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眼觸了誰的眉 第22章 去經年,有跡可尋

作者 ︰ 刀鋒上ソ千夜姬

春去春又回,新綠惹人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那之後過了一年,小人兒劉蘇,六歲了。

在鄉下呆著還好,白天在地里幫著‘爹爹’做農活,晌午回茅屋幫著‘娘親’生火添灶做飯食,入夜了在門外編草鞋,每月去市集換些銀錢;去掉給‘爹’‘娘’置辦衣物糧食的,還能存幾文錢在荷包里。

自己的那身華麗的袍子,早就已經要‘爹爹’去當鋪典當了,換來的銀子給家里買了頭牛;那之後‘爹’‘娘’在田里勞作,輕省了不少。

獨獨只有這個荷包,那上面繡著白旒蘇的徽章,他舍不得;那屬于白旒蘇的標志,像是唯一能牽連兩個人的羈絆。

鄉里的村民們,他都已經混的很熟了;偶爾逢年過節的時候,趕上誰家殺雞宰豬,還可以一起吃點肉。這里村風淳樸人心憨厚,真的是沒什麼可挑剔的,劉蘇偶爾也想︰不如就這樣吧……

也許白旒蘇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找過自己也說不定。每每這樣想的時候,心口,就疼的發慌。

……

而此時的白旒蘇,與一年之前相比,已然是性情大變。

白素坊。

十七歲的白旒蘇一襲鴉青色的起花八團倭緞,腰間系著赤金盤螭瓔珞,舉手投足間透著威懾與冷血;長發隨意的散著,發梢系了根五彩絲;眉峰比過去要揚了不少,雙眼泛著高傲的光芒,稜角分明的一張俊臉,永遠罩著一層慍色,像是築起的一座高台,不容侵犯。

白旒蘇倚在虎皮榻上,手里拿著卷書,像是在看,又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右手的指甲上染著桃色,看起來妖艷嫵媚;左手由指尖開始,整個五根手指,都被銀白色的寒冰殼包裹著。劉蘇不見了之後,能給他捂手取暖的人,便沒了;由此,他體內的寒氣也就越發猖獗,時至今日,已然是不可壓制的暴走狀態。

家臣帶進來個人,那個長的很壯實,像是個做苦力的。

白旒蘇一雙眼眯得狹長,眼眸流轉,透著靈光;高傲的伸手指著那人︰「你,就是福記的後人?」

那人點頭,憨厚正直的樣子,顯著剛正不阿的性格。

白旒蘇點了點頭,「是個不錯的人,我可以幫你重得福記的產業,你有興趣麼?」

那人一听,立時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福記是父親畢生的心血,若是能重新回到福家的名下,小人自是感激不盡,將來做牛當馬,結草餃環,也定當報答白小公子您的大恩大德。」

「好,既然你有心,我也樂得成全。只是,生意單子和房契你只能二選一,另一部分,歸我。」白旒蘇開出了條件,只等坐收漁利。

那人面露愁容,最後恭恭敬敬的在地上跪下,給白旒蘇磕了三個響頭︰「白小公子,您大人大量,對福家有恩有情,容福某再斟酌一下,三日之內給您答復。」

白旒蘇燦爛一笑,像是胸有成竹︰「敬候」。

下人送走了姓福的男子,心生感嘆︰白旒蘇在織造業的地位,早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奠定了。最近開始涉足冶煉工業,也一樣的駕輕就熟;耍手腕使腦筋,誰也玩兒不過白旒蘇。只是最近一年之內,這個少年以超出過去幾年的速度在成長著,成長為一名毫無人情味可言的‘頭狼’。

過去的他,雖然也有著心狠手辣的一面,但是卻還算深藏不露,輕易不會暴走;一年前劉蘇不見了之後,白旒蘇就徹底變了,無論是對官還是對民,任何一個人,對于他白旒蘇來說都只是工具,通過利用與算計,而去滿足他個人私欲的工具。

白旒蘇現在,變得對什麼都毫不在意,過去有很多擬定好的計劃,本來即將實行的謀略,都隨著小人兒劉蘇的失蹤而化為烏有。白旒蘇從過去的使用頭腦‘請君入甕’,變成了現在明目張膽的‘巧取豪奪’,完全是一副黑化的狀態。

