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華冷不丁的听到南宮翮含著怒意的問話,嚇了一跳,玉佩跌到了銀盤里面,盤面很柔軟,落下的時候根本沒有聲音,但卻是千均一樣的,壓在了她的胸口之上。蘇水華只是感覺到透不過氣來,就好像在她侍寢的第三日清晨,她起身著衣時,因為不慎掉落了那塊玉佩,被南宮翮看到之時,那突如其來的氣氛變化。
玉落,有什麼東西已經碎了,有什麼東西正在遠去。夢到盡時,繁星落盡,她卻再見不到陽光,她的君王,她的夫主,已然遠去。
既然如此,蘇水華選擇了接受︰「是的,皇上,奴婢看清楚了。」
「朕問你,這玉佩應該是何人所有?」
蘇水華沒有回答,她知道南宮翮問的不是她身上的這塊,而是,錦盤中的這一塊,他認為她應當是一個知情的人,雖然父親給她玉佩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按照常理,既然是父親給她留下的半塊玉佩,另外半塊就應該是她的母親所有,但是南宮翮此時問話的方式,實在是太讓人捉模不透。
「回稟皇上,奴婢不知。」
「蘇宮婢,你再認真地想一想,免惹得皇上生氣,丟了小命。」許久沒有開口的陳洋說話了,而且那個命字他咬得特別重,而且還高高地揚了上去,就是那種太監常有的尾音。
「這,」蘇水華的心跳得更加厲害,關于玉佩所有者的猜測,其實她已經進行了許久,就有人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再不能將這樣的想法按住,月兌口而出,「是奴婢母親的。」
「哈哈!哈哈哈……」空曠的房中,回蕩起南宮翮的猙獰而痛苦還有一些瘋狂的笑聲,「那個蘇建青,當真和你這麼說?他,應該是朕來處斬的!」
蘇水華驀地抬起頭來。她知道南宮翮並不是一個仁君,然而父親被問罪獲斬的時候,他也只是一位王爺而已。
這就意味著,當時的南宮翮並沒有直接處斬父親的權力,然而,卻是有人在他先就取了蘇建青的命,只是不知道,對那位當時他敬為良師,並且想在日後封作賢相的人,為什麼會在今時今地,咬牙切齒地說起,恨此人不死在己手的說法來。
心,總是會在思念父親的時候,不期然的疼起來來,而且,蘇水華發覺自己觸及到了一個更為殘酷的真相。
「蘇水華,朕很感興趣,蘇建青究竟還對你說了什麼荒唐的話?」
南宮翮居高臨下,狠狠地看了蘇水華一眼。就是那些久歷世事的朝臣也經不起南宮翮這種力壓千鈞的眼神,還莫說如今的蘇水華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婢。
蘇水華心知不好,只是事關父親,還是要據實回答︰「回稟皇上,奴婢只知父親是奴婢在世的僅有一位親人,自然對父親是言听計從,無論父親說什麼話,奴婢都不會覺得有什麼荒唐的。」
為人子女應當存著那一份孝義,即使,這在弒兄登位的南宮翮面前,顯得那麼的無知與可笑。