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ngsongdu.南唐宣州西南的涇縣,境內山多地少,風景優美。鳳舞文學網最快更新,請收藏鳳舞文學網.qingsongdu.自古就有「漢家舊縣,江左名邦」、「山川清淑,秀甲江南」的美譽。
涇縣是四大名筆之一的宣筆與有「紙壽千年」之譽宣紙的源產地。當年李白不光在宣州謝眺樓寫過「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更于涇縣題下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的千古絕唱。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正是暮春時節,涇縣一處寂靜的山間,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
驀地,陣陣輕微的馬蹄聲響起,驚得山間原本的常住戶們紛紛回避。轉眼山道上就出現了一隊人馬。約模二十來人,有人有馬有車,看著裝,似乎是一支小型的商隊。
李興昊策馬走到吳峰附近,興奮地伸手一指遠方。「六哥,你看那邊桃花開了。嘿,樹上居然還有只松鼠,這桃花鼠見了咱們居然也不避走,膽兒夠肥啊。」
吳峰模模追風的長臉,「是啊,桃花也開了,咱們從數九寒天那會兒出來,現在九九都數完好久了,都暮春了。到三月了吧。」
追風是吳峰新買的馬,至于他說的三月當然是指農歷。
「數九」又稱「冬九九」,是這時代冬季比較流行的一種民間節氣。「數九」從每年的冬至開始。數九寒天,就是從冬至算起,每九天算一「九」,一直數到「九九」八十一天,「九盡桃花開」,天氣就暖和了。
民間還流傳著很多數九歌。按現代的陽歷算的話冬至一般在12月21、22或者23。數完九正好差不多到了植樹節那會。
吳峰帶著特訓學員從冬至前,在燚麟軍正式宣布成立前就悄悄離開了長平山莊後山駐扎地,到現在都快四個月了。開始時還以訓練選拔為主,離吳越不遠。與一些飛雪據點時有聯系,後來則不然,北到東京開封府西到原後蜀都城成都,吳峰帶著他的精銳學員在不少地方都留下了足跡。
「今天正好初一。」李興昊回了一句又道︰「六哥,涇縣離杭州應該不到五百里了吧,咱們這次應該是直接回西府了吧?」
「你說呢,計劃趕不上變化。咱們拿了老李的寶貝,雖然是栽給了梅花魔,不代表人家就信啊。」
「那倒也是,這幾天南唐到處都是各種卡哨,明顯有很大一部分是沖咱們來的。六哥,風燚小組的人從山野間尋路回去,當時我還覺得這是不是太簡單了,現在看南唐擺出的這好大的陣仗,我為小哥他們擦把汗。不過我很好奇六哥你把真寶貝藏哪了,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好多天,真想趕快回到吳越好早點知道真相。」
李興昊見吳峰光騎馬不說話,又道︰「六哥,山間行馬頗為無聊,不如你講個笑話來解解悶。輕松讀」
李興昊叫吳峰「六哥」,倒不是吳峰認了他做師弟,而是吳峰在一群人里面代號零六,大家干脆就叫他「六哥」了。吳峰從這第一批學員中選了頂尖的十六人,稱作燚影十六騎。
吳峰還準備再弄兩人,湊滿十八騎,這麼做倒不是因為十八這個數好听,而是十八個人比較容易按需求分成兩組或者三組。特種兵不光要會單打獨斗,團隊協作更是重要,把你的後背交給戰友更是特種訓練其中一課。而六個人是許多隊形的最低配置。
燚影十六騎每人都選一個數字作代號,例如李興昊,數字二十,稱作惡靈。不過十六騎的代號相當隱秘,平時一般不拿出來用。
「笑話呢沒有,我給你寫首詩吧,你看兄弟們很多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會幾首詩那是泡妹子必備啊。情詩情話呢,《西府月報》上已經有很多了,我就來首寫春的吧……」吳峰邊說著,一邊已經在紙上寫了不少字。
「好了。」吳峰把紙遞給李興昊,「你給大家讀讀。要讀出感情來。」
「好的,六哥,你就瞧好吧。咳咳。」李興昊清咳兩聲,醞釀了下情緒,抑揚頓挫,搖頭晃腦地吟道︰「《臥春》。黯梅幽聞花,臥枝傷恨低。遙聞鵝戲水,意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六哥,我現在吟詩也有你的幾分風采了吧。不過這最後三句嘛,是為了加強語氣嗎……」李興昊吟誦完,正傲嬌呢,卻發現許多人都在忍著笑。李興昊問最近的錢元亮,「光頭,你說說,我哪里吟誦得好笑了?」
錢元亮只豎起左手大拇指,「正是因為你吟得太好了,我才忍不住,不行了,我先緩口氣……」
李興昊不死心,轉而問另一人,「折本,你又笑什麼?」
折本本名高買成,因為高價買成了,所以必定套牢虧本。
高買成看起來比李興昊大不了幾歲,能從特訓撐到現在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聞言還是笑,捂著肚子壓抑著狂笑。因為吳峰讓安靜行馬,連馬蹄都給裹上布了,談笑更是不能太大聲。
錢豐谷這個熱心羅漢看不下去了,「右手,你再仔細看看,我覺著你各地的方言也不差啊。我不跟你說了,我也是實在啊,笑得不行……」
李興昊聞言不再去問附近一群沒節操偷笑的戰友和兄弟。自己琢磨了起來,除了這詩不符合少主一貫的文采……
耳邊听到有人忍著笑說,「居然有人……真是他娘的笑死我了,六哥怎麼做到的,居然有人,總不可能是軍令吧……」