下人看著高高在上的白旒蘇,不禁長嘆了一聲︰‘隨便誰都好,快點出現吧,來制止他的蛻變。’

在劉蘇失蹤了一個月左右的時候,白旒蘇動用了白家的情報網,雖然那是他寧死都不想有瓜葛的組織,但是只因為放心不下小人兒,便輕而易舉的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白家的情報網是連朝廷都汗顏的強大存在,因此不過幾日,便查出了當時綁走劉蘇的幾個壯漢,只是少了那個頭上別著海棠花的女人。

白旒蘇使盡了手段,企圖讓那幾個人招出主使,以及小人兒的位置。但那幾個人交待︰他們驅車把小人兒送出了城之後,就分了銀錢散了;真正帶走劉蘇的,是那個頭頂海棠花的女人。

由此,線索便斷了,停滯在那個神秘的女人身上。

……

外面飛奔進來的一個人,引起了白旒蘇的不悅;顯然,對于他來講,這是非常失禮的舉動。皺著眉頭正要責問那人,不想那人直接小跑著跪在了他榻前。

「少主人,找到線索了,關于劉蘇小少爺的線索!」

本來一臉不悅的白旒蘇,一听到’劉蘇’兩個字,立時換了副面皮︰「真的?小狗的消息?」

少年是發自內心的在高興,這一年多,他是怎麼過的,自己都不願回想。生意不斷的擴大,他也越來越目中無人;白家的組織染上了手,因此也無法再月兌身。對人對事,只覺得沒什麼能放進心里;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是喜歡上了血腥的事。眼看著一個一個的人,在自己的折磨下哭號哀求,只覺得,很享受。

那來報告的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要知道,在劉蘇失蹤的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白旒蘇每天都像是能剝掉他們一層皮一樣,天天只等著有小人兒的消息;本來不打算動用的——白家的情報網,也全面啟動了;只為找到小人兒。

據白家的情報網調查︰當時頭頂海棠花的神秘女人,帶著劉蘇,搭乘馬車出了城直奔南走。大約半個月後,有人在隔了三座城的地方見過那女人。

由此,可以大致推測出這女人的走行路線;然後再逐城的盤查搜索,一一排除,最後查到了溪華村——與京城隔了大概十五座城,相當偏僻的地界兒。

那家臣俯身在地︰「小主人,屬下們已經準備完畢了,只等著您決定何日啟程。」

白旒蘇听了,微微扯了扯嘴角︰「現在,立刻。」少年壓抑著一顆跳躍激動的心,起身拂袖,舒展著修長的雙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

……

沿途種種不表,白旒蘇一路顛簸,騎快馬還大概走了十幾天的路程,終于趕到了溪華村。下人們看著白旒蘇的坐騎,後臀被鞭打的略微發腫,不禁心生慨嘆︰想必小主人是相當想快些找到劉蘇吧,不然怎麼會如此對待,自己最鐘意的馬匹——賽龍雀。

白旒蘇一行人到了溪華,白家的家臣已經有人在那里接應。

「小狗在哪兒?」白旒蘇把馬鞭子交給旁邊的人,第一句話便如此的問。

下人引著他走過了很邋遢的泥土地,到了一戶人家。「據說當時頭頂海棠花的女子,就是把孩子送到了這里;由這家人花了十兩銀子買下的。」

白旒蘇牙咬的咯咯作響︰「我的狗,她居然敢如此對他!」心中的狠勁兒又上來了,像是不殺幾個人就難消心頭之恨。

那家的人已經跪在屋外候著白旒蘇了,嚇的還有點瑟瑟發抖,伴隨著一種生死未卜的恐懼。那家的男人大約五十幾歲,看起來本本分分;女人也差不多年紀,依著自己的丈夫,沒什麼主見的感覺。身邊的孩子,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單薄的身體,似乎再也經受不了任何傷害。

白旒蘇快步的沖到那孩子面前,一臉欣喜若狂的蹲子,扳著那孩子的肩︰「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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