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調研歸來第七節
張大林走了一會，張小川和陳光明也起床了，倆人梳洗完畢後到正街一個早餐店吃了一碗湯面，張小川想買一部手機，便于以後工作方便，隨時可以向領導匯報工作，同時還可以與外界取得聯系，特別是這個信息時代，更需要信息靈通，不說遠的，就說要了解洪胡魚苗的事，就需要一個手機這樣才能隨時了解行情。張小川于是和陳光明找到了一家手機店，順便上了一個全國移動電話號碼，手機買了，張小川拿出了小電話本，找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正準備用公用電話打一個長途電話，陳光明在旁邊有些疑惑地問︰
「張副鎮長您怎麼不在劉書記和吳副縣長辦公室打長途電話，這是在辦公事啊。」
「在公共場所小點聲說話，劉書記和吳副縣長他們每天那麼忙，進出的電話肯定多，再說我這是一半公一半私，就說幾句話要幾不了幾塊錢。」張小川小聲笑著安慰陳光明。
「哦，是啊，他們是夠忙點，那您就打吧。」
陳光明一想也是在辦公室打電話也不方便，見陳光明想通了，張小川打通了洪胡一個長途電話，對方是他的戰友陳文化，「喂，是陳文化嗎，我是張小川。」
「我是陳文化，你在那里，還在部隊嗎！」
「前一個多月家里出了一點急事我已經退伍了，這個事以後有機會見面再說，我退伍回家後當了我們張灣鎮不大不小的一名代理副鎮長，現正在五谷縣城跟你打電話，向你咨詢一個事，我們這里的水質能不能搞特種水產養殖。」張小川在電話心急跟陳文化說︰
「水產養殖只要有水的地方都可以搞，何況你們山區的水和我們一樣是無公害的水源，甚至水質比我們還要好，可我勸你先別搞特種水產養殖，雖然搞特種水產養殖利潤大，但同時風險、投資也大，而且正因為利潤大搞的人也多，我們這稿特種水產養殖大多是家族聯產，朋友合伙，集體合資等形式在運行，這樣可以分擔風險，就說中華鱉，土話說的王八，現在搞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沒多少利潤了，還有我們這里的小龍蝦、黃鱔、桂花魚還有螃蟹等特種水產搞的人也多，況且你們對特種魚養殖技術一竅不通，這個養殖技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我們大多是漁民世家，再就是搞淡水魚多年的高手，積累了多年的水產養殖經驗，就是這些養魚高手和漁民世家如果稍為管理不好，也會造成或大或小的經濟損失，還不算天災，象前幾年我們就受過天災，頭一年鬧洪澇，第二年鬧干旱，就這連著兩年大投大虧，小投小虧。好在都買了保險，在加上國家補貼了一點，多少挽回了一部分經濟損失。還有你們的經濟又比較落後，籌款本身就困難，如果因為技術管理上的失誤那就會造成或大或小的經濟損失，還不算天災。可你們只能吃補藥不能吃瀉藥，所以勸你們千萬不要搞特種水產，實在是搞想水產養殖，我建議你們先養殖淡水魚，比喻草魚、白鰱， 魚、 魚、紅鯉魚、鯽魚，想搞我可以提供最優質的魚種給你，這些淡水魚比特種魚好養多了，技術含量不高，一般水塘還有水庫、湖泊都可以圈養，淡水魚長得也快，也不愁銷路，到下半年象河南、山東等省都有我們多年固定的銷售關系，到時我們可以幫你們銷一部分。淡水養殖家魚在技術方面到時我們也可以派人現場幫你們。作為戰友我只能做到這些了，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多在山上想心思，作文章。」
對于老戰友陳文化的一番真言相告和建議張小川在電話里非常感激地對陳文化說。
「謝謝你提供了這麼詳細的介紹和分析，就按你的建議我們暫時先搞淡水魚養殖，不過到時我們要優質魚苗就找你，同時還要現場取經，只是到時你們不要保留。同時我也明白了，生行莫入，熟行莫出，還是在山上動腦筋，要想富，多種樹。」
「你小子就是機靈一點就通，沒問題隨時歡迎你們來玩，我請你們用湖水煮湖魚，讓你們領略一下我們的洪胡風光。」陳文化在電話里熱情邀請張小川隨時到洪胡，語氣充滿了自豪和驕傲。張小川在電話這邊說一定、一定同時也熱情邀請陳文化有時間來領略這里的山水風光。陳文化在電話那邊听了也說一定、一定，再就是倆人在電話里哈哈大笑了幾聲，說有事再聯系，張小川和陳文化通過電話之後，彼此掛了電話。
「看來特種水產養殖搞不成了，只能搞淡水魚養殖，養好淡水魚也不錯，至少不會虧，投資少，風險小，回收快。你說是不是，小陳。」張小川用征求的口氣對在身邊看他打電話的陳光明說。
「您說的是，以我們現在落後的經濟情況是吃不起瀉藥。」陳光明心情有些沉重地回答了張小川。
「小陳，別灰心，也別著急，我們不是還有其它幾樣致富的計劃嗎，我們雙管齊下，或者保守一點，那怕其中之一的致富項目搞活了，都能起到帶動作用，經濟情況就會有所好轉，到時吃點瀉藥也不怕。胡湖的電話打完了，我還要打幾個電話，就是昨晚劉書記交待我們的事，通知各村想參加鄉村老師和農業技術員的學員。」
張小川繼續安慰和鼓勵陳光明。「您這打的電話就不是私事了，而且不止幾元錢了。」陳光明既不能阻止張小川辦正事，又無良策不讓張鎮長自己掏腰包。所以左右為難地對張小川說︰看到陳光明那個不知所措的神態覺得他太可愛了，于是跟他開玩笑說︰
「你想無論是招鄉村老師和農業技術員張小花只要任選一，你說是不是又有私事在里面了，這樣說也許有點牽強附會，這樣吧下不為例，下次再為公事就到辦公室去打電話，這樣可以吧。」
