。冰@火!中文
她放下箱子，看到枕頭邊有一個手電筒，便拿在手里，大白天的，這窩棚里又不暗，她竟然還是打開手電筒照了照二賴子的臉，又掰開眼瞼看了看瞳仁，知道中毒不嚴重，可她仍然眯上眼楮問︰「哎，二賴子，你頭暈、頭痛、惡心嘔吐、月復痛麼？眼楮看東西模糊不，呼吸困難不？」
朱國秀這叫誘導性問診。
二賴子眨了眨眼楮，想了想，順著朱國秀的話說︰「嗯，頭痛、頭暈……這些癥狀我都有的……朱醫生，還有更關鍵的……你還沒看哩！」說著張開腿，掀了掀蓋在身上的被子，看了看幾個傻子似的娘們，但沒掀開。
作為病人，任何地方對醫生來說都算不上是**。朱國秀掀開被子一看，把她嚇了一跳，二賴子沒穿褲子，下面光溜溜的，特別是他的兩腿之間，不細看還以為放了一個大紫茄子哩！
朱國秀從衛校一畢業就回村當醫生，干了十多年了，看到過無數稀奇古怪的病癥，也見過無數農藥中毒的病人，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癥狀的，她驚詫不已，嘴巴張了半天沒合攏，她問︰「奇怪呢，這地方又接觸不到農藥……怎麼水腫成這樣了？」
五個女人都紅著臉低下頭不吱聲了。
二賴子「哎呀哎呀」叫了幾聲後說︰「草他娘，虎落平川被犬欺，我今天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被她們幾個娘們兒按在地上月兌了褲子，天鳳嫂子拿噴霧器對準我那玩藝兒就噴敵敵畏，尼瑪，嚴重中毒了！」
原來是一場惡作劇造成的傷害。
朱國秀作為醫生，別的管不著，她只管看病。她看了看那五個女人，咂咂嘴說︰「嘖嘖，是有機磷藥物導致的嚴重水腫，這地方血管很豐富的，容易充血，反應敏感，要是治療不及時就會引起全身性癥狀，比如敗血癥，再比如腎衰，弄得不好就會出生命危險！」
當醫生的總是要把小病說成大病，把大病說成更大的病，是又狠又厲害，反正他們都是棒槌，對醫學知識是一竅不通。
朱國秀這麼一說，二賴子的病情是超級嚴重，已經病入膏肓了，甚至生命垂危了。
這話沒嚇著二賴子，卻把那五個女人嚇得要死。這二賴子真有一個三長兩短，我們會有好過的日子嗎？
醫生的目的很明顯，這「嚴重」的病要是醫治好了，是他有水平，要是治不好，也不是他的事，是病太重，我醫生盡力了，自己什麼責任都沒有。
朱國秀從出診箱子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小瓶蘇打水，讓二賴子喝下，然後拿出高錳酸鉀溶液，蹲子，抿緊嘴巴，動手清洗起二賴子的那個大紫茄子來。其目的是想讓高錳酸鉀和敵敵畏起化學反應，從而減少對人體的危害。
朱國秀拿著二賴子的大紫茄子清洗時，五個女人只看了一眼，有的趕緊閉上眼楮，有的把眼楮盯到地上，想看稀奇，可又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看。
明香嬸閉了一下眼楮，又接著看，心里還說︰真是屎難吃錢難掙哩，醫生也不是好當的，一個女醫生竟然幫男病人清洗那玩藝兒！
二賴子也閉著眼楮，雖然水腫，可除了有點脹，有點熱，不痛不癢，讓朱國秀捏在手里洗著，他還感覺有點愜意。
朱國秀故弄玄虛一番，洗了手，站起來又給二賴子開了幾粒阿托品，然後說︰「四十六元八角，哪個結賬？」
沒有人吭聲了，窩棚里靜得掉下一片樹葉就能發出一聲巨響。
明香嬸忍不住，她指著胡天鳳說︰「胡天鳳結賬。」
胡天鳳哭喪著臉說︰「張國鳳結賬。」
張國鳳不依了，她對胡天鳳說︰「耶，你噴的藥，怎麼要我結賬？」
胡天鳳立即反駁說︰「是你要我噴的。」又拿出了她的理論，「只怪遞刀的，不怪殺人的。」
朱國秀不高興了，她說︰「我不管，是張國鳳和崔菊花請我來的，我給小禍害治了病，這治療費不在楊邊就在柳邊。」
二賴子一听，不干了，他說︰「我是受害者，我還要報警呢！朱醫生，你可別找我要錢，她們是投毒者，治療費用全由她們負責，必須的。」
明香嬸想了想說︰「全國秀，你放心，這錢少不了你的，你先回去，到時候我跟你結賬。」
沒有拿到錢，可有了認賬的，朱國秀放心地離開了。
這時，全天秀和崔菊花也想走，二賴子大喝一聲︰「你們誰也別走，你們要是走，我馬上打電話報警，你們這是投毒，這是謀殺！」這話一說，誰也不敢走了，「哎，我已經成這樣了，你們說怎麼辦？」
怎麼辦？沒辦法。
五個女人都坐到了地鋪上，圍在二賴子身邊，可誰也不說話。
「我還有一件事得跟你們說說，不準再喊我小禍害，喊我曹大樂是最好，喊我二賴子也行。」
幾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窩棚里安靜了那麼一會兒，二賴子突然問︰「哎，昨晚是哪個在全國秀小賣部門前拉的屎？」
不是說報警的事兒，明香嬸和張國鳳竟然咧開嘴巴笑起來。
不用說，是她們兩人拉的了。
二賴子吸吸鼻子說︰「你們都那麼大年紀了，竟然還做那麼缺德的事兒，弄得早晨盛德集團的那個胡助理去全國秀那兒買東西時，竟然踩了一腳臭屎。」
沒想張國鳳高興起來，只差要拍巴掌了，她說︰「嘿嘿，就是故意惡心他們的，看他們還狼狽為奸不。」看了看二賴子，「耶，小禍害，你怎麼替全國秀說話呀？」
二賴子伸了伸手，故意模了模張國鳳，不高興地說︰「哎，說好了的，以後別喊小禍害了，你怎麼又忘了？」他看張國鳳伸了伸她那笨舌，表示錯了，他不再計較，便又模了模胡天鳳。
幾個娘們都皺了皺眉，但都沒吭聲。
二賴子覺得現在干什麼她們都不會拒絕，他拉風起來，他說︰「我只是覺得你們做得太過了，有點缺德。」
明香嬸又笑起來，竟然說出一句驚人的話來，她說︰「嘿，那屎我可以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