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的眼淚 第七章 第4卷

作者 ︰ 黃金手指

其實班里並不是沒有學習陣營。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熱愛學習的人還是很多的,他們知道自己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幾個性格相投,名次相近的人組在一起,互相交流探討,這樣可以集思廣益,事半功倍,更加高效地提高學習成績。沒有人願意跟孫米拉組陣營,甚至同宿舍的室友都不願意。關于學習,他們對孫米拉充滿了嫉妒和質疑,倘若過不了這關,就沒法心平氣和與之探討。

雖然孫米拉的成績並不是最好的,但他們仍然覺得過高。覺得這份成績來歷不明,真實性十分值得商榷。他們根據面相學、星相學、風水學等知識分析,孫米拉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又從時運學和諜戰學分析,孫米拉必有神助或必然作弊。總之就是覺得這份成績高于他們的預期,重點是「他們的」。這是質疑派的觀點。

嫉妒派和質疑派的主要區別在于,他們正視他的成績,只是對他取得這份成績之前的學習狀況頗有微詞。上課不听講,課余不上自習,不早到,不晚退,典型的孫米拉式學習法。這在他們看來,是享樂式的學習生活,是保持學習成績墊底的標準混日子方式。他們覺得像他這樣對待學習的人,不配擁有這種成績。而那些晚上挑燈夜讀,早上起得比雞都早,除了內急從不亂跑,教室剛一停電下一秒就點著蠟燭的人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他們覺得因為孫米拉的存在讓他們的夜白熬,讓他們白白犧牲那麼多舒服覺,讓他們不等尿干淨就拉上褲子奔回教室變得徒勞,讓他們蠟燭的生命白白消耗。只有孫米拉學習累得跟驢一樣他們才能得到一絲平衡,若能錦上添花,當了一學期驢之後再考個很不咋地的成績,那他們更能歡心地手舞足蹈。

這種情況孫米拉心里都清楚。這並不難。他不用四處打听別人對他的看法,那些人自己就會告訴他。故意在他附近議論紛紛,假模假樣做著掩飾,其實生怕他听不到。這種行為,就像拿著擴音器說悄悄話一樣可笑。對于他們孫米拉不想說什麼,內心是感謝的,感謝他們不跟他組陣營。因為這本來也是他希望的。但他不擅長拒絕別人,也不擅長找理由,現在他們替他找好了理由,省得他去耗費腦細胞。

他也不想解釋什麼,你好吃飯了嗎這類的話對他來說都很難,更別說費勁心思緊扣邏輯去辯解。他只知道,凡事皆有因有果,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但絕不會周期性穩定供應。關于那些流言蜚語,那些嫉妒和質疑,最好的回報就是他一次次爭取來的好成績,和他們亙古不變的爛成績。他告訴自己︰內心清靜自省,莫數來去風聲。

天氣漸漸轉涼,一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人開始換上長袖。孫米拉是那種反應比較慢的人,在換季的時候表現尤為突出。當冬天來臨,別人都穿上羊毛衫夾克的時候他還穿著短袖。根本原因是他還沒感覺到冷。慢慢發現別人跟自己不一樣,招來異樣目光。他不以為然,說這是難得的涼快天氣。雖然整個夏天直到現在都在穿短袖,但因為天氣太過炎熱並不讓人感覺涼快,穿短袖只是在這個社會文明接受的前提下最大限度讓自己不那麼熱。所以,現在這個天氣才是真正涼快,才對得起穿短袖。既然被天氣對得起了,那就應該好好穿,認真穿。春天別人都穿上單件長袖時,他還穿著秋衣羽絨服,道理同上。

天氣會對人心情產生影響,熱使人煩躁,冷讓人膽怯。當穿著短袖適應了這真正的涼快,發現其實不只是涼快的程度,是冷,從一開始就是冷,只不過自己剛剛得到真實體驗。一直以來傾心的涼快此時發現只有涼,讓人不快。低溫侵入皮膚的感覺讓人頭腦清醒,同時缺乏安全感。與冷氣不一樣,那是科技產物,這來自大自然無窮無盡的力量。

不由自主抱著雙臂,倘若不考慮冷,這是一種典型防衛姿勢。除了身體,也許內心更傾向于這個姿勢。會因突然發出的響聲受驚,害怕毫無預兆奇怪方向的風。謹慎的性格被激發到極致,發展成恐懼、多疑。只要有人在一起說話的聲音到了他听不見的程度,就覺得是在談論自己。

跟別人說話也是這樣,一旦說悄悄話就覺得心虛,擔心別人以為是在談論人家。于是盡可能光明正大地說,以至于音量總是偏大,控制不到應有的程度。明明沒有做賊卻自覺心虛,明明問心無愧卻還要假裝光明正大。但是有些時候又不得不悄悄的說。有人要跟你說點秘密,人家壓著嗓子,你卻大聲廣播,那人家肯定以為你有病。

比如說靜生,他每天來說的話就都是以悄悄話的形式進行。也許是他想說的內容不好意思大聲,也許是怕敵人(郭杰)掌握了情報。而孫米拉也不可能大聲,因為話題涉及楊曉雨。凡是跟她有關的話題他都盡可能低調處理,不是不好意思的程度,是害怕冒犯。一提到她的名字,他都要用極小的聲音來說。也就是說,在說悄悄話的過程中突然有三個字更加悄悄。基本上到了靜悄悄的程度,俗話說叫沒聲音。所以一旦有三個字的空檔,靜生就直接理解為楊曉雨的名字。還為此常笑話孫米拉,楊曉雨就是只小貓,孫米拉再勇敢偏偏是只老鼠,在她面前注定翻不了身。

靜生跟他聊的時候,楊曉雨總是朝這邊看。她可能以為是在聊她,沒錯,就是在聊她。這個時候內心反倒踏實,確確實實在做壞事,即使被抓住被責怪也不冤枉。如果不被抓住不被責怪,就會覺得出奇地爽。別管她有沒有猜測在聊她,總之她肯定不樂意靜生跟孫米拉走那麼近,因為她討厭孫米拉。所以她才會老是朝這邊看,相信眼楮里充滿怒火,要把瞳孔中的靜生燒死。

孫米拉覺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而且還做了藝術處理,很是得意。直到有一次跟靜生聊的時候,他無意識朝楊曉雨看了一眼。那個場景讓他迷惑,楊曉雨確實在朝這邊看,但看的不是靜生而是他。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可以確定無疑她的目光最終是落在孫米拉臉上。她的眼神不很清澈,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以至于孫米拉的目光迎上去都沒發現。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眼神剛一恢復清澈便晃晃腦袋,急忙將眼楮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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