「我說不過您，這樣吧，等電話費出來了我們一人一半。」陳光明誠懇地對張小川說。
「別說小孩子話，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影響我打電話，喂、喂，是李村長吧，我是張小川，昨天我們向縣委劉書記等幾個主要領導匯報了這下鄉考察的工作，就我縣短缺鄉村老師和農業技術員的事，縣委劉書記幾位主要領導達成共識，我們要自力更生，自己培養這兩方面的人才，你呢這幾天就物色招收村里那些品行好，願意接受這兩者之一，也可以兼職的年輕男女青年作為學員，培訓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到一個半月。地點來縣城具體安排，包住宿不包食，唯一條件是我們免費為他們培訓，但學成以後一定回報服務于家鄉。老師執教三年後去留自便。老師未婚每月補貼三百元，有家屬每月補貼六百元，這些情況一定要如實廣播。好了我們還有其它村要通知。」李光榮在電話跟張小川說︰
「好我一定照辦。」接下來張小川對各村的村長宣布的事基本一樣，打完所有電話後張小川笑著對手機店老板說︰
「老板，你算一下要多少錢，我要結賬。」
「您等一下，我听這位小同志稱呼你為副鎮長，當然我沒有故意听你們的談話，還有劉書記、吳副縣長，他們我們都知道，都是清官、好官，我也听出來了您跟洪胡打的長途電話，還有跟一些村長說的事，這位小同志沒說錯都是為公家辦事，為山區的老百姓做好事，所以這個電話費我不要了，也算我為山區鄉親們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貢獻。您一定不要推辭，也不要怪這位小同志無意中說出了你的身份，我是無意听到的。」手機店老板態度非常誠懇地對張小川說︰
手機店老板剛一說張小川急忙對手機店老板說︰
「不行、不行，這怎麼能行，您是做生意的，怎麼能讓您虧本，再說不管是公是私也用不著讓您破費，我替鄉親們謝謝您，心意領了，快說多少錢我們結了賬還有其它的事，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我知道你們忙，但還是讓我把話說完，看來你這位副鎮長還蠻有原則立場，固執己見，我也不為難你，你也別為難我，其實電話費最多二十元，這樣吧，你不是剛在我這買了部新手機嗎，你也沒還個價，我做生意這麼年，象你這樣買手機很少不還價的，有的還沒有買就開始還價了。這電話費就只當你買手機我打了一點折。這樣不就沒違犯你們的原則性了。我也心安理得了。不然連我的老婆、店員都看不起我。」
旁邊有一個中年模樣的婦女，可能是老板娘，她誠懇地對張小川說︰
「是啊，您這答應吧，別為難我們老板了。」旁邊兩個女營業員也說︰「您就答應我們老板吧。」
眾人話說到位份上，張小川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但總覺得還是不妥，情急之中想出一個辦法，然後感激地對手機店老板說︰
「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我讓以後想買手機的親朋好友到您這來，來不來，買不買我就不敢打包票了，我們只能做到這一點，我們還有別的事，再次謝過，再見。」
手機店老板听了高興極了連忙對張小川說︰
「那敢情好，我先謝謝你了，我現在也不跟你們多說，你們去忙，只是有時間來店玩，我們隨時歡迎光臨。」
張小川對手機店老板說完後就和陳光明出了店門，象做了小偷似的在大街上急行。陳光明跟在他後面偷偷地笑，他知道張鎮長是不好意思，所以想快點離開手機店。
在五谷縣政府機關的大會議廳里，從上午九點鐘召開了全縣局級以上的干部商討會，包括各鄉鎮政府的書記、鎮長，因考慮到代表各鄉鎮政府的書記、鎮長從各鎮趕來縣城路上要一點時間，才延遲到上午九點鐘開會，縣委劉書記主持了會議，友縣長宣布張小川同志擬定的幾個月兌貧致富的方案，和在農村辦幼兒園的事，全體贊成且一致通過。而且自力更生培訓自己的民辦老師和農業技術員的想法和建議，也得到了全體到場的基層干部們的認可，可是只撥給張灣鎮學校危房改造、修補扶貧款，和只培訓張灣鎮九個村民辦老師以及農業技術員的事，意見分歧很大，因為張灣鎮九個行政村存在的問題可以說在整個五谷縣具有代表性，有許多鄉鎮領導和局級干部說五谷縣的領導偏心張灣鎮，只解決他們的問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主席台下面議論聲此起彼落，見狀友縣長起身嚴肅地批評他們︰
「你們這算什麼起哄、抬扛，那里還有一點國家干部的素質，有問題、有想法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說，不要在低下嘰嘰喳喳，不找自身的問題，不自己想辦法，只知道伸手向國家要錢。」縣委劉書記用手勢讓友縣長坐下，「友縣長您請坐，言論自由，讓他們說。」听縣委劉書記這麼一說。友縣長坐下了，主席台下面所有到會的干部頓時鴉雀無聲，這其中有不少和劉書記打個照面，共同工作了幾個月，有的沒有，但都耳聞了劉書記的嚴于律己、剛正不阿、清正廉潔、兢兢業業的工作作風，覺得自己在下面瞎議論誤會了縣領導，于是大家停止了沒有根據的猜測，所以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