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三章第10卷
風里夾雜著絲絲涼意。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夏天過去了,秋天來了。喬清不為此有一點傷感。沉浸在甜蜜愛情中的人,每一個季節都能找到其可愛之處。春天,朦朧羞澀。夏天,熱烈濃厚。秋天,成熟安靜。冬天,溫暖懷抱。一個人的孤單,四季只剩熱和冷。有了他的陪伴,四季便真的是四季。自然而沉靜地走過,不慌不忙,美麗的東西,不怕變幻莫測。
矛盾開始出現。學生和食堂之間出現沖突,鬧得不可開交。這種事情果然不是靠語言能哄騙的。不像其他精神層面的事情。人類的胃一空,頭腦就清醒,可以識破一切謊言。那些每天溫飽思婬欲的領導們失了算,將學生們的智商一下子逼到了和他們相反的另一個極端。當初學校編織的關于食堂的美麗謊言很快露出馬腳,因為到這邊沒幾天,學生就感覺餓了。
要說食堂做的飯不夠,那真是冤枉他們。學生之所以餓並不是因為吃不上,而是不肯吃。食堂做的飯難吃至極,簡直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雖然學生們知道長時間不吃可能會餓死,但他們更知道,吃飽了肯定會死。廚師們也有自知之明,在放饅頭的鍋上貼了標簽,上面寫著「饅頭」。若不是因為這個,食堂以外的人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學生們個個贊嘆不已,果然是隔行如隔山。食堂以外的人全是外行,哪怕是其他單位食堂的人。鍋里的饅頭一個個黃里透黑,如中毒的金元寶。世界上並不是沒有這種饅頭,有專門做的,為了追求顏色和口味,在其中摻入棒子面或其他雜面。而學校食堂的饅頭,用的是純白面。蒸饅頭的師傅不靠任何「添加劑」,玩的全是「心血」。
這饅頭扔在外面,乞丐都不會撿,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倘若不加標簽,將這饅頭和豬食一起擺上餐桌,而且只能二選其一,否則就要餓死的話,所有人必然選擇後者。因為人選擇食物大體有兩個原則︰一,看起來認為好吃的。二,看起來熟悉的。一旦有人玩個性選擇了前者,那麼後果只有一個,就是變本加厲地跟其他人去搶後者。
米飯更是做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經常在咀嚼正酣時戛然而止,然後吐出一顆石頭,倒霉的家伙還順帶一顆牙齒。打一碗米飯,往往要留出半碗石頭。米飯里帶著石頭是常有的事,別說大鍋飯,就算自己家里也不可避免,經常有石頭揀不干淨的情況發生。但學生不這樣認為學校的食堂,他們覺得食堂是忘了把石頭里的米揀出去。
最擅長的兩個菜是土豆炖牛肉,和醋溜白菜。關于這兩個菜並沒有實質的證據,反正標簽上是這麼寫的。學生打菜之前會先看一眼標簽,然後再看菜,確實有些相像。如果仔細觀察,土豆炖牛肉里還真有牛肉,醋溜白菜里也確有白菜。所有盛菜的師傅練就了一手無影勺的絕技。勺子在眼前一晃而過,只在鍋里逗留片刻,轉而飛向飯盒,然後鍋里少了一勺菜,飯盒里多了一勺菜。整套動作出神入化,既完成了盛菜的任務,且巧妙地避過了所有牛肉。醋溜白菜亦是如此,白菜留在鍋里,醋溜轉移到飯盒里。所以,學生真正吃到的兩個菜是土豆和醋。聰明的學生想出一個辦法,兩個菜各打半份。于是這些學生能吃到三種菜︰土豆,醋和醋溜土豆。
終于有一天,班里有一個學生實在受不了了,決定不打菜了。打了一份米飯,然後問盛菜的師傅︰有醬油嗎?
師傅撇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你還想要醬油!
那人覺得很憋屈,沖孫米拉發牢騷︰女乃女乃的,你的菜要是能吃,老子還吃醬油?!
孫米拉說︰也不能怪人家,哪有你吃的這樣變態的。
同學說︰醬油拌米飯有啥變態的,醋泡米飯不一樣吃了那麼久嗎?
孫米拉說︰醬油拌米飯是不變態,但醬油拌石頭就是變態了。
同學說︰听你這麼說我心里好受多了,那我干吃。
孫米拉說︰這就對了。
食堂的飯菜不僅難吃,大廚們的脾氣更是一個比一個橫。好幾次學生因為飯菜問題跟大廚吵了起來,最後大廚動手將學生打傷。一般來說,學生都打不過大廚。其一,學校紀律嚴明,對打架的懲罰極其嚴格,具體措施只有一個,開除。很顯然這項措施是專門針對學生的,因為廚師下崗叫解雇。所以,即使打起來學生也不敢大動干戈,覺得快夠級別開除時便克制自己停下來,而此時大廚才剛剛開始。其二,不佔地利。大廚整日身在食堂,對食堂的地勢及炊具擺放一清二楚,攻守自如。學生對這樣一個道理深信不疑,惹誰也別惹大廚,食堂是一個比兵器廠還可怕的地方,隨便抄起一把工具,便能致人死地。
這天,學校出了一件惡**件。這件惡**件很惡心。早晨大廚準備做飯,發現鍋里躺著一只死老鼠。很顯然,這是學生干的,而且必是某個受了大廚氣的學生干的。學生們雖然能理解這個學生的行為,但這事件的程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因為這樣一來,以後食堂做什麼飯都吃不下去了。就好比一個大學男生去見一個自稱和他同年級的女網友,見面才發現對方早已畢業。對方說謊了這也可以原諒,所謂兩個談戀愛的人必須男大女小,那只是舊社會的頑固觀念,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其他都是次要。況且女孩子本來就喜歡把年齡往小了說。比自己大這沒什麼,但是比自己的女乃女乃還大,那就不能夠容忍了。
最終沒有查到「凶手」。但考慮到學生吃飯的**短時間內恢復不了,學校下令食堂暫時整頓。整頓的第一步是關門,具體內容是換鍋。而且只要關上了門,鍋到底換不換誰也不知道。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所有學生都到外面吃飯。一到中午,整個校園就像一個荒廢的墓地。靜悄悄的校園,隱隱約約回蕩著無數學生離開前因饑餓留下的幽怨。
出去吃飯有好處,飯菜質量提高了,學生漸漸又找回了吃飽的感覺。可是校外畢竟比食堂遠,出去一趟,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奔波的路上。不到一個星期,學生個個吃不消了。好不容易吃飽,跑回來又餓了,而且沒了休息時間,下午上課犯困。全班唯獨一個人保持著悠閑,馬文杰。
本書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