李興昊自己吟誦幾遍,終于明白過來,娘誒,又被少主給耍了,讓人自己把我是驢俺是驢鵝是驢吟誦得這麼有感情,估計也只有少主能做到了,不行,回去怎麼也要把這詩給小姑念念,不過到時候自己能笑他嗎……
已經笑的人紛紛把笑傳給周圍一時沒反應過來還茫然的同伴,正當一群「商人」笑得實在傷人的時候,一支響箭呼嘯著破空而來。
是前面探路的羽燚小組傳來的訊息。
警訊等級雖是最低,一群人紛紛收住笑,警戒起來。
因為押著車所謂的貨物。吳峰等人馬速本來就慢,現在則更慢。
很快,就有羽燚小組的成員傳回具體消息,前方有一伙山賊,約模二十幾人,圍攻兩個過路人,兩個過路人雖是一男一女打扮,卻應該都是女人。
錢元亮道︰「少主,現在南唐各地都有官兵隨意出沒,居然還有賊人敢出來搶劫,會不會有詐。」
「讓羽燚小組的人擴大警戒範圍,留下六人押車,其余人,分兩隊,我帶一隊去現場附近,另一隊現場防護,雖沒有弩和硬弓,狙擊手也帶好軟弓迅速到位。」吳峰說著自己帶一隊人馳馬而去。
到了現場一里外,吳峰一隊人下馬。往現場以常速奔襲而去……反正他們也不自詡是正義的使者,自保第一,至于救人,天下那麼多人要救,怎麼救得完。他們去救人更多的是一次實戰練兵,當然做好事也是一個原因……
錢元亮和吳峰隱在一顆大樹後,前方賊匪目前還在戰斗的有十四人,武器很雜,馬刀、魚叉、雁翅刀、長槍、棍子、鋤頭都有。
兩個被圍攻的人一人蒙著紫色面紗,女裝,武器卻是頗為古怪,應該是金屬棍子上插了把短匕首。另一人應該也是個女子,持劍,穿著男裝。功夫卻是比穿女裝那人差遠了。
地上倒著一些賊匪的尸體,應該是兩人殺的。賊匪們的聯合攻擊卻也不差,長短武器結合,攢刺,連砍,隱隱有了些陣型攻擊的味道,如果不是蒙面女子抵擋了大部分攻擊,男裝女子估計早就被賊匪們拿下或者干掉了。
武功再高,架不住人多,若是蒙面女子一人,離去應該不難,可她還要護著男裝女子,就有些吃力了。
錢元亮見蒙面女子抓住一個空檔,瞬間蕩開一刀一槍一棍,又連殺兩人……心頭暗暗贊嘆一聲。
「少主,那個蒙面的女子功夫不弱,我們還要不要出手。」錢元亮才問完一句,就听吳峰扔下一句,「零號方案!」。人已經閃電般沖了出去……
零號方案在現在這種情況中,就是意味對兩個女子有危害的賊匪都可隨意格殺,而不是盡量留下活口。
雖然吳峰的行為有些反常,錢元亮卻是急打手勢,跟著吳峰沖了出去……
蒙面女子一個側身,躲過一把急刺而來的魚叉,正是看向吳峰這面,她似乎體力有些不支,棍身一橫一斜一帶,堪堪抹去兩把重刀砍來的攻勢,又有一桿槍斜刺里往她腰急刺而來,她似乎避無可避。
吳峰怒吼一聲,人同時殺到,左手已經擋住槍頭,卻發現蒙面女子縴腰不可思議地一扭,就算沒有吳峰,她也避過了這看似奪命的一槍。
吳峰腳下不停,握住槍尖的同時已快速踢出兩腳,這時特種兵們收到命令也紛紛開始動手,賊匪們不是中了狙擊手的箭而亡,就是被殺到近前的特種兵們擊殺或者擒下。吳峰發現剛才刺出驚險一槍的那人背上早已中了一箭,還是沒有尾羽的弩箭!
「一點鐘方向,弩箭手!」有外圍的特種兵比吳峰早那麼一步發現了敵蹤,已經喊了出來。
吳峰只看到幾個人影從遠處樹上躍下,遠遁而去,看來是追不上了。吳峰也不去怪誰,自己不等狙擊手和外圍人員就位就攻擊,沒發現那麼遠的樹上居然有人也是不能怪相關人員。
吳峰打個警戒清理的手勢,卻是神情頗為激動地轉向身側剛剛站定的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來不及反抗就被吳峰一把擁入懷中。
「玲玲,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吳峰緊緊地摟著懷里人,判官面具下的臉卻是早已虎淚縱橫。「還好,我沒來遲,沒來遲,上天待我不薄,玲玲,我們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我們終于再也不分開了……」
一旁的男裝女子本想說話,听得吳峰說話卻是止住了腳步。
而且吳峰他們的判官面具也不是罩住整張臉,而是露出了嘴巴以及周圍的臉,這樣呼吸也更順暢。因此男裝女子隔著面具也看到了吳峰流淚,更是好奇地看著吳峰。
听得懷里人咳嗽兩聲,吳峰趕緊止住話頭,溫柔寵溺地道︰「是我不好,光顧著一個人說了,你應該也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不急,這次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男裝女子剛想說話就听吳峰對她道︰「這位姑娘,麻煩你到遠處站一會兒,我和玲玲要說些話。」
男裝女子卻是說道︰「什麼呀,你既然認識我姐姐,就該知道她有血虛氣弱的毛病,不能動武太久,不然你以為剛才那些人會是我姐姐的對手嗎?」
吳峰放開懷中溫香軟玉,「玲玲,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得了這個病?你臉色好像是有點白,不要緊吧?」吳峰眼里滿含溫柔,話里卻是緊張。伸手模模她額頭,還好,不燙。
「我,我不要緊……」對于吳峰模她額頭,蒙面女子有些害羞,「你真的認識我嗎?」
蒙面女子一說話,吳峰卻是一個晴天霹靂.qingsong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