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的眼淚 第六章 第9卷

作者 ︰ 黃金手指

羽泉的歌越來越火,旋律鏗鏘有力,無論唱歌好听還是難听的人,唱出來都很痛快。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學校大喇叭幾乎天天放他們的歌,許多班級也經常放。與此同時進行的,是郭杰和靜生愈演愈烈的爭斗。他們現在爭斗本質是楊曉雨,但幌子是楊曉雨手里的放音盒,因此歌曲便成了他們爭斗的導火索。

郭杰表現越來越賣力,已經到了不顧形象的地步。光唱還不行,還要加上動作。最經典的一招,莫過于拿掃帚當吉他。令人驚奇的是,他全部將自己放開後,人們反而看不出丟人,反而覺得那把破掃帚在他手里都變得有魅力不少。在此招面前,靜生再次完敗。因為他怕髒,不願拿起掃帚。他的解釋是,可以拿掃帚掃地,但做這種事,沒那麼厚臉皮。郭杰鄙視地「切」了一聲,幾乎馬上,楊曉雨嘴里發出了同樣的聲音。這讓靜生意識到,這已經不是能不能戰勝郭杰的問題了。

當著靜生的面,楊曉雨把放音盒鄭重地遞到郭杰手里。盡管已經不是第一回,郭杰仍然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別管是真驚還是裝出來的,總之這讓楊曉雨很受用。他夸張地曲著雙腿,以便降低自己的身高,然後虔誠地伸出雙手,仰視著楊曉雨,就像在接受公主的賞賜。楊曉雨強忍著被拍個正著的狂笑,放音盒交到他手里仍戀戀不舍,看那樣子有在他頭上撫模兩下的沖動。

靜生看著這一幕,喉嚨處一陣陣聳動。強烈的惡心感覺,讓他有一種一吐為快的**。可是此時有楊曉雨在場,他知道如果那樣做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對郭杰抵抗能力來說,即使他做出這種行為也已經傷害不到他。但楊曉雨就不同了,她會誤以為靜生惡心她而覺得受了羞辱。靜生心里明白,在這個場景里,他惡心的確實不再單單是郭杰。

郭杰將放音盒拿在手里,幸福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奇怪的是這次他並沒挑釁似的向靜生炫耀,許是看到了靜生異于過去的反應。害怕鬧過頭,把氣氛搞尷尬。但從他的神情里可以看出,倘若不做出點什麼動作實在不甘心。費盡心力爭斗,為的不就是最後這一刻嗎?倘若不在這時候使勁爽一把,真是感覺憋屈。就好像大夏天專門忍了幾個小時的口渴為了喝冰鎮啤酒,而當冰鎮啤酒真的端上來時,只是輕輕地呷了一口。

靜生已經不能作為炫耀對象。楊曉雨?不行。這榮耀就是她給的,跟她炫耀無意義。正在此時,孫米拉感到郭杰深情的眼神正與他對接。不錯,他們每天爭斗的觀眾除了楊曉雨外還有一個,就是孫米拉。前者是因為喜歡看,而後者是因為討厭看。對一件事關注的前提條件,是要求關注者必須對此事有情緒波動。這種情緒波動是好是壞都無所謂,只要有就難擋關注它的**。那些不愛也不恨的人,才不在乎他們會怎樣。

道理雖明白,孫米拉心里仍然很不爽。原因很簡單,他不想被人發現他正在關注他們三個,尤其不想被他們當中的某個發現。他覺得很丟人,因為他本來討厭他們。雖然關注也是因為討厭,但郭杰肯定不那麼想。經常處在那種爭斗里,把理性思維磨得灰飛煙滅,很容易把關注和關心混為一談。

郭杰會做出怎樣的炫耀行為他倒不在乎,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他們倆誰贏。他只是受不了他那自以為是的眼神,認為他們演的很精彩,觀眾很喜歡。同時也氣自己,為什麼要關注他們。他覺得這是一種自取其辱,比自作多情還丟臉。想著想著,表情居然憤怒起來。郭杰一下子像觸電一樣,眼神澀澀地縮回去。他看出了這個觀眾的不友好,應該不會有心情欣賞他的炫耀。他慢慢挪向座位,搖著頭,然後不知為何朝楊曉雨看了一眼。

坐回去之後,拿出一盤羽泉的磁帶。裝進楊曉雨的放音盒,毫無滋味地听起來。這盤磁帶他已經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已經毫無新鮮感。而且按他的想法,只要贏得放音盒就已經勝利了,完全沒必要真的去听。但是不趁這時候做點跟放音盒有關的動作實在難受,于是就裝模作樣地听著。孫米拉看他的樣子,比輸了還痛苦。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歸于平靜過于突然。在這場爭斗里,似乎一個贏家也沒有。每個人都很郁悶,然而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最郁悶的要屬楊曉雨。她跟他們兩個不同,他們是必須自己贏才高興,而她無論誰贏都高興。如此萬無一失的事情,居然真的失手了。唾手可得的高興,居然艱難地沒有到來。她顯得很不開心,也不是生他們誰的氣,就是有種隱隱約約的傷感。頭腦簡單的楊曉雨,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不知為何,孫米拉覺得心情漸漸好了起來,而且比郁悶之前還好。可能是因為這場戲演砸了。一場戲演砸跟一個演員演砸完全是兩種概念,確切地說是兩種規模。一個演員演砸只是毀了一個角色,而一場戲演砸可以毀了全部演員。關于他們三個人,孫米拉的心情一直是以氣憤或郁悶為主。從來沒有欣慰或開心過,或許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全軍覆沒過。

物理老師走上講台,一如既往的風風火火。書還沒放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一邊清著嗓子。同學們見狀,紛紛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健胃消食片。孫米拉朝後桌微微一靠,雙手背在頸後。輕松地看著這個讓人又恨又怕的老師,此時居然倍感親切。高高的個子,雖然面部黝黑,倒也顯得有稜有角,不夸張地說甚至算是個美男子,而不只是以往那種五官俱全的程度。偷偷瞥一眼身旁的楊曉雨,仍然低著頭,默默整理著要用到的書籍。以往物理課她是起哄積極派,而此時,她連吃健胃消食片的興致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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