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的眼淚 第五章 第9卷

作者 ︰ 黃金手指

楊曉雨猛撲過來,氣勢如虎。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然後將兩只手括在嘴邊,防止聲音泄漏。用一種非常神秘的語氣問︰你有隊友了嗎?

孫米拉覺得像她這種性格,制造出這種氣氛實屬不易,于是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氣氛,用同樣的語氣回︰沒有。

楊曉雨眼楮突然放出了光,興奮之情難掩,卻仍不忘壓著嗓子說︰那你會打乒乓球嗎?

孫米拉繼續神秘,說︰不會。

幾乎在一瞬間,這種神秘氣氛轟然崩潰。仿佛一團煙霧被狂風襲過。楊曉雨的手唰地一聲從嘴邊撤走,孫米拉從來沒見過撤手還用得著這麼大力氣的。然後她原路退回,迅速猛烈,氣勢依舊如虎。孫米拉隱隱約約感覺闖了禍。這是他一個很大的缺點,總是能輕而易舉將別人置于尷尬境地。他那張嘴,笑著都能把人奚落,如果不笑,則能把人熄滅。

經過班級內部PK,最終有三個小隊月兌穎而出。班主任對他們寄予厚望,決定讓他們代表全班參加比賽。楊曉雨最終也沒找到新隊友。孫米拉打一開始就不想找隊友。同樣的結果,對楊曉雨來說算是失敗,而對孫米拉來說則是成功。因為他們努力的方向截然相反。學校發下通知,比賽時間定在周日下午。

果然如此,但凡與學習無關的事情必然安排在非學習時間。學校在整治學生上屢出新招,卻永遠不改無恥本色。孫米拉早就抓住了這個本質,因此比賽時間早在意料之中。更加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當然,這也不完全歸功于意志力,不會打乒乓球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于是慶幸自己不會打乒乓球。

比賽的時候孫米拉也去觀看了,這和他鄙視學校安排並不矛盾。一來他也沒地方可去,更重要的是,去和走完全自由,只要手里沒握著球拍就隨時可以走。本班的兩個小隊早早被淘汰出局,剩下的一個小隊居然殺進了十強。這兩人的表現出乎班里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對體育毫無興趣的孫米拉都被他們吸引了好幾分鐘。他關注的不是他們的技術。他想到了臥虎藏龍這個成語。這個成語包含兩層意思︰一是深藏不露,不到關鍵時刻很難被發現;二是遙遠,即使到關鍵時刻也很難有機會見證。沒想到龍虎竟藏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

孫米拉注意到楊曉雨觀看了整個比賽。奇怪的是她仿佛換了一個人,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表情木訥,不叫好也不起哄。郭杰和靜生在她身後,你一句我一句地哄著逗著。也不看比賽,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她笑逐顏開。兩人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使她的表情有一絲變化。終于,楊曉雨的嘴角出現一些細微的動作,接著嘴巴張開,眉頭緊鎖,然後打了一個噴嚏。本來已經準備慶祝的郭杰和靜生,被這一個噴嚏打得像落了秧的茄子。兩人低下頭,陪楊曉雨一起沉默。

新任校長姓李,為人很神秘。整天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學校只有一個大門,進學校必須通過這個門。在大門通往校長辦公室的路上,從沒見過校長的影子。還有一個到達辦公室的辦法,就是空降,而學生也沒見過直升機來學校。只剩下兩種可能,一種是校長根本就沒來,另一種是校長待在辦公室根本就沒走。而校長辦公室窗外的空調排風扇從來沒轉過,因此後一種可能可以排除。

有人說見過校長,半夜,在宿舍樓里。昨夜凌晨兩點,校長的身影出現在男生宿舍樓道里。手里拿著一個大號手電筒,開關未打開。身後跟著一個年級主任,即使是在校長看不到的地方,仍然點頭哈腰,做出標準的走狗姿態。走到一個宿舍門前時,校長突然打開了手電筒開關,強烈的光透過宿舍門的小窗打到一個男生臉上。年級主任見狀,追隨主人扔出的骨頭似的,手腳並用沖到了光的終點。

據說昨夜總共逮到五個倒霉蛋。三個夜談的,兩個抽煙的。學校有規定,凡抽煙者逮到一次立即開除。第二天,那兩個學生便離開了學校。學校還有規定,打架三次者開除。對此政策,孫米拉一直不能理解。學校能夠容忍學生傷害別人三次,卻不能容忍學生傷害自己一次。

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在這時候出頭無疑是往槍口上狀。那兩個倒霉鬼是校長第一把火的助燃劑,殺二儆二百,幾乎沒有回校可能。其實新官上任三把火沒什麼不對,這代表為群眾做事的一種干勁。只可惜很多官員只為點火而點火,擺架子走形式。真正有做為的人,自帶火把,燃著熊熊烈焰。而一些無能的人,只知道抖官腔,立下馬威。兜里只有三根火柴,就算劃著了也沒多大光亮,而且很快熄滅。因此處處找火藥,想借機鬧出點大動靜。火點著了,很亮,火藥為他幫了一個大忙,然後死的連尸首都找不見。從某種程度上,這絕對是一種忘恩負義。

校長在大會上慷慨激昂地說,這幾個學生半夜不睡覺,在宿舍做著一些不恥的行為,實難饒恕。就差說死有余辜了。而他的行為又光彩到哪,白天不見人,深更半夜冒出來,窺視別人的夜生活。這就好比鑽在被窩看毛片的人,一邊流口水,一邊罵片中的演員不知羞恥。

班主任在班里特別強調了這次開除事件,讓大家引以為戒,末了還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警告大家要多加小心。這語氣很復雜,不知是恐嚇還是關懷。于是大家也很迷茫,不知道是別抽煙,還是別當著校長抽煙。

孫米拉手里冒出一個乒乓球。是在乒乓球大賽結束後,從賽場上撿到的。細看之下並無壞損之處,因此帶了回來。不喜歡體育的他,自然也不喜歡體育用品。但比賽已經過去,此時已經沒有人打乒乓球。這個乒乓球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圓球狀的物體,體現不出體育特性來。因此能夠接受。就好比一個嫉惡如仇的人遇到巨石擋住去路,同樣被擋住去路的還有一個殺人犯。雖然恨殺人犯,但只要此時殺人犯不殺他,他就願意和殺人犯一起把石頭挪開,不在乎他用在石頭上的力量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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