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了南宮翮的身上,特別是一直對南宮翮忠心耿耿的陳洋。
宮里的下人是不能夠選主子的,自從進宮來後,知事房那里將各人往各宮一分,那個宮的主人,就是你畢生的主子了,除非死去或者主子心生厭惡,第一種還好,若是落得第二種,名聲傳揚出去,橫豎只是難做。
陳洋的主子是這繁琭的帝君,他也無從選擇,所以,也就忠心耿耿對他。
南宮翮原本不是先皇指定的皇位繼承人,當時所有的人都沒有將他列為可以考慮的皇子,他的身邊甚至連輔佐的人都沒有,自己縱有天賦之才,沒有人,沒有機會予他扶持,自然也是有心無力。所以當蘇建青靠近南宮翮,並且表示願將滿身所學賣給將來的帝王之時,南宮翮滿心感動,同時對奪位也有了一些更切實際的想法。
最後他去奪位,功成之後,南宮翮鴆殺他兄長南宮翾及翾皇後,將他們所有骨血全部逼殺,只留下一個年幼的公主南宮沫灕,鎖在寧晨宮中,讓她不見天日,早失公主之尊。
這些事情當然被嚴令禁止任何人提及,但是還是不脛而走,連那些田野的民夫都已經是有耳聞了,說起他們的新任帝君時,都會無由的有一種憤怒。好在在南宮翮治下的繁琭,國力也算強大,百姓之中,無米下鍋的也只在少數,所以怨言也才少了些。
但是南宮翮還是與南宮翾有所不同,至少南宮翮的脾氣不太好就是事實。
要是再留一個濫殺無辜名聲流傳出去,只怕對他聖明君主的形象不利,所以陳洋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南宮翮︰「皇上,三思啊!」
南宮翮看著蘇水華的模樣,沉吟半晌終于開了金口︰「準。」
陳洋吁了口氣,那些拉著蘇水華的宮婢,也都住了手。
于是蘇水華再次回到了南宮翮的面前,她並不認為是自己大難不死,蘇水華根本不相信陸紫晴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只會讓自己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喪命。
「謝皇上明察,臣妾有話要稟。」陸紫晴的唇邊噙著笑,一雙美目盈盈地祈求著南宮翮。
「說吧。」此刻的南宮翮,已經沒有了剛剛進到飛霞殿時的怡樂的神情。
「是,皇上,臣妾以為,雖然洛峪借花喻事,可是花娘也只是說出實情,洛峪一直與我繁琭是友邦,這些年來誠心與我繁琭相交,不是還送了質子來?只是番邦歷來狼子野心,今日一說,明日又一說,花娘又何罪之有呢?只是臣妾既然已經知道此事,心里就有些驚惶,只是,這花兒……」
說到這里,她故意地緩上了一緩,就讓在場諸人都知道了她的難處,再加上輕輕地嘆了一聲,更是令人有些憐惜于她,「這花又是齊妃娘娘所贈,臣妾真是左右彷徨,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翮冷冷地只是听著。
陸紫晴吃不透他的想法,拿眼偷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