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子夜時分,嵐陽城內的街道上依然明如白晝,車水馬龍,想來嵐陽城挺注重夜生活啊!難怪萬瓊樓生意興隆,夜夜笙歌。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
我不想讓漠向雲知道我的身份,于是讓他送到城內就道別了,走到萬瓊樓後門,看見樂師還在門口焦急地站著,我兩步並三步地跑過去,將竹笛遞給他說︰「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
他看見我送了一口氣,道︰「你可回來了,我還擔心你出了意外呢,萬一你有個好歹,我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楚嵐王砍的。」
我笑道︰「我在朋友那耽擱了,沒事沒事。」
他接過玉笛,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先走了啊。」
「哎?這次怎麼沒說‘其實也沒什麼’啊?」我調侃道。
他臉紅了紅,尷尬地說︰「其實也沒什麼,今夜真是麻煩姑娘了。」說完就一溜煙地不見人了。
我只覺好笑,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一霎那,突然有只手從我身後伸過來,嚴嚴實實地把我的嘴捂住。
我欲掙扎,感覺到一涼涼鋒利的東西抵著我的腰上,一個寒冷的女音從身後想起︰「別亂動,小心你的命。」
我大驚,渾身打了個顫栗,僵硬地點點頭,她松開我的嘴,雙手抓牢我不讓我逃月兌,她道︰「說,你接近他,欲意何為?」
我被這沒頭沒尾的問題弄迷糊了,說︰「哪個他?」
「漠向雲。」她冷冷地說。
我恍然道︰「不過朋友而已,怎麼,不行?」
「少來,你接近他,一定是因為你喜歡他!」女子有些激動,听她的口氣年齡應該不大。
她繼續說︰「我已經觀察你許久,本以為你是男身,誰知跟你一路走來你竟是個女子,你假扮男裝有意接近漠向雲,肯定是想誘惑他對你動心是不是?」
听她這麼一說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道︰「有誰假扮男人去誘惑男人的?難道漠向雲是斷袖不成?」
她被我說急了,道︰「我不管,反正你再接近他,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這一听,反倒鎮定下來,道︰「如果是個女子都想與漠向雲交好,你殺的過來麼?他若知道你如此狠毒,他會怎麼看待你?」
「你!」她氣急敗壞,不知該說什麼了。
正在此時有人敲門︰「洛鳶姑娘在嗎?」
我趁著身後的她心驚手抖之際,掙月兌了她的束縛,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並轉身想看清她的面容。
哪知她防我這招,飛刀一出刺進我身,只看見她一身紫衣跳出窗外逃走。
我跌落在地,不知誰在喚我,漸漸沒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躺在一張富貴牡丹花式的紫檀木床上。
欲想起身卻覺月復部左側疼痛難忍,疼得我直冒冷汗,復又躺下。
「姑娘,你醒啦?」一個面生的丫鬟對我說。
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丫鬟在我眼前忙東忙西的。
听見門簾掀動的聲音,丫鬟似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扭頭看去,看見晏楚簫冷著臉,沖丫鬟擺擺手示意她出去,幾步走到我床前,坐在我身邊。
我艱難地說出幾個字︰「這是哪?」
他眼神忽閃而過的明滅,握著我的手說︰「你先別管這些,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跟丫鬟碧玉說就是了,我會每天來看你的。」
我倍感虛弱,再無力說話,只靜靜看著他,復又閉上眼楮沉睡過去。
這些天我一直臥床休養,碧玉在我身邊盡心服侍著,我也漸漸可以坐起來自己動手吃些流食,晏楚簫每天都過來看我,有時候在我這看書看一下午,或者批閱一些公文。偶爾我午睡醒來,會看見他側靠著桌案頭倚著手閉目而睡。
昏陽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柔和暖燻,有一些迷幻,我看著這樣美好的面龐,怔怔出神。
「我家姑娘好心好意來看這位受傷的女子,也算是盡主人之責,為何要阻攔?」門外似乎有吵鬧聲。
「小燕,你在這嚷嚷小心讓王爺听見,惹惱了王爺,你小心吃不消!」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晏楚簫的貼身隨從。
「小女柳蝶想見見這位受傷的姑娘,順便送來幾樣補品,不知福爺能否讓我進去?」一個軟如媚絲的聲音響起。
門口的動靜自是吵到了晏楚簫,他面上泛著冷光,連暖黃的夕陽映在他臉上似乎都變得冰冷寒栗。
他擺手示意碧玉過去,對她說︰「叫她們回去,以後不準再來。」
碧玉點頭轉身出了門口,把話帶到,門外瞬間靜了下來。
晏楚簫眉眼微展,走到我身邊坐下,說︰「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情況別掖著藏著,要說出來。」
我坐在床頭,靠著枕頭說︰「好多了,只是有些癢,尤其是晚上,疼癢難耐,總想著用手去抓。」
「看來是要愈合了,千萬別踫及傷口,免得感染。」他囑咐道。
我點頭,雙手擺弄著錦被邊角的墜花,思前想後,復抬頭問他︰「剛剛門口叫柳蝶的姑娘是誰?」
他目光漸漸深邃,面上露出寒色,沒有作言。
我假裝沒看見般,說︰「我想起來了,那天夜里去街上溜達,看見你親自在青花坊接一位姑娘回府,還听說你很寵愛這位姑娘,是不是這位叫柳蝶的女子?」
「你听誰說我很寵她?」他問。
「你都親自去接人了,還不夠寵愛嗎?」我說︰「現在你和柳蝶姑娘的事情,滿大街都在議論。」
他道︰「你吃醋了?」
「沒有!」我趕緊撇清,轉入正題說︰「既然你這麼喜歡柳蝶,那多一個洛鳶少一個洛鳶,也無所謂吧,不如放我走吧。」
「放你走?你覺得侍奉我一人不如侍奉眾人更舒適?」他目光凝聚寒氣。
我擺手否認道︰「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贖金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三個月的約定,你現在反悔就只有服侍我一輩子這一條選擇了。」他一句話就將我回絕。
我無招了,默不作聲。
他略思,幽幽道︰「你拿柳蝶說事,無非是不想我心有旁騖,以後我專寵你,好不好?就不要再吃醋了。」
看來他認定我是在吃醋了,我想解釋也是越抹越黑,不如不解釋,說︰「我有些累了,想躺會。」
他為我蓋好錦被,又在床邊坐了睡,我漸漸入睡,醒來時他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